“去!”木婉清笑罵一聲。
金離蛟亂七八糟的扯了一些有的沒的之後,便湊過來,十分神秘的說道:“小師姐,聽說,你的封地出事了?”
木婉清眼珠子一轉,當即點頭,順便扯着金離蛟的衣袖,裝可憐道:“對啊對啊。很是悽慘,小師弟念在咱們同門一場,你隨便拿個幾十萬兩給小師姐應應急行不。”
她不哭窮沒有辦法吶!長林縣目前是百廢待興,要整治起來需要很多銀子,木婉清請求通商也是因爲如此,靠莊稼是不可能能夠交出稅來的,現在那裡有人去更耕種?唯一的辦法就是去買別縣的多餘糧食。
一共需要多少銀子,木婉清自己都說不準了。
金離蛟一口茶水盡數噴出!
“幾十萬兩?搞座城池也夠了姐姐!”金離蛟哭笑不得,多年未見,小師姐還是這幅脾性,說風是雨的,很是琢磨不透。
“又不是來給我錢的,又不是來幫我的,當時中了春藥跑的飛快,嘖,真是要你這個師弟何用,滾滾滾!”木婉清半真半假的推搡着金離蛟,還一臉正經的將金離蛟的茶杯抽了出來,道:“茶也別喝了,姐姐窮到要去吃土了,沒錢買茶葉。”
“誒……別這樣呀小師姐……”金離蛟臉皮厚,但架不住木婉清如此直率呀,果然是他小師姐,連饒彎都懶得饒了。
“老實說,我這次來不是帶了貢品麼……”金離蛟悄聲說道。
木婉清一頓,瞬間反應過來,臉上笑出了朵迷人的花,一掌排在金離蛟的肩膀,道:“想弄點私房?”
金離蛟老實的點頭,笑嘻嘻的回道:“小師姐吶,你都不知道,做王子有多窮,一個月只有那麼一點點小月銀,什麼都做不了,這不,此番來京城,帶了不少貢品……”
木婉清是個聰明腦袋,馬上就理解了,道:“克留了不少?”
“嘿嘿……”金離蛟又是一陣猥瑣的笑聲,比了個手勢,木婉清隨即驚訝的黑下臉,道:“一半?!”
“小師姐你小聲點兒!”金離蛟七手八腳的捂住木婉清的嘴巴,眼睛還警惕的看着周圍,耳朵支領起來,聽到周圍沒有人
的時候才放心的放開木婉清。
木婉清瞪大眼睛,真沒想到這個玩世不恭的小師弟比她還有膽量。暗自扣下了貢品的一半,這要是讓兩個國家的皇帝知道,可不是責罰幾下了事的。
“你活膩了?”木婉清不可相信的低聲說。
“嘿嘿嘿……小師姐你放心,賬目我已經僞造好了,我父王那邊騙過去完全沒有問題,這次來我只帶了一些親兵,其他的,嘿嘿嘿……我們回去的路上會遭遇一場襲擊,那些人,全部都……”
木婉清看着眼前熟悉但又好像很陌生的臉,竟然一時無語了,她從一個不懂世事的大小姐變成心狠手辣的木婉清,小師弟從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可愛變成了爲了聚財膽敢瞞天過海的金離蛟,一時間,木婉清不禁有些唏噓。
“你要這麼多銀子做什麼?”木婉清低聲問道。
金離蛟聞言,有着異域英俊的臉上掠過一絲苦澀,揮揮手,笑着說:“還能如何?籌備路費唄!我打算出海,逃到一個沒人的小島之中,做一個島主。”
“你……是說真的?”
“當然。”金離蛟聳聳肩,視線望向門外的天空,太陽正炙,幾縷白雲飄蕩着,連帶他的聲音都有些飄渺了:“老子真是煩透了這動盪中原了。打來打去有意思?人生在世不過數十載,爭到最後誰不是黃土一杯?可老子偏生是個王子,有什麼辦法?慶幸的是,下面還有幾個小弟小妹,我是真不想管吶……乘一扁舟,遊蕩湖海之中,纔是快哉!所以老子要銀子,要銀子造船,買物資……”
木婉清沉默片刻,突然笑了,輕聲道:“好。好一個一葉扁舟。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小師姐當然會支持。如此,那我們便……”
如此這般,兩個不着四六的同門師姐師弟湊在一起,商量起了斂財大計……凌赫宇一路生風的走進木府,現在他進木府如同進凌府一般熟悉,身後還帶了個臉蛋不知爲何紅通通的凌小公子。
凌小公子懷中還抱着個鍼灸盒,看來是爲了要給木鶴嚴治病來了。
正在後院亭子中喝茶的木鶴嚴一見凌赫宇,便拱手,喜氣洋洋的道:“凌將軍來了?”
這次也幸好有凌將軍,婉清平安無事過了這一險關,凌將軍居功至偉,木鶴嚴當然會對他很客氣了。
凌赫宇依舊是亂糟糟的鬍子,八尺高的身材,活像個土匪頭子一般,朗聲道:“接你家女娃子去長林縣,看一下進度如何。”
凌赫宇對木鶴嚴的說話語氣是很客氣的了。
木鶴嚴點點頭,放下茶杯,連忙道:“那正好,我和你們一同前去吧,看有什麼地方能夠幫上忙的。”
“你不能去。”
“爲什麼?”木鶴嚴愣住,爲什麼他不能去?
凌赫宇高大的身軀後,探出一個怯生生的頭……木鶴嚴頓時被嚇得連茶杯都沒有拿穩,哐當的掉在地上,眼睛竟然慌亂的不敢看凌小公子。
當然,凌小公子也不敢看他。
凌赫宇想着快點去看一下小鳳凰,扔下一句“因爲他要幫你鍼灸。”之後,不痛不癢的走開了。
一時間,涼亭中只有木鶴嚴和凌小公子,也不知爲何,場面分外尷尬。
“額……”木鶴嚴難得支支吾吾,好半響才擠出一句:“不用了……”
“不……不用什麼?”凌小公子的聲音更小,磨磨蹭蹭的,臉蛋紅的幾乎可以燒起來了……木鶴嚴想起之前每次鍼灸都要將褲腿挽到大腿根部,從腿根一直鍼灸下去的畫面就渾身如坐鍼氈,簡直頭頂都要炸開了!
想他木鶴嚴一介儒生,知書識禮,從未做過如此……心中的懊惱響起,腦海中突然浮現起了當時凌小公子飛撲進他懷中的觸感……喝!木鶴嚴驚出一身冷汗,迷糊的腦中終於清醒了一些,連聲道:“不勞凌……額,凌小公子了……在下這腿,沒事,沒事的……”
凌小公子臉上的紅色減退,抱着鍼灸盒,竟有些無措,停頓了片刻,道:“可是……你的腿若不鍼灸驅寒,很快便會壞死掉,到時候可能要截斷的……”
“我會找太醫院的其他人來看到,真不勞煩凌小公子了。”木鶴嚴略帶慌亂的擺手,連帶輪椅都不住的往後退,生怕凌小公子來個霸王硬上弓,他一殘疾人,還真不好說能不能打得過這凌小公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