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傾城沒有端起酒杯,只是聳肩皮笑肉不笑的擠出個表情,這表情讓柳兒看了很是不舒服,魔王從來不敬酒,就算是清影也沒有如此待遇,並且先後以禮相待,看到柳兒等着她的表情,她還是不安心的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酒的味道跟梨花釀有的一拼,味道不同,但卻是人間極品,她端起酒壺,給桃落斟酒,然後給自己也斟了一杯:“這酒與清影的酒都乃酒中極品。”
桃落點點頭,的確,他們兩個人釀出的酒,就乃人間極品。
白駒過隙、事過境遷,一切都是命運弄人,不論誰的對錯。
神秘幽地的夜晚很靜謐,躺在屋裡翻來覆去睡不下,影傾城的腦海中總顯現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面,一張張奇奇怪怪的臉,她穿上衣服,偷偷的出了屋,其實這裡也有街道,兩邊也有林立的住宅,不過街道上一到晚上就很寂靜,家家戶戶都門鎖緊閉,街道上也沒有半個影子。
但是這並不代表這裡沒有娛樂活動的地方,地方在距離這座城郊外五里處的山谷了,她去過一次,那是消遣的好地方,文人騷客的聚集地,紙醉金迷、醉生夢死的地方,就如同現代的紅燈區吧。
正因爲無聊,所以她去了那個地方,摸了摸懷裡,還是揣了些銀兩,誰說妖魔不要金銀,是同樣需要的,聽說這裡也有財主,並且還是那種鐵公雞,魔王宮殿外就有一家較富有的人家,上次她出門沒有揣銀兩,想要借錢,就是借的那家的,還錢的時候人家還算上了利息,很市儈的。
這裡的城門是不關的,她大大方方走出去,過了半個時辰纔到地方,山谷叫醉仙谷,大抵是賽過神仙般的日子,哪裡的女妖個個長的妖媚且姿色出衆,倘若是狐狸一類幻化而成的,一般的男狎客都禁不起誘惑,拜倒在女妖的石榴裙下。
醉仙谷很長,蜿蜒起伏,亭臺樓閣小榭大多都健在山坡上,材料大多都是檀香木,一進山谷就能夠聞到一股幽香,也正因此而更加得名,這裡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大多是上流社會的貴族門,不過凡事有例外,有錢能使鬼推磨。
她只嘆息,看燈紅酒綠,家家戶戶門前都掛着如同幽冥的詭異紅燈籠,豔紅如同黃泉路上的珠曼沙華,而且這裡的植物晚上會發出綠光,聲色犬馬,晝夜荒淫,她走進一家酒樓,在小二的帶領下,她找了個雅座,看着身邊形形色色穿越在山谷遊走在美女之間醉生夢死的妖,這裡雖然模式跟人間差不多,但還有些死性不改的妖,會吃人。
尤其是多少千年,聞不到人味的妖怪,見到影傾城都上前聞聞,但是都不敢多做停留,因爲她腰間的腰牌是魔王親自頒發的,上面兩個血紅大字‘魔宮’,茶水剛上,板凳都還沒熱乎,就聽到外面熱鬧哄哄,嘲弄笑聲一片,聞聲似乎是有趣的事情。
她掏出銀子,放在桌子上,說了句:“銀子放着了。”人太多,然後貼着牆根走下去,果
然外面有好樂子,下面有圍了一堆人,有男有女,站在高臺上,依稀可以見到,那圈裡的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兩人曖昧的神情撫摸,她畢竟是經歷過牀底之事,並且還是現代人,看現場XXOO表演,還是別有一番滋味的。
見到這番場面她不由想起一首詩,並且隨口唸了出來:“方寸膚圓光緻緻,白羅繡屐紅托裡。南朝天子欠風浪,卻重金蓮輕綠齒。”語畢後所有人紛紛回頭,頓時現場靜的落針可聞,她稍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衆人點點頭掩飾尷尬。
圍成堆的人,紛紛朝兩邊靠靠,然後騰出一條道路,視線無阻,整好看到激烈的兩個人也停了下來,見這陣仗影傾城全然不明白,故作鎮定邁着八風不動的步伐朝着人羣走去,並且走到第一層的人羣中,她回頭看身後,又堵滿人,霎時人羣情緒高漲,紛紛起鬨,打口哨的打口哨,搖旗吶喊的也很多。
她有點手足無措,並不知道爲什麼這些人爲什麼這麼大反應,不過她還是好奇的看現場版的XXOO,就是比看電影更清晰,地上衣衫凌亂狼藉一片,女子叫哼聲連連不斷,雙臂圈着男子的後背,一隻腿纏着男子的腿,另一腿撐落地,整個身體重量全部朝着男子靠去,頭微微的後仰,半張着嘴巴,享受陶醉淫靡,她雙手抱着男子的頭,試圖讓男子親吻她白嫩而長的勃頸,在微弱紅光的照耀下,那勃頸如同一塊完美無瑕的碧玉,對於男子說,那是甘露。
外面的人越起鬨,中間的兩個人越是激烈,男子緊緊的將女子往自己身上嗯,恨不得讓她融進自己的身體,他稍許冰冷的脣去親吻女子的眉眼、鼻樑、嘴脣、下頜、勃頸一直停留在胸前那兩座山峰,用力在允吸,彷彿裡面有甘甜的乳液,陶醉的表情,讓她把女子粗暴又溫柔的放倒在地上,手朝着女子身下探去,原本潮溼的下身,很容易的進去了,手指還不停的在裡面有規律的律動,女子弓着身子,嗯……嗯……啊……啊的呻吟出聲,下身的奇癢讓她再也不能忍耐,她雙朝着男子的東西摸去,然後擡起自己的腿,搭在男子腰上,臀部朝着男子下身靠去。
私處完全暴露在外面,激烈的動作也盡落他人眼,不過這麼真實的感覺,看上去着實想讓人作嘔,影傾城很想出去,可是後面堆滿了人,裡外十八層,怎麼擠都都沒有任何縫隙,她只好作罷,都怪自己的一時好奇心重。
輕嘆一口氣,在擡頭時,方纔做牀上運動的女子正在系自己的衣服帶子,嘴角還掛着泄慾的滿足笑容,如同蛇一般柔軟的身體,纏繞起男子,在男子耳邊吹了口氣:“下次我們繼續。”然後走到人羣中。
突然又有一位白衣男子站出來,男子優雅的有些過分,纖塵不染的白衣隨着步伐輕輕擺動,他面容俊逸,不是一般妖魔能夠比的,妖魔大多都是黑色爲主,將自己的裝扮的妖異,而這男子竟有些清影的神韻,尤其是嘴角掛着的一絲淡笑,這般出塵不染如同
謫仙的男子,在大庭廣衆之下做出如此野蠻放浪的事情,還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哇。
只見白衣翩躚男子朝着她走來,伸出一雙手,這雙手秀美的不可方物,竟然能跟清影相媲美,一隻手完全沒有下次,光滑白皙的如同羊脂玉,光看着就想讓人上去抹上一把,周圍的人又在起鬨,嗷嗷直叫喚,她伸出手一根手指頭扣了扣耳洞,生怕被震聾了,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剎那間臉色煞白,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公子這是何意?”
白衣男子就那麼一直伸着手,面容上的微笑如同鑲嵌上去的,彷彿永遠不會消失:“這裡有習俗,衆人讓路,女子若是進來了,就要如同方纔那般,如果沒有進來,責不需要遵守遊戲規則。”
影傾城臉上真就一點血色都沒有了,讓她當着所有人面,跟眼前的男子嘿,咻嘿,咻,讓她以後還有什麼顏面活下去,她對不起南宮爝,對不起所有人哇,她想了想還是一直不伸手,呆呆的看着男子身在半空的手。
誒!那細長的無名指上有一枚戒指,形狀彷彿燃燒的火苗,虛無縹緲,在紅色微光的照耀下,更顯襯出火苗的顏色,這枚戒指好熟悉,彷彿在哪裡見過一般,到底是哪裡呢?
一時間又陷入了所有人的吶喊中,她厭惡的皺着眉頭,這裡女妖的姿色都是上好,不過還沒有一個人能夠比過她的花容月貌,請美人,自然要花費一切力氣,這裡的人都這樣認爲,更何況她一點都不想生過孩子的母親,更像是未出閣的少女,她愣愣的在想面前人的戒指,到底從何而來。
那男子聲音十分溫柔:“姑娘的着裝與氣味並不是妖,神秘幽地還有出落成這般的美人,我頭一次見着,尤其是姑娘的一頭秀髮更加多姿多彩。”
她想如果白衣男子知道滿頭華髮的由來,他便不會再這麼想了。
突然靈光一現,她‘啊’了一聲,衆人立刻安靜,落針可聞,紛紛等着她的下文,一陣寧靜過後,她突然開口:“這枚戒指是魅邪的。”
人羣再次鴉雀無聲。
魅邪是這裡的王者,擁有者崇高的地位與法力,這裡所有的子民對他尊敬又愛戴,再看她這身裝扮,腰上的腰牌被風吹動的左右搖擺,上面血色兩個‘魔宮’大字,宣誓此人身份不凡,而且是人,一定與魔王有關係,所以現下沒人敢在起鬨。
所有人都知道,魔王最討厭失貞的女人,或者男寵,他的後宮都是處子。
不過這白衣人倒是不算吃驚,從影傾城一下來他就看到了那腰牌,他嘴角的那絲笑容現下去卻有些牽強,影傾城的手被他抓住,甩了甩沒有掙脫開,只聽到他說:“都散了吧。”衆人才覺得掃興,紛紛離去。
握着她的這雙手似乎是沒有任何溫度,甚至可以稱得上冰冷,一直跟着白衣男子離開醉仙谷,纔開口說話:“在下梓欣,人稱二公子。”
她點點頭:“影傾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