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芳菲這邊還未曾想好該如何處置李貴夫婦,就被皇后喚入宮,爲的是誇讚景陸離一去就打了勝仗,令整個大炎揚眉吐氣一事。雖然距離勝利還早得很。卻也不耽誤表彰?勵一番。慕芳菲雖閉門謝客,平日也不再外出,可皇后召入宮卻是不能違抗的。況且這是給他們宣王府做臉,也不好這個時候拿喬。
“王妃,這一身未免太樸素了些,這次入宮是因爲王爺立了功,總要打扮得華麗些纔好。”綠茵道。因並非是正式表彰功績,因此皇后也不過是以想念慕芳菲的名義讓她入宮。畢竟一開始就太過張揚,反而容易端太高後頭壓不下去。慕芳菲也就未穿上屬於王妃的正式服裝,而是以常服入宮。
慕芳菲搖了搖頭,“我的丈夫還在前線戰場中,身赴險境,我若這時候穿戴得過於光鮮,反倒是不妥。”
綠茵這才瞭然,“還是王妃想得周到,奴婢太過愚鈍,差點誤了王妃的事。”
流蘇笑道:“那是姐姐還未適應,王妃還在閨閣裡的時候,每次入宮前我們都緊張得很,總怕穿戴上失禮,總想把王妃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還是王妃沉得住氣,這纔沒有出洋相。”
慕芳菲這一身果然贏得了皇后的好感。其實慕芳菲這般打扮還是因爲深知皇后見不得女子打扮得過分張揚,更喜歡女子沉穩低調樸素。慕芳菲猜測大約是在曹貴妃那裡吃了虧,所以最是厭憎豔麗的女子。曹貴妃可是一直光彩照人。大紅大紫毫不避諱的掛在身上。曹貴妃人美膚白,而且極具品味,豔麗的顏色穿在她的身上不僅沒有顯得豔俗,反而別有一番韻味。如今都是當奶奶的人了,依然豔壓後宮。
“母后金安。”慕芳菲福身行禮,讓她頗爲詫異的是慕芳馥竟然也在這裡。慕芳馥一直避着她,今日明知她要入宮,怎的還會出現,不怕要給她行禮嗎?而正妃殷颯颯卻是沒在。按理,作爲側妃是沒有資格單獨入面見皇后,除非有王爺或者王妃帶着。
慕芳菲給皇后行禮之後,對着慕芳馥點了點頭。慕芳馥淡淡迴應卻並沒有按照規矩給她行禮,反而坐在皇后下首穩如泰山,這讓慕芳菲更爲詫異。慕芳菲不過是個側妃,品級比她低,即便她是姐姐也得給慕芳菲行禮。可慕芳馥沒有行禮便是罷了,還這般模樣。
慕芳菲眼尖的瞧見慕芳馥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傲然之氣,雖然比起在閨閣之中多了些抑鬱之色,可現在卻是得意的。
皇后依然和藹模樣,“瞧瞧才幾日未見就比之前憔悴了不少,可憐見的,新婚沒幾日丈夫就不在身邊,這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明明是關心,慕芳菲不知爲何這話聽在耳朵裡總覺得彆扭,可面上卻是不顯,十分官方道:“男兒以朝政爲重,王爺能爲朝廷爲百姓做事。雖是不捨卻也覺得光榮。”
皇后笑了起來,朝向慕芳馥道:“你們姐妹都是會說話的,瞧瞧這張小嘴,說出來的話就是動聽。”
慕芳馥淡然的臉這纔有了些表情,一派溫和,“回母后,我們說的都是心裡話。”
“有你們輔佐我兩位皇兒,我這做母親的也就安心了。現在就連老七成婚之後都變得沉穩起來,開始有所作爲,這都是芳菲你的功勞。聽聞老七手裡有個千里眼,是你給他做的?”皇后好似無意中提到。
慕芳菲並未隱瞞,“芳菲從前在一本古籍裡看到過,因爲擔憂所以在王爺出發前試着弄了一個,沒想到竟是成了。”
慕芳馥卻是追問,“是哪一本古籍?我怎麼從未曾見過?現在在何處?”
慕芳菲自然早就有應對之策,她是個管不住自己的,必然會推出很多有意思的玩意,所以早早就已經做好了鋪墊。
“姐姐您也是知道的,我平日最是喜歡翻看那些雜書,還因此被罵不學無術。所以每次都偷偷摸摸的,看完也不敢留在身邊,不是燒了就是扔了。而且那時候太小又覺得世界上哪裡有這般神奇之物,所以看過也沒有當一回事。若非王爺要去那危險之地,又聽聞那些倭人最是狡詐,我實在是擔憂得緊,我怕這輩子都想不起來還有這麼一個東西。”
望遠鏡畢竟不是她發明的,慕芳菲沒有這麼大臉去冒名頂替,否則就跟韓菲夢是一路貨色了。況且在這個世界女子太過出衆也不一定是好事,所以她也不稀罕這個名聲。況且她只要能做出來,即便不是她發明的,也同樣會受益,又何苦去做個欺世盜名之徒。
慕芳馥聽到這話雖是不滿意,卻也沒有再追問。這千里眼價值幾何她最是清楚,趙王還去尋她,話語裡透着不滿。說爲何這般好物不見她拿出來,倒是讓宣王得了臉。她又不是慕芳菲,平日根本不看這些書籍,哪裡又會知曉!
千里眼在朝堂上帶來很大的轟動,只要稍知軍事之人都會知曉這個東西會在戰場上帶來什麼。這也是慕芳菲被召入宮的原因之一,不僅僅爲了嘉獎景陸離獲勝之舉,也是爲了表彰慕芳菲的貢獻。
只是朝中之人雖知有這個東西,大部分人卻不知曉是慕芳菲拿出來的。並非景陸離隱瞞,而是明帝下令不可宣揚,其實也有不信任是慕芳菲所製成的,覺得景陸離故意給慕芳菲做臉,一個女子怎麼會做出如此神奇之物,這不還讓皇后試探。
皇后親自證實慕芳菲確實是從書本中獲得方法,這纔信了那望遠鏡是慕芳菲給景陸離的,而非景陸離哪裡挖到冠在慕芳菲頭上。畢竟一個女子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必然是他人所爲。
這些心思慕芳菲也知曉,雖然這望遠鏡確實不是她做出來的,可因爲她是女子而被這麼菲薄,着實令人心中不爽。更不痛快的是就連皇后這樣身份的人,都認爲女子不成事,實在是令人難受。
“你們姐妹都是有福之人,以後更要相互扶持。”皇后真心誠意道。從前她看不起景陸離,覺得這人被養得一無是處,趙王想要拉攏的時候,她還不以爲然。可現在才發覺這個景陸離並非泛泛之輩,若他在趙王身邊扶持,自個的兒子有更大機率坐上那寶座,近日成王越發得意,這讓她開始有些惶恐了,所以對待慕芳菲也更加真心實意起來。
“是,母后。”兩姐妹齊齊應道。
正說着,慕芳馥突然捂着嘴巴一副要嘔吐的模樣。身邊的宮嬤嬤連忙迎了上去,十分熟悉的將痰孟遞了上去,再加上皇后見此不僅沒有擔憂還一臉喜色,這番舉動讓慕芳菲想到了什麼。
“姐姐這是……”
皇后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正如你所想,芳馥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這是恆兒第一個孩子,本宮怕他們沒有經驗會照顧不周,所以將芳馥領到宮中親自照顧。”
話雖說得漂亮,可慕芳菲卻覺得並沒有這麼簡單,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慕芳馥與殷颯颯一直水火不容,加上從前趙王曾經也有孩子結果全都胎死腹中,只是沒有證據是殷颯颯所謂,只能不了了之。可趙王一直無子,這十分不利於他爭奪太子之位。現在慕芳馥終於有了孩子,皇后自然十分小心,唯怕出了什麼狀況。尤其這民間開始傳言,趙王此生註定無子,這讓皇后和趙王都非常惶恐,這可是非常可怕的流言,若這次胎兒還保不住,只怕會令趙王失去不少勢力的支持。無後皇子是沒有資格繼承皇位的!
皇后覺得趙王府一直出事,甚爲不放心,就將慕芳馥領回自己宮中親自照看。之前一直未對外透露,直至三個月後胎兒坐穩了,這事又難以藏得住,這才昭告天下。慕芳菲因爲自打景陸離出征之後就不曾出府,也就不知這個消息。
不管如何,慕芳馥能夠懷疑,慕芳菲還是很高興的,“這可真是大喜事,母后真是良善之人,若非疼愛姐姐,也不會如此煞費苦心。想來這一胎必然是個有福氣的大胖小子!”
皇后聽這話心中十分熨帖,她現在日日茹素保佑這一胎能夠坐穩,且是個兒子!
皇后拍拍慕芳菲的手背,“你們慕家都是有福氣的,你母親這樣能養育五個孩子的在京中高門世家裡可謂罕見。本宮當初相中芳馥也是因爲這個緣故,她果然並未令我失望。你也要多多努力,待到老七回來,也給他生個大胖小子。”
“母后!”慕芳菲一臉羞澀的嗔道。
皇后笑了起來,“你已經成婚怎的還這般臉皮薄,女人都要經歷這麼一個過程。不過你也不用太急,你纔剛十五歲,身子骨還沒長開,若是太早孕了對身子不好。最好是養個一兩年,然後再做打算。母后不急着逼你,你還年輕並不着急。後院裡的你也看這些,莫要讓那些人越到你頭上去,府裡有一個庶子已經足夠了。待到有了嫡子之後,再給老七開枝散葉。”
皇后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這話裡卻是全都是爲慕芳菲着想,如同一個慈愛的母親。可慕芳菲卻知道並非那麼簡單,皇后也是有自己的私心。
景陸離越發有本事對皇后來說是個拉攏對象,同時也成了一個威脅。趙王因爲無子地位有所動搖,皇后必是不希望景陸離過早擁有嫡子,到時候反而成爲趙王的一個阻礙。
慕芳菲雖然心底有些膈應,卻也不會賭氣拿自己身體開玩笑。況且景陸離沒有站穩,而宣王府後宅更是一團亂,未理清之前,不用別人說她也不會急着要孩子。
“多謝母后,孩兒記得了。”
皇后見慕芳菲並不作假,這才放下心來,慕芳菲出宮的時候,還給她備了不少孕前的補品給她調理身體。
慕芳菲雖然都收下,卻並未打算服用,先不說藥有三分毒,防人之心也不可無。皇家之中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況且皇后還不是景陸離親生母親,私心也就更重了。
“王妃!大事不好了!”綠茵急匆匆的衝入門,毫無形象的嚷了起來。
慕芳菲極少見到綠茵這副模樣,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是不是王爺……”
綠茵連忙解釋,“不是不是,是趙王的慕側妃!”
“姐姐?她怎麼?”
“她的孩子沒了!”
慕芳菲不可思議的瞪大眼,“什麼?姐姐的孩子沒了?怎麼沒的?”
慕芳馥有了身孕,慕家更加抖了起來。畢竟這可是趙王第一個孩子,若是男孩,以後很有可能就會成爲世子。畢竟正妃殷颯颯嫁給趙王這麼多年連個屁都沒有,不少人都以爲殷颯颯是生不出來的。所有人幾乎都恨不得把慕芳馥當做菩薩供起來,生怕出一點意外。那日皇后帶着慕芳馥出來見她,都是極爲少見的。
這般小心翼翼,孩子怎麼就沒有了?!
綠茵順了順氣,“成王的韓側妃肚子裡的孩子也沒有了,現在還掰扯不清楚呢。”
原來韓菲夢也入了宮,與慕芳馥在宮中不期而遇,不知怎的兩個人撞到一起同時摔跤,結果兩個人的孩子都沒有了。韓菲夢都已經有六個月的身孕,孩子掉下來的時候都已經成形,還是個男孩!
韓菲夢因此損了身子,以後能不能生還是個未知數呢。而慕芳馥也好不到哪裡去,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就這麼沒了,現在整個後宮都亂成一團。
慕芳菲不可思議道:“這麼大個後宮,兩人怎麼就碰到一起了?又怎麼會撞一起摔跤,奴僕們都幹什麼去了?!”
皇后對慕芳馥多寶貝她看在眼裡,那日她雖然見到了慕芳馥卻不能近身。慕芳馥身邊有好幾個伺候的人,而且聽說慕芳馥只能在皇后宮中行走不可出門,怎麼就突然出去散步還偏偏遇到了韓菲夢,還一起流產了!
綠茵搖頭,“奴婢也不知曉,就得了這麼一個消息,王妃要不要入宮去瞧一瞧?”
慕芳菲想了想,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最終還是決定入宮。休吉場血。
到了後宮才發現到處雞飛狗跳,宮人行色匆匆,整個後宮黑雲壓頂。來到皇后宮中更是如此,連招呼她的人都沒有,可想亂成什麼樣子。
還是皇后身邊一個老嬤嬤出來迎接,嘆道:“宣王妃還是先回吧,這裡實在亂得不成樣了。”
慕芳菲不由皺起眉頭,皇后並非沒有章法之人,現在鬧成這樣必是傷心極了,“嬤嬤,這是怎麼回事?我姐姐不是平時都不出這裡的嗎,怎麼那日突然就出去散步還遇到了韓側妃?”
嬤嬤搖了搖頭,一臉愁苦,“慕側妃自打懷孕之後就一直抑鬱不振,太醫讓她多走走看些風景,對胎兒對她自個有好處。那日她不知怎的突然想看蓮花,也就出去走一走,倒也沒走遠又有宮人跟着也就任她去了。沒有想到……哎——”
“那怎的就和韓側妃撞一起了?不是有一羣僕人伺候着嗎?”
嬤嬤嘆道:“那裡地滑所以就……”
慕芳菲覺得這樣的理由更加可笑了,慕芳馥雖然有些任性卻也不是不知輕重的,出去散步不會走那些亂七八糟的路,這正道上地板是不可能有多滑的。
慕芳菲想了想道:“不會是韓側妃滑了一跤,然後連帶將姐姐一起摔倒,結果兩人的孩子都沒有了吧?”
嬤嬤並未回答,可表情已經表明了一切。
若韓菲夢並沒有懷孕,害得慕芳馥沒了孩子,她必然是會受到重罰的。可偏偏自己也懷有身孕,而且肚子比慕芳馥還大,都已經成形還是個男胎,這下就完全無法追究她的責任。甚至成王還要怪到慕芳馥身上來!若非韓菲夢爲了避讓,如何就不小心給摔跤了,都是因爲慕芳馥自以爲有了孩子而囂張,所以沒有將韓菲夢放在眼裡的緣故。
尤其現在韓菲夢這麼大月份還失了孩子,整個人現在還在昏迷之中,情況比慕芳馥危急得多,趙王就是有理也沒法說清楚。
慕芳菲心中駭然,如果韓菲夢是故意爲之,那麼這個女人也太可怕了。用這樣自損的方式暗害他人,這得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得出來?而且很有可能自己也會沒命的!可若說是巧合,莫說慕芳菲就是連三歲小兒都是不信的。這後宮又不是菜市場,哪裡說遇見就能遇見。況且韓菲夢只是個側妃,並不能經常入宮,怎的入宮就能碰上偶爾出來透氣的慕芳馥了?
慕芳菲不由想到一種可能,莫非韓菲夢也是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摺進去?可不管如何,現在兩個人的孩子都沒有了,趙王註定沒有子嗣一說又被證實,也難怪皇后亂成這個模樣。
慕芳菲也大概能猜到嬤嬤爲何讓她離開,皇后只怕會遷怒慕芳馥遷怒慕家,誰讓她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慕芳菲也不想成爲這當口的炮灰,便是道:“嬤嬤,我姐姐現在如何了?”
“受到了驚嚇,其實原本這一胎懷得就不太順,如今怕是已是半會沒法恢復,需要好好養着。”嬤嬤心中也十分低落,趙王怎的就是沒有子嗣的運道!
慕芳菲給嬤嬤塞了一個很厚的紅包,“嬤嬤,現在裡頭亂的我也不好進去,您幫我多看着我姐姐。”
嬤嬤並未推辭,“宣王妃不說,老奴也是知曉的,只是可惜了,原本應該有更大福氣纔是。不過慕側妃還年輕,還有的是機會。”
慕芳菲點了點頭便是轉身離去,心中只覺得瘮得慌,韓菲夢這個瘋女人,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瘋狂!看來她以後要倍加小心,這個人爲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連自己都敢賠進去,這樣的人太可怕了。
成王走進室內,被血腥味衝得不由眉頭一皺。韓菲夢看到他,掙扎的想要坐起來卻被成王攔住了。
“莫要起來,你現在感覺可好些?”
韓菲夢眼淚落了下來,“王爺,妾身沒用,竟是連我們的孩子都不能保住。”
韓菲夢這時候小臉煞白,現在眼淚一顆顆掉下來,讓成王也不由動容起來。“這並非是你的過錯,孩子還會有的,莫要傷心了,太醫說了,這時候掉眼淚會傷了眼睛。”
韓菲夢順勢靠在成王懷中,依然抽泣着,卻讓人有種柔弱美,語氣緊張兮兮道:“妾身還害得慕側妃也失去了孩子,這可怎麼辦纔好?趙王必定會發難,妾身對不起您!丟不起整個宣王府!”
成王差點沒有當場叫好,你做得太好了!甚至覺得一個孩子換一個孩子這筆買賣做得實在是太划算了。畢竟他有好幾個孩子,可趙王卻沒有一個!原本衆人就對趙王子嗣艱難頗有微詞,現在又應驗了,只怕支持趙王的人更少了。可屋裡還有其他人在,愣是壓住了心中的雀躍。
成王摟住韓菲夢的肩膀,“胡說八道,本王沒告那女人害我丟了大胖兒子都已經是仁義!畢竟他那個有可能是丫頭,你肚子裡的可是實打實的小子!若非他是我三哥,我必是與他沒完!只是苦了你,不能爲你討回公道。”
韓菲夢連忙搖頭,“王爺不責怪妾身妾身已經很高興了,況且這事也有我的過錯。”
成爲對這樣善解人意的韓菲夢非常滿意,又安撫了幾句才離開。畢竟再多憐惜也不會讓他樂意留下來陪伴一個不能伺候他的人,這頭剛說些安慰話語,那頭轉身就去尋府中美姬去了。
成王一離開,韓菲夢一副嬌弱模樣立馬化成一抹嘲諷,眼底閃過一絲厲色。她因重生而得到的先知作用越發有限,前世後臺她一直勞作根本不知朝中之事。而成王見她越發沒有利用價值,就逐漸沒有像從前一般寵愛她。哪怕有了身孕,也不過爾爾。甚至因爲有了身孕不能伺候,反倒是更加生疏了。成王與趙王相反,年紀輕輕兒女就衆多,還有嫡子,哪裡又有多在乎她腹中的孩兒。
原本她也想過暫時不爭了,有個孩子她悉心撫養,兩個人相依相伴,也未嘗不可。初做母親的她,心軟了不想這麼辛勞了。可偏偏上天跟她不肯放過她,上輩子她第一胎沒有保住,沒有想到這輩子依然不能逃過這個命運!韓菲夢之前尋過大夫,說她這胎兒坐不穩,因爲先天缺陷很容易會流掉。
她不信邪硬是用藥物撐到現在,直至上次流紅大夫確認她這胎兒是真保不住了,就算保住生下來也是個殘缺的,撐不到長大就會沒了。
韓菲夢傷心至極,可很快她就從悲傷中走出來,開始爲自己謀劃起來。她原本想要加害的是慕芳菲,可先不說難以與慕芳菲碰面,最重要的是雖然她痛快了,可獲得的利益卻太少。經過幾次失敗,韓菲夢已經領悟到不可以意氣用事,無比利益最大化才能逐步實現自己目標。她不能狹隘的把目光放在慕芳菲身上,要有大圖謀才行。
宣王現在還未曾立起來,剷除一個慕芳菲獲益並不大。而這時候成王正爲趙王的慕側妃懷孕一事而頭疼,若慕芳馥生下庶子,對他來說會是個巨大威脅,韓菲夢也就把目光放到了慕芳馥身上。
韓菲夢用藥物撐着,其實腹中孩子雖然還在卻已經是個殘的了,然後自編自導了那一場戲。不僅讓自己腹中孩子死得有價值,還給她的孩子找了個陪葬的!她用自己的孩子爲自己謀了前程,用自損的方式讓成王不會遺忘這個未來得急看這個世界的孩子。
韓菲夢眼底閃爍着瘋狂之意,“這輩子我一定要做人上人!不管付出任何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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