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傾城更加生氣,到了這個時候還要瞞着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坦白吧,有時候越是隱瞞越是有事情發生了,她沉默的盯着南宮爝的眼睛看了半晌,然後突然站起身,撣了撣衣服上的褶子,說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拍了拍手瀟灑離去。
愣在原地的南宮爝覺得事情太不可思議了,而且也感覺出來了,這件事情必定有蹊蹺,而且多半是寒夢霜故弄玄虛。
這晚影傾城沒有回自己房間跟南宮爝睡,而是去了喜兒的房間,她躺在牀上看着卸妝的喜兒,唏噓一聲,喃喃說道:“喜兒,那根髮簪你都戴了很多年了,明日陪你去逛街可好?”
喜兒瞪大眼睛,絕對是驚喜過了頭,然後拼命點頭,隨後有淡定的搖了搖頭:“不用了,喜兒自己去就好了,現在軍中瑣事已經很忙了,而且王妃跟王爺好不容易湊在一起,喜兒不能……”
不提南宮爝還好,一提南宮爝影傾城就堵心,她是巾幗不讓鬚眉的豪情女子,她是不拘小節的懂事女子,就算跟她承認了,她不是依舊相信他是清白的,可是就連承認都不敢,着實讓她堵心,然後說道:“去去去,現在王爺不在,儘量少提,提及傷心,不提傷肺。”
喜兒看着影傾城覺得感覺怪怪的,但是也沒有說什麼,然後也跟着躺在了牀上,這是她第一次與影傾城同牀共枕,十分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影傾城。
影傾城看着喜兒僵硬的動作,覺得十分好笑,一個壞了孩子的女子,身子原本就比平常人難受寫,還要這般忍耐,她都不知道自己來找喜兒睡覺是正確的選擇,還是錯誤的,反正今日是一定不能回去跟南宮爝睡。
南宮爝獨自躺在牀上,翻身看到空了一半的牀,從來沒有覺得牀如此大過,這次卻有些難以入眠,起身開門去尋小念兒去了,小念兒房中還亮着,燈影憧憧,南宮爝推門而進,看到的卻是小念兒躺在牀上熟睡的臉。
他皺着眉頭走去燈盞旁,剪斷了燒的發黑的燭心,突然小念兒就醒來了,藉着淡淡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小念兒的表情,茫然的揉着雙眼,然後說道:“誰呀?不要把蠟燭滅了,害怕。”
南宮爝走到小念兒身邊,將他摟在懷中,說道:“怎麼害怕了?”
小念兒依賴南宮爝的懷抱,然後小手緊緊的環抱住南宮爝的後背,小小的臉龐在南宮爝的懷中蹭了蹭,說道:“認牀,而且爹爹孃親都不與我一起睡,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爹爹吵醒了。”
南宮爝笑着給小念兒穿衣,說道:“害怕的話,去叫你孃親過來跟你作伴,不過不可以告訴她這個方法是我說的,而且也不能說今晚見到了我,好不好?”
小念兒不知道南宮爝要做什麼,但是她還是聽話的點點頭說道:“好,能和孃親一起睡覺,很幸福。”
孩子的願望都是簡單的,南宮爝幫着小念兒穿好衣服後,然後把念兒送到喜兒的門前,小聲說道:“進去吧,一會爹爹在你去屋裡,千萬別跟孃親說見到了我。”
小念兒懂事的點頭,然後擡手叩響了門。裡面傳出了喜兒的聲音:“誰呀?”
小念兒抱着雙臂,在原地跺着小腳,凍的有些顫抖的說:“是我。”
“你是誰呀?”喜兒說道。
小念兒佩服喜兒的智商,不耐煩的說道:“南宮念。”
喜兒連忙起身穿衣給小念兒開門,然後對着小念兒說道:“小公主這是怎麼了?穿這麼少就出來了,會凍着的,快進來。”
小念兒站在門外也不動,然後朝着裡面扒扒頭說道:“聽丫鬟說孃親在你這裡,我想找孃親今晚陪我睡覺。小念兒想小炎兒想的失眠了。”
影傾城聽到小念兒的話,披上了外套來到門口,皺着眉頭看着小念兒說道:“穿這麼少會生病的,想哥哥了,就不要來東蒙。”
小念兒委屈的說道:“孃親,可是我也很想念你和爹爹,見哥哥隨時都可以,但是見你和爹爹要很難。”說着就下意識的演戲摸着眼淚,影傾城心疼的抱着她,然後轉身對喜兒說道:“本王妃去和念兒說了,喜兒你也早些休息,事情明日在說吧。”
喜兒點點頭,然後小念兒成功的將影傾城拐到自己的房間了,小念兒的房間的牀不大,但是也不小,三個人躺着有點擠得慌,兩個人躺着剛剛好,然後影傾城把小念兒抱到牀上,然後給小念兒蓋上錦被,說道:“趕快睡吧。”
小念兒見影傾城也躺下了,然後一點點蹭到她身邊,頭枕着影傾城的胳膊,一隻手抱着影傾城的身體,小腿也麻利的搭在了她的身上,選了個舒適的角度,閉眼裝睡,心裡還嘀咕着,爹爹怎麼還沒有來。
有句話叫說曹操曹操到,南宮爝就是個禁不住唸叨的人,然後隨手推門就進了屋子,看到影傾城立刻坐起身,深鎖眉頭看着他,說道:“你怎麼來了?”
他笑彎了眼,然後看着影傾城說道:“你不在房裡,所以來找念兒睡。”
小念兒揉了揉眼睛,然後在揉揉眼睛,對着南宮爝張開雙臂,雀躍的說道:“好,今晚真幸福有爹爹和孃親陪着念兒睡覺,爹爹睡在外面,念兒睡在中間,孃親睡在裡面,剛剛好。”
南宮爝連忙上來,抱住小念兒,然後說道:“好。今晚爹爹陪你們睡。”影傾城看了看牀,然後看了看念兒,念兒看了看南宮爝,又看了看影傾城,然後說道:“孃親,有問題嗎?”
影傾城點頭,然後嚴肅的說道:“牀不夠大。”
細小幼稚的聲音說道:“念兒和爹爹疊加在一起,孃親睡裡面好了。誒呀,困了。”然後小念兒把影傾城往裡面推了推,扥着南宮爝上了牀。
南宮爝陰笑,奸計得逞。
他們三個人的姿勢是這樣的,影傾城貼着牆邊,心裡非常不舒服,覺得,還不如回房間跟南宮爝睡,自討苦吃說的便是她。
小念兒一隻手摟着南宮爝的脖子,另一隻剛在南宮爝的胸膛上,小腿往南宮爝身上那麼一搭,這姿勢漂亮極了,南宮爝嘆息說道:“你這睡覺的姿勢跟
誰學的,如此不敢另你孃親恭維。”
影傾城一聽這話,轉過身對着他們爺倆,然後撲哧笑出聲,想要把小念兒從南宮爝身上拽下來,然後對着念兒說道:“好好睡覺。”
小念兒死活不鬆手,然後嘟囔的說道:“孃親別吵,以後念兒找夫君,就找爹爹,爹爹好厲害,長的還好看,而且懷抱還這麼溫暖。”
南宮爝笑着說道:“你找了爹爹你孃親去找誰。”心疼的摩挲着小念兒的秀髮:“都棒打鴛鴦,你要體諒你爹爹和你孃親。”
小念兒扁扁嘴,然後抽了抽鼻子,閉眼睡覺。
影傾城也靠了過來,南宮爝皺了下眉頭說道:“在擠得話,我和小念兒就要到牀底下睡了。”
影傾城哼了一聲,然後翻了身背對着南宮爝闔眼睡覺。
一夜無夢。睡得酣暢淋漓。
這日清晨起牀後,影傾城率領大批人馬逛街,自然是喬裝打扮了一番,否則太過招搖太過引人注目也不好,而且分了兩批在同時逛街。
自然喜兒跟着影傾城,原本秦楓也想跟着南宮爝來着,可是被南宮爝拒絕了,說小念兒需要人保護,就把喜兒與秦楓分開了。
其實小念兒身邊當真不需要人保護,清影、公子影都是高手,而且小念兒身邊有小越兒、聰兒,別人躲他們三個禍頭子還來不及呢。
影傾城做了壞事後,心裡特別舒暢,然後帶着喜兒去買首飾,巡城不大,沒有鄴城和帝都的繁榮,但是也不小,就算是征戰連年,這裡的小商販小店鋪還都是經營的,南宮爝主張,就算打仗也不能夠讓經濟落後,這樣戰後纔不至於經濟倒退。自然這一政策剛好合了影傾城的心意。
走在青石磚的街道上,兩邊叫賣的人的確不少,尤其是賣點心的人很多,可是他們一羣人看着誰都沒有食慾,點心自然是影傾城做的好吃,聞名天下的食香樓纔是人間極品。
影傾城領着喜兒來到一家店鋪,裡面商品琳琅滿目,她拿起一個步搖,對着鏡子插在自己頭上,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覺得不錯,然後又給喜兒戴上,轉頭問南宮爝說道:“這個怎麼樣?”
南宮爝點點頭,說道:“不錯。”
影傾城把東西遞給老闆,老闆點頭哈腰,笑的合不攏嘴,影傾城又拿起了架子上的玉簪,往喜兒頭上擺放了一下,覺得紋理也不錯,雖然不是上等貨,但是這玉簪能夠算的傷這小店的鎮店之寶。
老闆看到影傾城手中的玉簪,然後殷勤的介紹:“夫人您真是來對了,這玉簪本店最好的貨色,你看看這紋理,你看看這玉簪的顏色,晶瑩飽滿。”
影傾城點頭,雖然老闆說的有點誇張,但是她自認爲也不錯,髮簪由白玉雕琢而成形的蘭花,通靈剔透,疊疊花瓣,片片晶瑩玉潤,如水欲滴,格外清新淡雅。因爲是蘭花的原因吧,不過這塊不起眼的玉,碰到了一位好的雕刻家,所以才能夠如此發光發亮。
影傾城又拿起來問南宮爝說道:“這個玉簪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