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之深情感動天地,魏姑娘若是泉下有知,必能感受到。也許正如皇上所言,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幅模樣,在這個世界裡等着皇上呢,所以皇上不防試試,說不得可以在天下衆多的女子裡,尋到那個轉世的靈魂,一續前緣呢。”
韓尚祁一震,他怎麼沒有想到,倚弟那麼愛他,一定不會捨得丟下他的一定在某個角落裡等着他的。“好,好,德官說得沒錯,朕要重新找到她來!”
三日後,皇宮的祭臺上,幾個白衣的侍衛,將那沉重的水晶棺擡上了那祭臺上,那臺下圍觀的百姓都在竊竊私語着,韓尚祁面帶笑意的上了臺去,手裡捧着一個代表着至高無上的皇后鳳冠,一個禮官拉拉扎扎的說了一大通話,最後韓尚祁高舉鳳冠,大聲道,“她,永遠是朕心裡的皇后,無可動搖,誰也不能取代!今天之後,她便是朕心裡唯一的皇后!”
小心翼翼的彎下身將那鳳冠帶在那焦黑的頭骨上,看着那已經沒有了血肉的臉,韓尚祁鼻頭一酸,滑下熱淚來,輕輕的吻了下那屍體的嘴脣。
那臺下的百官和百姓皆是瞪大了眼。
不敢說話。水晶棺材蓋又緩緩的合上,他眼光一秒也沒有移開過,始終看着那棺裡的人。
人羣裡,有兩個帶着白紗帷帽的人,白玉卿擡頭看着那臺上的人,心裡涌着恨意和悲涼,到最後,他們兩個,誰也沒有得到她。爭了這麼久,卻是這樣的一個結局。
他以爲韓尚祁能給她幸福的,沒想到代帶的卻是死亡,手微微一動,握向了腰間的劍,驀地多了一隻手壓下劍,身後的胡小萊沉聲道,“白大哥,不要亂來!”
她知道他心情不好,當時聽說時,她心裡亦是一樣的震驚,沒想到那樣一個人就這麼的消失了。
“我要去殺了他!”
“你如何能殺得了他,便是你殺了他,死去的人也活不過來了!漣漪敬重你,但也愛他,她如果地下有知,一定不希望你們任何一人受傷!”
“難道我就這樣看着她白白的死去嗎?”
“白大哥,他更痛苦,這已經是給他最好的懲罰了!”
胡小萊看着那臺上的人,雖是權傾天下,但怎樣也掩不住那眼底的悲傷和渾身散發的冷漠和孤獨的氣息。這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與此了。
白玉卿一楞,擡頭看向韓尚祁,那個男人的眉眼之間,卻實是比自己更痛苦,而他身邊卻沒有一個真心陪着他的人,這纔是最痛苦的。
白玉卿低低一笑,收回了劍,他本想殺了人再離開京城的,但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他已經是個死人了,行屍走肉,一個沒有靈魂的人,殺他何宜。
“我要去漠北之地。你回神劍山莊吧。”
他轉了身,在人羣裡緩緩前行着,胡小萊趕緊的追了上去,笑眯眯的道,“好啊,我一直想要去漠北,剛和可以和白大哥同路。
我剛剛幫你恢復了武功,你不會這麼沒良心的就要拋下我吧?”
白玉卿沒有再說話,這一年來他走到哪,身後總有這麼個人跟着,他是想甩也甩不掉,她就像是個背後靈般,無論他在發哪,她部能找到。久了,竟是有些習慣了身後這麼個俏麗的女子跟着,偶爾的不見還會左右盼顧一
番。
“隨你。”他淡淡的說着。
“我就知道白大哥不會捨得丟下我的,你怎麼會是那種以怨報德的人,對不對?”
胡小萊心裡甚是得意,他的轉變是極其的慢的,但也總算讓她看到了希望。兩人一前一後而去,慢慢消失在街頭處。
而那臺上的韓尚祁封后大典過後,卻是突地爆出驚人之語,一個月之後朝廷將會會選妃大舉,而一切的秀女們,都一定要非官家人選!此話一出那是如同在湖裡投下了炸彈一般。
那民間的百姓是齊聲歡呼的,因爲他們普通人家的女兒是進不了皇宮的,哪怕是個宮女,也是要七品以上的官家女兒纔可。而今卻有這樣前所未有的盛舉。
讓那無數的百姓犯想着自己的女兒能進宮做娘娘,一朝山雞變鳳凰。
韓尚祁做了決定便不容反對,那百官心裡雖是不滿又遺憾卻沒人敢置疑,這個皇帝的鐵血防,已經慢慢的顯現出來。
而那選妃大事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這一日,終於三挑六選的,幾百名秀女心懷着美麗的夢想,想要嫁給那皇宮裡的皇帝。
他的癡情之舉,可是傳遍了整個晉康,瞬間便成了無數女兒家的心中夢想夫君人選。韓尚祁慵懶地坐着,看着那殿下一排排的女人,心裡無甚感覺,那德官看了眼他,又大聲道,“各位秀女們,都擡起頭來,讓皇上好好的看看!”
那幾百名各色的女子,或嫵媚的,或豔麗的,或清純的,或可愛的,環肥燕瘦,正如百花齊放般,看得那德官也覺得是眼花
。韓尚祁一一看着,從那兩百名女子裡選出十個女子,其餘的全部成爲了宮女,那十個有幸被皇帝欽點的女子快要激動的瘋了,互相擁抱着。
那調教的嬤嬤鄰着十個女子進了那朝鳳宮的青鸞殿裡。拿着教條,跺着步道,“今天開始,你們,就只是皇上的女人,不可以再想着宮外的世界,一心以皇上爲主,不得有異心,可明白?”“是,許嬤嬤!”
“你們都是讓皇上百裡挑一的,是絕對的優秀的,但也不要以爲,這樣,就會做妃子了,這還要看你們的本事!”
那許嬤嬤是宮裡的老人了,曾在那上陽宮裡看過那魏漣漪的畫像,一眼便看出了皇上爲何爲選上這些女子,都是或多或少的沾了點那已逝妃子的影子。
心裡嘆息着皇帝的癡情。又板着臉道,“還有最重要的事情,在宮裡,不得亂講是非,不得搬弄是非勾心鬥角,最最不能的,是不能談起皇后,明白麼?”
她知道那個死人封后的事情早已經在民間裡傳得是沸沸揚揚,但也不希望他們亂嚼舌根而丟了性命。
皇帝不會希望從任何人的嘴裡聽見她們議論那個人,那是皇上心裡一道深沉的傷。“我只說這一次,想要活命,絕不能在宮裡談論皇后娘娘,明白麼,要心存敬畏,絕不能亂講是非!”
反正她已經交待清楚了,要是這些女人非要往槍口上撞,她可是救不了了。
“是,嬤嬤!”
那十個妙齡女子應着,心裡又是好奇又是不屑,一個死人如何與活人爭,時間是最可怕的殺手,皇上會一時掛念着那是人之常情,但這宮裡是一花剛落百花開,皇帝的心不會永遠在一個
女人身上。那許嬤嬤吩咐他們在那青鸞殿裡住下,又安排好各個女子的丫環們。
剛前腳離開,那羣女人就低聲議論了起來。
“那個皇后還真是命好,死了還能得到皇上這樣的對待,要是換了我,死也心甘了。”
其中一個捂着心口說着,想到那皇帝的英俊模樣,更是心花怒放。
“清清,嬤嬤才說不可亂說的,你又說!”
另一個小一點的女子低聲說着,她有雙和魏漣漪一樣一雙靈動的眼,那叫清清的哼了聲,“小柔,沒想到你也能跟着選進來,咱們在這裡說說有會有什麼事兒,除非是你們去告密!”
說着眼珠子一轉將那幾個女人打量了一番,下了結論,庸脂俗粉,不足爲懼!那小柔不敢多說,她只知道嬤嬤說的一定是對的,不可以違背,否則吃虧的是自己。
“小柔,看你膽小的,說起來,倒是要感謝了那死皇后,不然,皇上不會下這樣的特令,也不會輪到我們進宮來不是?”
那幾個女人也圍了過來,聽着她這樣一說,也是頻頻佔頭着。
幾個女人看了看外面又關上門。
又聽其中一個女人壓低聲道,“你們知道什麼,聽說那慶王府裡招事的那晚上,那王妃本來不用死的,卻是被人活活的看着死在裡面而沒有救的,這是事兒,可是我一個表哥親眼看見的……”
“這事兒你可別亂說!會砍頭的!”
那女子話一說完便見幾人輕呼了聲,這事兒要傳進了皇帝耳朵裡,怕是不得了。那人卻是不以爲然,擡頭道,“這事兒,連皇上也不知道,要是他知道了,呵呵,只怕是會傷心死……”
那幾個女子一聽越聽越害怕,各自回了樓裡去,那小柔聽得心驚肉跳,哪裡還有人見死不救的,
“皇上,今晚讓哪個小姐侍寢?”
太監總管端着讓皇帝翻牌子,但看着他陰沉着臉,眼神很是可怕。
“就這個吧!”韓尚祁隨便挑了一個。
如果不是最愛的人,那上誰又有何差別,他權當作是在自慰!德官急急的退了下去,一邊告知着下面的小太監去宣旨。
那小太監拿着聖旨進了青鸞殿裡,宣念着,“皇上有旨,秀女官清清今晚前去上陽宮裡侍寢!”
那清清瞪大了眼,最後驚喜的叫了一聲,又從袖裡取出一綻銀子遞了上去,“小公公,勞你大老遠來一次,這便是喝酒的錢吧。”那小太監笑眯眯的接下銀子退了去。
官清清狂喜的跳了起來,一邊讓丫環選着鮮豔的衣服,一邊得意的回頭對小柔道,“看吧,我果然是天生麗質,皇上才十天,一眼就看上了我,小柔,我們也算姐妹,以後等我爬上皇妃的位置,可一定會提着你的”那小柔只是淡淡一笑並不語。
直到那官清清坐上了轎子被擡了出去。
那其餘的女人這才嫉妒的哼了聲,“明天就會輪到我了,她也就幸運一點得了個頭籌!”那一羣女人在外面嘰嘰喳喳的議論着,那叫小柔的卻是在裡面看着書。
孃親說過一定不能讓自己變得無知,否則那便是空有美貌的花瓶,還說進了宮裡要只保平安,不可爭寵。
她一直牢牢的記着,不敢或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