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池水不到三尺深,掉進池子裡的二人驚惶了片刻便都反應了過來,一時倒也無甚危險。
“啊啊我就說……”雲瑢眼珠兒一轉,在水裡一邊撩水潑向秋沉落一邊抱怨道。
秋沉落被潑得滿面是水,也不懊惱,嘻嘻一笑道:“還不是你叫得那麼大聲,不然我纔不會掉下來呢!”她嘴上說着,手中也不閒着,從身邊掬了一捧水回潑向雲瑢。
“啊秋沉落,你居然潑我!”雲瑢尖叫着被潑了一身水,當即不甘示弱地又潑了回去。
“哈哈,那可是你先潑我的!”秋沉落側身躲過雲瑢潑過來的水,哈哈一笑,“再說了我可是會武功的喲,瑢兒你潑不到我的!”
“有本事你別躲呀,啊,站住!別跑!秋沉落,看我不把你潑成落湯雞!”雲瑢見秋沉落轉身向岸邊跑去,忙叫道。
“嘿嘿,不跑?我不跑等着你來潑我呀?我又不傻~”秋沉落嘻笑着幾步爬到了岸邊,雖然衣衫大都溼透,卻還是掐着腰得意地向還在池子裡的雲瑢做鬼臉。
“哼,會武功了不起呀!”雲瑢這時也到了岸邊,手腳並用地翻過了岸邊的白玉欄杆,攏了攏臉頰邊溼透的髮絲,向得意洋洋的秋沉落道,“果然還是穎兒可靠一點,下次我再也不敢讓你帶着我了……”
秋沉落還想說什麼,忽然就被兜頭罩了一件白色外衫。
白穎華淡淡的聲音響起:“落兒,你身上這件衣服,日後別再穿了。”
“什、什麼啊。”秋沉落本欲和雲瑢爭論,突然被白穎華打斷,頓時有些不快,把腦袋從外衫中探出來,看着那個只着中衣的白衣少年,不滿地嘟着嘴道,“穎兒都怪你烏鴉嘴啦!”
“把衣服套好。”白穎華絲毫不理她的抗議,道,“瑢兒,你們衣服都溼了,還是先回房去沐浴一下,換身衣服吧。”
“這個是自然。”雲瑢細看之下也明白了白穎華爲何會脫了外衫給秋沉落罩上——秋沉落今兒穿的是一襲紫紗衣,白日裡自是看不出什麼,這一溼,布料全貼在了身上,兼之紗質布料薄透的特性……方纔她只顧着取笑秋沉落,倒是沒怎麼將注意力放在秋沉落的身子上。不過白穎華倒是及時注意到了,除了外衫給她罩上。
“嫣月,吩咐丫鬟們去準備吧。”白穎華吩咐道,隨即對雲瑢道,“那麼,我先去正廳了。”見雲瑢點了頭,白穎華便拂袖轉身,向着前廳而去。
“幹、幹嘛啊……”莫名其妙被雲瑢拉扯着要回房沐浴換衣的秋沉落不滿地嘟囔着,“我還想去看穎兒要見什麼人呢!”
“你呀!”雲瑢無奈地點了她的鼻頭一下,“你自己低頭看看!”伸手指了指她尚未遮蓋完全的身子,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果然,這孩子什麼時候都需要照顧。白穎華思慮之周全,倒是她所不及。
秋沉落低頭,瞅了瞅,忽然就反應過來,忙扯了扯白衫蓋住露出的那一片身子,紅着臉對雲瑢道:“瑢兒你個色狼!”
“……”雲瑢扶額——她就知道,這孩子什麼時候都抓不住重點!
“還有穎兒,哇,你們兩個都是色狼!”秋沉落一路大呼小叫地被滿頭黑線的雲瑢拉回了房間。
墨寒別館前廳。
白穎華半途折回自己的墨華居找了件外衫套上——即便只是去處理些事情,到底不能只穿着中衣見客。
這一折騰,便已經入夜。
前廳的門大敞着,白穎華自顧自地擡步踏了進去。
“公子。”廳中的橘月與紫月見到她,便垂首行禮,喚道。
這橘月與紫月便是原先吟蓮教的護法金桔和紫羅蘭。當日在百里霧林吟蓮教一戰,金桔雖是被血柒重創,事後卻蒙卉娘善心,南宮墨軒婦唱夫隨,自然伸手施救,這過去許久日子,終是養好了傷,出色地完成了她吩咐的第一件事情。
看到廳中正襟危坐的幾人,白穎華對橘月和紫月點了點頭,道,“辛苦了。”
“公子,那個……”金桔忽然擡眸開口道,似是有什麼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其他事情容後再說。”白穎華脣邊泛起一絲微笑,徑自走到廳前的高椅處,拂袖坐下,正色看向廳中自她出現便一直屏息凝視的幾人。
“云溪染、云溪菲。”白穎華開口,語氣淡淡,脣角笑意淺淺。
“你、你……”被點名的兩名女子互望一眼,較年長的云溪染結結巴巴地開口道,“抓我們做、做什麼?”
白穎華脣角笑意更深,隱約可見一絲邪佞:“雲四小姐、雲六小姐,你們覺得,白某抓你們來是做什麼?”
“我們怎麼知道!”云溪菲大叫一聲,面色雖白,卻仍自逞強作勢道,“快點放了我們,不然被爹爹知道,要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呵……”白穎華忽然掩脣輕笑。
笑聲雖低,卻含着莫名的冷意,頓時廳中幾人生生覺得如處冬日,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云溪菲似是膽大些,道:“你笑什麼?!”
白穎華也似乎笑夠了,放下掩着脣的手,她墨玉般的眸子泛起冷冷的光來,冷冷望着堂下擠在一起的雲氏姐妹:“敢對瑢兒下手,倒也算有幾分膽色。”她忽然擡手,手肘撐在一邊的茶几上,託着自己瘦削的下巴,脣邊笑痕延展,泛出一個邪肆的弧度,“到底‘花無百日紅’是一種什麼樣的毒藥,你們要不要親自試一試?”
“什、什麼‘花無百日紅’,我們沒聽說過!”云溪菲猶自強作鎮定,然而驚惶的神色和顫抖的語氣卻出賣了她。
白穎華似乎料到她會這麼說,也不答話,只是將目光轉向一邊早縮成一團的男子:“雲齊?”
被點名的男子猛一聽見自己的名字,抖得更厲害了:“我招、我招,都是這兩個女人的主意,是這兩個女人唆使我的!除了從錢莊挪了銀子僱人之外,我什麼都沒做,這是真的,大人,大人慈悲,大人饒命!求大人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他一邊說着一
邊大肆叩拜,醜態畢露。
“閉嘴,公子還未問你話呢!”橘月正站在他旁邊,不屑地踢了他一腳,喝道。
白穎華擺擺手,面上依舊一片邪肆笑意:“這雲家的男兒,還不如女兒,真是有意思。不過……我何時說過要你招什麼了?”
雲齊不可置信地擡頭看向白穎華,卻聽她道:“似乎瑢兒在雲家時,你經常帶頭欺侮她?”
“這、這……”
白穎華揮了揮手:“橘月,這人看着心煩,留下他一隻手和一隻耳,趕出去吧。哦,別弄髒了我的地方。”
“是,公子。”橘月垂首領命。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不要啊……”雲齊慘叫着被橘月拖了出去。
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雲家姐妹和餘下兩人皆是面色慘白。
白穎華似乎對他們的表情反應頗爲滿意,脣角笑意盎然,卻怎麼都讓人覺得心驚。
“公子,嫣月回來了。”嫣月此時走進正廳,盈盈一拜道。
“嗯,瑢兒與落兒,不曾傷寒罷?”白穎華依舊一手撐在一旁的茶几上,眉眼之間皆是風情。
嫣月似乎對這樣的白穎華頗爲陌生,愣了一下之後才道:“是,二位小姐皆無大礙。”
“去將陶夭叫來。”白穎華吩咐。
“是,公子。”嫣月垂首領命而去,不一會兒便將陶夭帶了來。
“公子,叫我來有什麼事嗎?”陶夭有半日沒見到白穎華了,心底雖有些不滿,然而卻在看見她的一瞬間就消散不見,看見廳中或跪或站地多了許多人,不禁好奇道,“咦,這些人都是誰啊?”
白穎華向她招招手,道:“來,夭夭。”
陶夭依言走過去,站到她身邊。白穎華擡起纖細的手,指向堂下幾人:“我記得,你除卻御蛇,還會下蠱?”
“嗯。”陶夭點點頭,道,“是這些人惹你生氣嗎,公子?那夭夭幫你殺掉她們吧,小黑都有好幾天沒有嚐鮮了,害得我每天都只能餵它菜葉,這樣下去小黑會營養不良的。”她擡起手臂,露出白皙手臂上纏繞着的黑佾蛇,側身,歪着腦袋向白穎華道,“公子,把這些人送給夭夭吧~”
堂下之人看見黑蛇,頓時臉色大變,云溪染已經縮在云溪菲身後,低聲啜泣起來。
白穎華擡眸:“這些人可不能死,畢竟是瑢兒的血親。”頓了一下,“不過,對瑢兒下‘花無百日紅’之時,你們就該做好準備——膽敢做出如此狠毒之事,就要做好承接後果的準備。”她擡手撫了撫陶夭的腦袋,道,“我記得,有一種失心蠱。”
陶夭眯着眼睛想了想,道:“公子是說那種每半月便體會一次蝕骨剜心之痛的‘失心蠱’?唔,我也會煉這蠱是沒錯,可是這樣不會太便宜她們了嗎?”
白穎華沒有作聲。
“她們是要把雲小姐變成一個老婆婆啊,要不,用‘欺容蠱’吧!”陶夭興致勃勃地提議道,“不是常有人說,容貌是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東西嗎?那我就把她們的容貌毀了,看她們還敢不敢對公子的朋友下手!”
白穎華輕聲笑了:“隨你喜歡吧,不過,不許弄死了。”她擺了擺手,道,“注意別讓落兒和瑢兒知道。”
“你、你們怎麼敢?!”云溪菲早嚇得花容失色,之前的強作鎮定早已不見,“我、我和姐姐是雲文弈的女兒,你們,你們……”
“雲文弈?呵……原本我可沒打算找你們算瑢兒之前所受虐待的賬,這次可是你們自己送上門來的。”白穎華眸泛冷光,“我勸你們回去之後最好和雲家的人說清楚,再敢對瑢兒動什麼心思,哼哼。”
“難道還要送她們回去嗎?”陶夭卻是不願意了,“我還想多折磨她們幾天呢,公子你又不許我用宮中的人試驗……”
“雲家那兩個明日便送回去,不過,另外兩個……”白穎華的眸光轉向餘下的人,“隨你想怎麼樣好了。弄死也無所謂。”說完,她不甚在意地站起身,“紫月,我讓你辦的事情,如何了?”
“都辦妥了。”紫月走上前來盈盈一拜,“想來明日城中便會有云家鬧鬼的流言了。”
“嗯。”白穎華微一點頭,道,“派人看住雲家各人,若再有什麼小心思——便一把火燒了。”
“是,屬下這就去辦。”紫月領命而去。
抓來的人皆用藥廢去武功卸了力氣,是以陶夭喚了幾名宮衆過來,幫她把雲家姐妹和餘下兩人拖去了她自己的小院子。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每日都能夠聽到從陶夭的夭然苑裡傳出來的驚怖慘叫,一時之間幾乎所有宮衆見了陶夭皆是遠遠地便繞道而行,如非迫不得已,也絕不去夭然苑。
當然這是後話了。
待陶夭也帶着戰利品離開之後,正廳裡除了白穎華便只留下了嫣月。自方纔白穎華便注意到嫣月欲言又止的奇怪態度,此刻便出言問道:“嫣月,你有什麼想說?”
嫣月一怔,隨即明白她看出自己的異常了,頓時心中有悲有喜,喜的是她家公子並非完全不關注她,悲的卻也是她家公子對她的關注也僅限於此了。
“公子爲何……”嫣月吞吞吐吐。
白穎華似乎心情頗好,道:“我如何?”
嫣月上前一步,道:“公子原先並非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爲何今日對待這些人……”她方纔去喚陶夭時,路遇拖着雲齊的橘月,便交談了兩句,才知曉白穎華之於雲齊的處置如何。那一瞬間她心頭惶然,迫不及待地叫了陶夭回去想要問一問緣由,卻在踏入前廳的一瞬間望見白穎華脣角邪佞的笑容,陡然心驚,甫要出口的問話卻再也說不出,一直等到了方纔。
白穎華似乎沒料到她問的是這個,怔了一下,才冷冷道:“我處事如何,似乎與你無關罷。”
“嫣月並非有意……請公子恕罪。”嫣月立刻便察覺到白穎華語氣變化,忙垂首請罪。
“哼,若想用武林之道來
約束我,那這落華宮也留不得你。”白穎華冷哼一聲,“去面壁七日。”
“是,公子。”嫣月垂首應道。
白穎華再不看她,拂袖而去。
正廳之中只留下表情複雜的嫣月,一陣風吹來,旁邊燈火明暗晃動,明明滅滅。
長卿山上。落華分宮。
夙月居。
一隻通體雪白的信鴿撲棱着翅膀落在窗櫺上,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伸過來,取下了信鴿足上的竹筒,倒出其中的信件,而後又將空了的竹筒系回了鴿足上。
那雪白的信鴿便再次展翅飛去。
美如白玉的手輕輕展開信紙,稍稍一瀏覽,便將那一片信紙放在了火燭之上。
——呵,挑戰“離樓行”?若是爲了她,倒也不失爲一個對手,看來他要加把勁了呢。只是,小柒啊小柒,那也是你能活着走出離樓之後的事情了。
燈火暗,看着手中紙卷漸漸燃盡,風姿清絕的男子面上緩緩劃開一道狐狸般狡黠的微笑。
第二日雲家姐妹被送回雲家之後,隔天雲文弈便帶着云溪染、云溪菲以及她們的母親蔣氏前來拜訪。說是拜訪,倒也過於好聽了些。
正廳裡哭成一片,三個女人抱成一團,雲文弈剛開始還一臉懇求,誠懇地說着“拜託饒過小女”“小女不懂事,添了麻煩,還請見諒”之類的言語,到後來見白穎華只是坐在上首饒有興致地看他的妻女痛哭,頓時暴露本性,站在堂下怒不可遏地指着白穎華破口大罵。
“想不到所謂落華宮宮主竟是如斯殘忍暴虐之人,先殘我兒子,又毒我女兒,真真卑鄙無恥……”之類云云,期間一旁候着的攬月橘月紫月嫣月還有陶夭等皆是怒火沖天,卻礙於白穎華一直悠哉坐着傾聽,倒好似雲文弈不是在罵人,而是在說書一般。
若非白穎華提前下了命令,不管雲文弈說出什麼樣的言語來都不得妄動,只怕他是不可能活着走出正廳一步。
待他罵得差不多時,白穎華才悠悠接口:“雲大學士果真是個好父親啊。”她這樣感嘆。
雲文弈狠狠地瞪她——倒不知要說雲文弈是太無畏還是太無知,看到云溪染、云溪菲那般模樣,蔣氏本欲來大鬧一番,卻在看見白穎華時下意識地畏縮了。倒是雲文弈這一向懦弱的文臣在自己妻女面前狠狠地長了一回臉——只是就連蔣氏和兩個雲家小姐都感覺到了白穎華周身散發出來的殺氣,倒是雲文弈卻彷彿半點不察,照樣罵得歡快。
“女兒被別人家害得這樣悽慘,連個護衛也不帶,就這樣單槍匹馬地闖來討個說法。”白穎華繼續道,“雲大學士倒真可謂是慈父啊。”
“你到底想說什麼?”罵完了,似乎解氣了,雲文弈見白穎華終於開口說話,不願放過這可能挽回女兒容顏的機會,應道。
白穎華輕笑,一隻手擱在旁邊的茶几上,曲着手指輕輕敲擊着:“同樣是女兒,爲何會有這麼大的差別待遇呢?”
“你什麼意思?!”雲文弈的臉色變了變。
“——任自己的妾室欺侮嫡女嫡子,放縱自己的子女給已經搬出府邸的嫡女下毒……”白穎華漫不經心的道,“這樣,也算是個很好的父親呢,對於你那些個庶女來說。”
“這……”雲文弈也不是不知曉家中妾室欺侮雲瑢雲天,只是他經不得妻妾的枕邊風,一吹,便什麼都忘得一乾二淨,再想起來時,也沒什麼需要了。不過下毒這回事他倒是全不知曉,當下便下意識去看自己的兩個女兒,發現後者皆是目光躲閃,他才知曉堂上之人所言非虛。這樣一來,他可就不佔理了。想到這裡,他才似乎察覺到白穎華周身散發的冷意一般,狠狠地打了個寒顫,不知該如何向下說。
“但是即便這樣,雲瑢不也已經被治好了,又沒有死掉,你爲何要對我女兒下如此狠手?”蔣氏似乎是哭夠了,此時插話道。
“被治好了?沒有死掉?”白穎華輕輕地重複了一遍蔣氏的話,忽然脣角泛起大大的笑容來,“這樣一說,夫人是希望白某行‘以彼之道,還至彼身’之法了?”
蔣氏臉色一白。
“那麼,既然夫人如此希望,若是白某不遂,豈非失禮?”心底翻滾着怒氣,白穎華擡手一招,“攬月,去藥廬取三份‘花無百日紅’來!”
“是,公子。”攬月領命而去。
“我原先想着,到底不過是雲府庶女,配不上‘花無百日紅’這樣一劑千金的毒藥,卻不想夫人主動要求,呵……”白穎華笑起來,周身散發出的殺意愈發強烈了。
想來雲文弈和蔣氏並未聽過“花無百日紅”的名頭,想着雲瑢都被治好了,應不是什麼厲害毒藥,頂多受點苦便能換來女兒容貌,是以雲文弈道:“那不知是否能解了我兩個女兒臉上的毒?”
“爲什麼要解啊?”陶夭在一旁涼涼地道,“反正不過百日後她們就會變成老態龍鍾的老婆婆了,解不解毒都一樣嘛。”
“什麼?!”雲文弈和蔣氏大驚,又想到白穎華要攬月取三份,即是說——她蔣氏也要服一次毒?
蔣氏是雲文弈近年最寵愛的妾室,雖已年逾三十,卻也仍舊以自己還保持着二十四五的容貌而自持,若……“老爺,快想想辦法啊!”蔣氏放開自己一直拉着的女兒,轉而撲到雲文弈身邊,驚惶地叫道。
“這、這……白宮主,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們不過是想求得溪染和溪菲臉上毒藥的解法,你怎生得如此歹毒……”雲文弈向白穎華道。
“哼,這毒藥可是你那兩個寶貝女兒給瑢兒下的!”白穎華冷哼一聲,“我不過是讓她們親身體驗一下而已。你心急她們容貌被毀,爲何就不問問她們是如何對待瑢兒?瑢兒不過二九年華,卻被你這兩個女兒害得險些成了七十老嫗,我不過給她們小小一點苦頭而已。”
“小姐,小姐,你不能進去!”忽然,門外傳來攬月焦急的叫聲。
“讓開!”秋沉落的聲音緊接着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