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萊嬌嗔的瞪了他一眼,落落大方的向前,沒有一般女兒家的羞澀,多了番江湖女兒的豪氣,一抱拳,清聲道,“公子好,不知如何稱呼?”韓尚祁微微笑,“韓尚祁。”
肖一飛也是一抱拳道,“胡小姐好,在下肖一飛,多有打擾了!”
“怎麼會,江湖本一家!”
胡小萊笑得如梨花盛開般,清麗的臉上隱現兩個梨渦來,甚是可愛。柳子問含笑的看着她,拱手道,“胡小姐叫我子問便好!”“好,子問兄,把這當自己家便好!”
胡小萊如一個男人般的在他胸前捶了一下。最後擡眸看向一臉淡然清雅微笑的白玉卿面前,只覺這人好像是九天的仙人下凡般好看,盯着那張溫潤如玉的臉,卻是半天抱着拳憋不出一句話來。
白玉卿眸光閃了閃,拱手道,“在下白玉卿,胡小姐有禮!”胡小萊驀然清醒,卻是窘得手不知該往哪放,心裡異常緊張,只要一擡頭看見那雙笑如春風的眉眼便覺自己的心飄到了九霄雲外間,那胡笑看寶貝女兒一張臉破天荒的紅成了番茄狀,也未多想,喚了聲,“小萊,還不快帶幾個貴客下去,讓阿齊他們準備好上房,切不可怠慢了貴客,明白麼?”“是,爹爹放心!”
說着又輾齒一笑,一邊對身邊的一個青衣男子道,“大師兄,去爲這幾個公子安排好上房,他們可是爹爹的貴客,明白麼?”那身邊的青衣人點了點頭,又抓住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師弟往外走,一邊道,“去安排好那幾個人的上房,師兄我得看着師妹,依她的脾性,怕又要捉弄別人就不妙了。”
那小師弟搔了搔頭,傻呼呼的樣子,乖乖的往內院而去,一邊嘀咕着什麼。胡小萊帶着他們去了前廳裡,幾個青衣弟子上前斟茶。幾個妙齡的女弟子偷偷躲在門外,看着裡面的胡小萊正在和幾人攀談着什麼。
“三師姐,那幾個公子好英俊啊,比起山莊裡的師兄們可俊俏多了!”
一個圓臉的丫頭悄悄說着。一旁的幾個小師妹亦是附合着,整日裡在山莊裡練武,除了山莊裡的弟子們少見到有人前來,更別說是幾個模樣非凡的男子,一時自是春心萌動。
那小丫頭眼裡閃着星星,正要說着,後腦勺捱了一巴掌,一回頭是是大師兄。
那大師兄板着臉佯怒道,“沒規矩,還不快去練劍!”
那幾個小師妹吐着舌跑了開來,大師兄心裡不滿的腹誹着,不就是幾個小白臉麼,自己卻忍不住偷偷從那門縫裡看着裡面的情況。
這一看卻是心裡起了怒火來,師妹的眼神直往那個一身白衣的小白臉身上飄,那男人不就長得好看了點,會比他的武功還高?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劉叔叔,幾位公子的傷勢可還好?”
胡小萊皺巴着小臉,看着他們身上猙獰的傷口,她口中的劉叔叔是莊裡的老人了,以前曾是江湖裡的一個惡霸,卻在被胡笑在一次惡鬥中救回之後心性漸變,現在已經是在山莊裡伺候和幾十年的老好人了,醫術非凡。
“丫頭不用擔心,幾位小兄弟的傷都還好,幸好沒有傷到筋骨,只在莊裡休養個十天半月便無事。老兒我先去熬藥去了!”
那大
夫生了一張惡臉,眼神卻是平和溫柔,退了出去。胡小萊端坐在白玉卿身旁,平日裡大大咧咧的人,卻突地顯出小女兒嬌態來。清咳了聲,這才平復着心情作出平日的狀態來,“幾位公子不必拘謹,來到這裡就當自己家一般。”
韓尚祁心裡感激不盡,朗聲笑道,“承胡小姐盛情款待,我等便在府上打擾兩天,待傷勢稍有好轉便會離開……”
身上的刀傷的確不利遠行,但他心裡記掛着倚弟,怕她會遭到那不明的黑衣人追殺,定是要早些回京城和他們會和纔是,希望他們不會有事纔好。韓尚祁也只能心裡祈禱着傷口快快復遠,不然他的身體可受不住奔波。
“韓公子不必客氣,小萊從來沒有出過山莊,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從外面來,就給我講講外面的事好不好?”
胡小萊一幅可憐巴巴的樣子,惹得幾人輕笑了出來。
胡小萊一看身邊的白玉卿面如冰霧吹散,笑起來真真好看,心裡咚咚直跳着,卻沒有移開眼,羞澀也只是一瞬間的事,片刻便已恢復了平日的樣子,伸手握住他,狀似無意的道,“白公子,你給我講講外面的事兒吧,小萊好好奇,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可爹爹說外面壞人多,不准我出門。”
白玉卿微微垂眉,輕輕的抽回了手,淡笑道,“令尊大人這麼做是爲了保護小姐,外面的世界的確是比不得山莊裡的安全,胡小姐年紀還小,他日總會有機會出去闖蕩的……”
胡小萊將他剛剛的動作收入眼裡,心微微一抽,這便是孃親所說的一見鍾情了,可是他似是並不喜歡我呢,眼眸一黯,小小的受傷,但瞬間又心道,一定是相處時間不夠,要是第一眼就喜歡我,那必是喜歡我的容貌,孃親說了,只有膚淺的男人才會那般,所以他還是喜歡我的,只要我常常在他面前出現,自會讓他記住我……
胡小萊狹長的鳳眸轉了轉,露出狡黠的笑,一邊旁敲側擊的問着,“白公子,你受了不輕的傷,想必家裡娘子會擔心不已,要不要小萊讓人送信到府上讓夫人安心?”
白玉卿一怔,嘴角微微一勾,搖頭,“在下子然一身,還不曾娶妻,且居無定所……還身無分文……”
那胡小萊的一點小伎倆在他這老江湖眼裡,哪能掩飾得了,小丫頭過分火熱的眼神和那些愛慕他的女子如出一轍,他也就不着痕跡的將話推了回去,若是她聰明,必是能聽出話裡的意思,他不是個好夫君不是個適合拖付終生的人。胡小萊微微一楞,隨即又笑如春雪般清豔,“公子游歷四方,小萊最是羨慕這樣無拘無束的生活……”
白玉卿握杯的手一頓,這小妮子還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呢。那韓尚祁和另幾人幸災樂禍的朝白玉卿投去一瞥,白兄,還真是豔福不淺呢。白玉卿風輕雲淡的回了回去,“沒錯,在下一向獨來獨往慣了……”
那胡小萊還想再說什麼,胡笑開門而進,哈哈大笑道,“不好意思,把幾位怠慢了!勿怪勿怪啊哈哈哈!”那胡笑一邊摸着鬍子,一邊拉過寶貝女兒,笑道,“小萊,有沒有欺負他們啊?”
自家的寶貝女兒他最是清楚了,每次山莊裡來個什麼客人,總是免不得要被她戲弄一番。他
山莊裡的刁蠻小姐的名可是遠近有名吶。
胡小萊生氣的跺了跺腳,“爹爹,公子們都看着呢,你也不給女兒留邊面子!”“哈哈,小萊居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胡父一向是個粗線條,看她嬌羞的樣子,不禁又哈哈大笑起來。
笑畢又對幾人道,“幾位在此好好住下,有須要的儘管告知小萊便可,這丫頭雖是調皮了些,但也是個乖巧的孩子!”
幾人又寒暄了幾句,胡笑看他們一臉的倦意,示意着衆人離去,衆人剛走,那韓尚祁就忍不住調侃着白玉卿,“白兄,那胡莊主的女兒還真是個千嬌百媚的姑娘呢,而且似乎獨獨對你印象不錯……”盡道若是他喜歡上別的女人,那倚弟就是他一個人的了,這個人可是他最大的威脅啊。
“不勞王爺費心,在下已有意中人!”白玉卿笑眯眯的說着,看他臉色驀變,輕輕吹了口清茶,淡淡的茶香味逸出,滿室的淡雅氣息。“你們和我徒兒是什麼關係?”
柳子問終於有機會問出心底的疑惑,那小子幾時結交了這樣來頭不小的人?
韓尚祁一聽這話,立時挺了挺胸,哼了聲道,“我可是他的結拜大哥,你又算什麼,怎麼會成了他師傅的,不會是對倚弟有什麼不軌的心思吧?”
韓尚祁就像是一隻護着小雞仔的母雞,每個靠近倚弟的人,都要被他嚴格過慮一番才能放心。看這小子長得跟朵桃花似的,要是倚弟被他難勾走了怎麼辦?柳子問被他警惕的眼神看得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人那眼裡赤果果的強烈獨佔欲也顯明瞭些。啊,臭小子,看你招花引蝶的本事還不小。
“這個說來話長,但你放心,他就是我的一個笨徒弟而已,不會對你造成威脅,所以不用這樣看仇人的眼神看着我!”
韓尚祁有些惱怒,自己表情的這麼明顯麼,連一個初識的人也能看出,那倚弟呢,他冰雪聰明,想必也看了出來吧。“王爺,咱們小住兩天就早早起程的好……”
肖一飛皺眉說着,一邊想着那兩次追殺他的是什麼人,其它皇子麼,還是外族的殺手?都有可能,那些殺手如此訓練有素,不是一般人所能陪養出來的。一邊琢磨着,卻沒有告訴韓尚祁,這事兒還是讓他自個私下暗中調查好了。如此高調的殺人,想必那主謀者也不是普通人。行刺王爺可不是小事一樁,若處理不好,他的腦袋怕要落地了。
“喂,吃飯了!”
鍾天諾端着碗筷到裡屋,砰地一聲放在桌上,魏漣漪在牀上睡了一下午,全身都無力中,看這人臭着一張臉,更是沒有食慾,隨便在一旁的書桌上拿起一本品讀着,鍾天諾濃眉一擰,不怒而威的樣子甚是駭人,只可惜嚇不到魏漣漪,淡聲道,“我看見你就沒有食慾,大鬍子,你能把你的這個,弄乾淨麼?”
她指了指鬍子,一個有潔僻的人,實是無法和一個鬍子拉渣的人坐一個桌子用餐。鍾天諾一怔,隨即眉一橫,粗聲粗氣的道,“還沒人敢這樣用命令的語氣和老子說話,小丫頭,是不是想我一把捏斷你可愛的小脖子?”鍾天諾一手握緊了拳,正咔咔作響着。魏漣漪鄱個白眼,以爲她是被嚇大的麼。“吃飯,再不吃,老子就用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