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漣漪尋了個破綻,飛身騰空而起,消失在那林的盡頭處,她打不過還躲不起呀。
這老妖婦太惡毒了。魏漣漪想起來就恨得牙根癢癢的,還真是無孔不入,什麼可利用的東西都要狠狠的利用一番。
魏漣漪覺得自己悲催的,一路拼命趕路,就怕會再撞見那追殺自己的人。一路到了那以前漠北國的邊境之處,這種荒蠻之地,只見四處只有沙漠,魏漣漪身上只帶着一個水袋,獨自一人在那漫漫的黃沙裡漫行着。
越往南行,那異族越是多了起來,她一身北方人的行頭,在那沙漠小針眼上,變得極是顯眼來。一晃已是數天過去,魏漣漪看了數天的黃沙,心裡的欣賞也變成了厭煩來。進了那小城裡,尋了個酒肆住下,那店家的端着羊奶上前,又上來了一些牛肉。
魏漣漪獨自一個人吃着,卻感覺到有竊竊私語聲不斷的傳來,冷冷的一個眼神掃去,那些人陡然停了聲音。魏漣漪也聽不懂不他們在說些什麼,也不想惹麻煩。只是那麻煩,卻是找上了她來。
那酒肆裡的人卻是看上了她身上所帶的金子來,眼紅了。魏漣漪酒足飯飽,出了酒肆裡,沒多遠就察覺着有人跟着自己。
一個閃身躲在了那牆面,幾個追了過來,魏漣漪刷的一劍抵了上去,厲聲道,“你們跟着我作什麼?”
那一羣身着異服的人卻是不答,只是一把拔出了腰間的彎刀,一句不說,就砍了過來。魏漣漪大怒,沒想到大白天也能遇見了強盜了。
沒想到那幾個惡人的身手也不錯,但卻不是魏漣漪的對手,幾個過招之下便敗了下去。魏漣漪一腳踩着那有着啤酒肚的男人肚子踏了過去,鼻子裡不屑的嗤了一聲,那一羣人捂着肚子站了起來,嘴裡嘰裡咕魯的說了幾句什麼。
一羣人衝入了一間圓頂的房子裡,那屋裡坐着一個翹鬍子的男人,聽他說了一陣,面色一怒,拍着桌子怒吼了幾句,揮了揮手,那啤酒肚的異族人帶着一大隊的人衝了出去。
魏漣漪累得身體無力,尋了個客棧的住下,剛躲下,便聽那大門砰地一聲被人一腳踹開來。魏漣漪一個翻身坐起,心裡咒罵了聲,杳然是一羣的野蠻人,瞪向那門邊的人,不正是那剛剛和她起衝突的人麼。只不過那被她打得斷了一顆牙的人,身邊多了一個身着和她同服的人。魏漣漪嗤了一聲,找來翻譯了?
果見那人插着手怒道,“小子!你可知你剛剛打的人是誰?是這小鎮上的鎮長的兒子,你要是不前去道歉,怕是離不開這小鎮了!”
魏漣漪慢條斯理的坐了起來,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道,“就憑你一條狗,也配來對我指手劃腳?本少爺剛剛只是教訓了一隻不識相的狗,你們鎮長大也要來管嗎?”
“你,你!”
那人氣得直髮抖着,一邊的人嘰裡咕魯的問着。那中原人回頭說着,只見那人一臉勃然大怒的樣子,一揮手,一羣侍衛涌了上前,就要再次的抓她。魏漣漪煩躁至極,正要拿劍相向,卻聽門外傳來了一道甚是好聽的聲音,“發生了什麼事?”
魏漣漪擡眼望去,卻是個以黑巾裹面的男人正緩
步而來,步伐優雅如同豹子一般,眼神卻是如同鷹隼一般的凌厲。那翻譯的一看到他立刻哈腰的迎了上去。
“張公子,這個不識擡舉的人衝撞了鎮長公子,所以……”
那人還沒有說完,聲音卻是越來越小,魏漣漪心裡奇了,這人不是那剛剛的客棧老闆麼,竟是叫人如此害怕,那什麼鎮長的兒子也是低着頭瑟瑟發抖着,那張公子走近了幾步卻是輕咳了幾聲。淡淡聲道,“我不管你們想要幹什麼,但不能在我的地盤上,出吧,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那兩人點頭哈腰着,那官二少一揮手,恨恨的瞪了她一眼,飛快的消失而去。魏漣漪看得有趣,接着便聽那掌櫃的緩步進來,輕笑道,“叨擾到了公子,真是該死,張謙待他們向公子請罪。”
魏漣漪一笑,“掌櫃的客氣了。”那掌櫃的走了進來,忽的道,“公子始在下直言,在這小鎮上,還是小惹麻煩的好。”魏漣漪苦笑一聲,“我沒有惹,只是麻煩卻不放過我。”
一個小二端着茶水進來,爲倆人倒了上,魏漣漪端着茶杯輕輕的晃了晃,這沙漠裡還能品上這不錯的茶水,倒是讓她驚訝。那老闆似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釋道,“我本也是中原人,只不過幾年前遷於此,做了些小本的買賣,這些茶葉是每年的故人送來的。”
魏漣漪笑而不語,小本買賣能讓那官二代這樣害怕他,想必不止如此吧,但她也不沒有興趣知道。反正這裡只是一個過客。“看公子不像是商客,怎麼會來此?”
那老闆說着又輕咳了兩聲,一襲青布衫,卻擋不住那眼裡的睿智,只是看來是個病公子,清癯的長相,不俗的氣質,這人的身份,怕是不尋常。“老闆的好眼力,在下是身有一些小麻煩,纔會被人逼得躲進了大漠裡來。
實是無奈!”魏漣漪搖頭着,想來除非她死了,否則那妖婦不會放過她的。那掌櫃的深深的看了眼她,忽的笑了,“看公子氣質特異,不似平常人所有,前幾日,這鎮上得了個告示,要抓一箇中原來的人,想必,今天,他們就是衝着你來的。”
什麼?魏漣漪心裡一驚,沒想那妖婦這麼厲害,她人才剛到,追殺令就到了這裡了?
“那你爲什麼不抓我?”魏漣漪說着心裡又發涼起來,越發的不能讓那妖婦得呈了,要是逼得她太急了,真要來個魚死網破了。那掌櫃的看了她一眼,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沒有回答,卻看了眼窗外,淡聲道,“這些年,我一直在這裡等一個人的到來。”
魏漣漪聽得雲裡霧裡,什麼人,和他有什麼關係?那掌櫃的轉頭看向她,表情有些古怪,笑道,“你今天終於來了。鳳女轉世之人。”
魏漣漪嘴裡的茶噗的噴了出來,瞪着他,她聽到那鳳女轉世之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但從沒有放在心上,但現在,卻是忽的正色了起來,當一個戲言,說的人多了,你不得不當真。她僵笑着,“你在說什麼,我可聽不懂。”那人又是一笑道,“不懂也好,不過,在下卻是要帶姑娘回去覆命了!”
什麼?魏漣漪越聽越是糊塗,這人到底在說什麼。魏漣漪心裡狐疑着
,剛想再問,頭卻有些發暈,捂着頭,心裡陡然一凜,看向他,“你……”
“姑娘,對不住了……”
暈倒前她聽到這麼一句話傳來。魏漣漪在劇烈的搖晃中醒了過來。卻是被人矇住了雙眼,只感覺到應該是在馬車上,心裡又驚又怒,“誰?爲何要綁架我?”
魏漣漪心裡惱怒至極,沒想到防人怎樣也沒有防到。
感覺到雙手被縛身後,耳邊有呼吸聲傳來,隨即是一道熟悉的清亮嗓音,“姑娘,暫且忍耐些時間,再過幾個時辰便到了。”
魏漣漪聽出是那客棧的老闆的聲音,心裡不斷的猜測着那人的身份,爲何要綁架自己。由於雙眼被矇住,她也無法知道是在何處,只能憑着聽覺和嗅覺來作些粗淺的判斷。“你要帶我去何處?”
魏漣漪痛恨這樣被人算計的感覺,在這世界就沒有一點的真誠麼。卻聽那人幽幽嘆息了聲,“在下也是奉命行事,還情姑娘不要見怪。”
魏漣漪咬着脣,沒有再說話。
現在看來只有見機行事了,只要不會傷及自己的性命,也沒什麼好說的。只聽得馬車在一處停了下來,一下車便感覺到一股刺骨的涼意傳來,身子打了個哆嗦,那旁邊的人卻是取下了大衣披在了她身上,瞬間的溫暖讓她一怔,隨即又是冷笑一聲,“裝模作樣!”
那人也不惱,只是握着她的手牽着她而去,魏漣漪憤怒的想要抽開,卻是半分沒動。“姑娘還是不要掙扎的好,這裡的路態不太好,怕摔着了姑娘就不好了!”
魏漣漪又是一聲冷笑,分明是怕她知道了所在之地吧,這樣鬼鬼崇崇的怕人知道,其中一定有鬼。“張爺,您回來了。”
她聽到一道聲音說着。那姓張的嗯了聲,牽着她往裡去,不多時,魏漣漪便聽見有數道人聲忽的停了下來,還有刺人的視線聚集在自己身上。不甚友善的目光吶。
“姑娘,到了。”
姓張的又說着,聲音溫厚無害,輕輕扯下了她眼睛上的黑布,魏漣漪許久沒有見光,眼睛一開始還不能適應裡面的強烈光線,睜開眼,眼珠子轉了轉,打量着裡面的一圈過去。上堂上有兩個虎皮墊的位子,其中一個坐着一個滿臉鬍子的大漢,一邊卻是空的。
兩旁的四周坐着身着異服的人,看着她的眼神個個是興奮異常。
那姓張的卻是低眉斂目的站在那虎皮椅男人身旁。卻聽那虎皮椅上的大鬍子上下打量着她,眼睛像是在看着一塊上等的肥肉般,發着狼一樣的光。
魏漣漪被那種眼神看得心裡不悅,輕輕哼了聲,現在好了,自己成爲許多人的眼中盯,肉中刺了。走到哪裡都有敵人了。“國師,她就是那轉世鳳女?”
那虎皮椅上的男人開口問着。那姓張的老闆淡淡開口,聲音不喜不悲讓人看不出情緒。“回君上,沒錯,她就是君上等了二十年的人。”
那人目光灼灼,起身而來,站在她面前,看了好久,忽的伸手朝她臉上伸來,魏漣漪驚得後退,卻被他大掌禁箍着,那溫熱的指尖觸上了面頰,摸索了一陣,最手一扯,撕下了一張薄薄的麪皮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