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伸着那雙白皙胖嘟嘟的小手去擦拭影傾城眼角的淚水。
影傾城因爲擁有這樣的兒女而感到自豪,他們那麼懂事,若是子雅活着也這般惹人喜愛吧。
時過境遷,白駒過隙,真是匆忙,這一路上小念兒從未鬧騰過,一直自己端坐在馬車的角落,拿着書卷,細細品讀,學術不懂的責問南宮漠,醫術不懂的責問公子影,直到到了南衛國皇宮,小念兒站起身,那小小的身軀,彷彿裡面裝着一個百十來歲人的靈魂,對着影傾城說道:“孩兒願意爲自己所做的一切所承擔,願意與孃親一同前往王世子家去道歉,接受懲罰,回來後願意去軍營,雖然醫術不是很精湛,但是看一般的傷病不成問題。”
影傾城身上去抱住小念兒,伸手去掰開小念兒的嘴巴,面前的一顆門牙,長了虎牙的一半大,虎牙下面那顆牙,也鬆動了,換牙的年齡,不過七八歲,竟然說出這種豪情狀語,使影傾城的心臟上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然後她笑着對小念兒說:“我家小念兒長成了,如果你爹爹聽了這話,一定會高興的。”
小念兒點點頭。
次日影傾城帶着小念兒去了王世子家,王世子的爹被先皇封妃侯爺,他們家也就是頂這個爵位,沒有戰功,沒有貢獻,而且是世襲的爵位,當初王世子被封侯,得到了許多人的反對,也不知道是何緣故。
影傾城來到王府後,老侯爺熱情款待,臉上沒有表現出絲毫怨恨,當然臉上也有一絲擔驚受怕,老侯爺自持自檢清廉,全然不知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讓爝王妃親自來到府上。
小念兒他們剛到,就聽到一聲稚氣未脫的聲音:“拜見爹爹,拜見大娘。”來的少年十一二歲左右,長的儀表堂堂玉樹臨風,有一種天然去雕飾的感覺,尤其是深深做輯的摸樣,看出骨子中頗有一股自詡清高的氣質,那種氣質與少年的年齡很是不符合,然後少年側頭看到小念兒,眸光一亮,閃閃的方法一個貪財的地主看到了絕世珍寶一樣閃閃發亮:“小念兒你來了,方纔越小侯爺摘抄了寫詩詞歌賦,挺雜亂的,我剛剛整理好,你要不要拿去看。”
小念兒低着頭,不敢看王世子,生怕影傾城怪罪,然後王世子看着落魄的小念兒心疼道:“在誰處受了委屈,告訴我,我去教訓他。”王世子絲毫沒有往影傾城那裡橋上一眼。
老侯爺一個勁的朝着王世子使眼色,可惜小世子沒有看到,倒是被影傾城看到,隨後老侯爺呵斥道:“你這逆子,膽敢對王妃和公主無理,滾回屋裡閉門思過,稍後再收拾你。”
小念兒聽到這話,擡頭道:“聰哥哥又沒有犯錯,憑什麼閉門思過。”老侯爺家的小世子姓王名聰。
影傾城倒是不明白他們這次前來的目的和意義,然後出來打圓場說道:“不礙事,小世子沒有見過本王妃那也情有可原,不知者無罪,更何況小念兒與小世子玩的很來,拘於虛禮倒是生分了。”
小世子看了看影傾城,然後行了禮,不吭不卑說道:“王妃娘娘說的極是,是聰兒失禮
了。”
影傾城注意到說方纔的詩詞歌賦,然後淡淡道:“越兒也來過,越兒這孩子越發的皮了,他爹爹疏於管理他,倒是滿世界亂跑。”
他們口中的越小侯爺,是南宮漠家的大兒子,當時給取名字的時候,是希望這個孩子越來越懂事,越來越有能力,誰知道卻物極必反,這孩子越來越無法無天,與小念兒有的一拼,南宮漠爲了更好管理小念兒與小越兒,所以儘量不讓小越兒進宮,不讓小念兒去王府。
小念兒聽後,捂着嘴巴說道:“可是皇叔家的弟弟,我們兩個總共沒有見過兩次面,說越弟弟比我和小炎兒小上半個月,這些日子與小炎兒走的很近,但皇叔不讓我與他玩耍。”
影傾城說道:“讓你與他玩耍,那還不捅了天,你這般頑劣,他那般不知天高地厚,兩個又年幼無知,一個你已經夠讓公子影頭疼了,在加上小越兒,你皇叔還不自殺。”
聰兒微微一笑,上前一步說道:“王妃娘娘擔心的有些過了,小念兒很聽話,越小侯爺比他還聽話,倒是是府中的常客,每每來到此,住上個一兩日是少的。”
老侯爺連連稱是。
影傾城就不信了,傳說中那個打壞無數古董珍寶的孩子,會聽話,南宮漠看到小炎兒這麼聽話,就對着耳根子抱怨,說:我家那個惹禍精,把三哥給頒發的聖旨給絞爛了,還把池塘的魚都毒死了,原本那隻會說話的鸚鵡,竟然被他給訓練啞了,愣是至此不在說話,還有老管家的寶貝女兒,見到過小越兒一次後,在也不敢踏進大門了,請來的夫子都被嚇跑了,現在王府出高薪都聘用不到夫子,更氣人的是,往側妃的食物裡放了笑笑粉,當然這也有公子影的功勞,笑笑粉是他故意給小越兒的。
影傾城眯眼笑着,但是還沒有忘了正事,然後特抱歉的說道:“小念兒雖然是一國公主,但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前些日子小念兒給了聰兒一瓶鶴頂紅,好像府中有人過世,不知是真是假?”
小聰兒聽聞這話,全身彷彿在發抖,低着頭,眼神中充滿神傷於無奈。
老侯爺也三言兩語一語帶過嘆息說道:“府中妾侍前些日子是服毒身亡,她早已生無可戀,所以了了紅塵未嘗不是一件壞事。”
然後影傾城就放心了,然後從老侯爺口中得知了全部,死去的妾侍是聰兒生母,生母的父母逼着她嫁給老侯爺,也就是感情那點事,後來又了聰兒,多活了十來年,看到聰兒是府中唯一的男子,然後也放心的去了。
那瓶鶴頂紅是聰兒親手交給他母親的,他知道給了便是她母親的解脫,所以即便是有失去母親的痛苦,也要給母親一個成全。
這件事情也就這麼完結了,影傾城便帶着念兒和聰兒回了皇宮,說好讓聰兒管制着小念兒和小越兒。
然後隨後也把小越兒接到了皇宮,省的在去禍害王府。
南宮漠知道消息後,快步的感到了影傾城的寢宮,就差三百九叩抓着影傾城褲腿感謝了:“三嫂,就知道你最好,竟然也把惹
禍頭子招進皇宮。”
影傾城看着南宮漠覺得真沒有出息,不過還是要有長輩的摸樣,勸說道:“小越兒自小在皇宮長大,所以宮中的生活估計也過的習慣,小念兒倒是老實了許多,聽說王后侯爺家的公子說咱們家越兒聽話的很,而且我也看到了,小越兒只聽王家公子的話,而且小念兒也是,所以讓他們三個子一起,讓蕭夜和小炎兒盯着他們三個,一定不會闖出大禍。這樣我們可以安心的去東蒙國了,你與公子影去北海,分頭行事。”
南宮漠點點頭,雖然把影傾城救回來了,可是戰事吃緊,尤其是北海國,但是影傾城抽不出身,只能隻身應付司馬赦。
經過上次後,寒夢霜覺得雖然讓南宮爝看到了影傾城被抓,但是隻能增加南宮爝對影傾城的思念,根本不能構成懷疑,所以她懷恨在心,覺得東海國君果真不是男人,那麼一個美人,而且是敵國曾經唯一的玄武皇后,現在的爝王妃,上次南宮爝在司馬鄴身上用毒,這些仇恨加上美人的姿色,都不能夠讓司馬赦去玷污影傾城。
所以說,求天求地,不如靠自己,寒夢霜準備第二次讓南宮爝去窺探影傾城,而且用幻術把其中的畫面改變了,她一定要讓南宮爝對影傾城失望,徹底的失望。
而且這次寒夢霜把手中的蒼靈之珠偷偷的讓人送回了雪域國,藏在了一個寒夢嗜都不知道的地方。所以南宮爝在神秘幽地找打蒼靈之珠是不可能的,不過這也有一個缺陷,蒼靈之珠不在神秘幽地,那麼寒夢霜將不能再控制神秘幽地,自然神秘幽地的結界也就沒有了,南宮爝可以來去自如,但寒夢霜從小就相信放長線釣大魚,所以賭了。
這日南宮爝在池邊釣魚,頗有一番滋味,因而想起七年前遇到古蒼寒的景象,那真是諷刺極了。爲了不讓衆人知道自己還活着,而跳下冰冷刺骨的護城河,結果古蒼寒傻傻的跟着跳下去了,不知道該說他善良好呢?還是多管閒事好呢?總之那次很是丟人現眼,不過古蒼寒的形象也好不到哪裡去。
想想當初自己真是幼稚到了極點。
他應該義無反顧的去尋找影傾城,即便以後要面對的事情超過他們的承受能力,但是她的逃避是一種更大的傷害。
倘若明天就要消失死亡,他不會躲避影傾城,而是用最好的心態去面對她,和他過完活着的每一刻。
所以他笑了,笑的花枝亂顫,想念影傾城的睡姿,是那麼不堪,多次早晨起來城兒都覺得她自己的睡姿有問題,然後擡頭一看,果真又怕在了他身上。他嘴邊的笑容被身後的腳步聲所掠奪,然後就聽到:“你這麼想念她嗎?”
南宮爝不說話,他知道寒夢霜喜歡自己,自己不能給她什麼,那麼冷淡與不理會便是最好的方法,太過決絕的拒絕只會讓寒夢霜心聲恨意,這對找蒼靈之珠沒有任何幫助,然後他又聽到背後的人近乎顫抖的聲音:“我可以在讓你看一次,解了你的相思之意,雖然我那麼喜歡你,那麼愛你,但是我知道愛是不求回報的付出,我願意爲你做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