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就這麼被鳳錦繡吊着,也不知道長武到底是安全還是不安全,臉色忽白忽青的,看着鳳錦繡的眼神也慢慢的變得陰鷙起來。
“夫人有什麼話,直說就好!”
放在雙側的手慢慢的握成了拳頭的初夏,看着鳳錦繡陰沉道:“若是奴婢有得罪夫人的地方,夫人儘管責罰,長武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鳳錦繡看着初夏一副自己受點委屈沒什麼關係的樣子,便是勾了勾脣,卻是依舊沒有開口。
“也許對於你們來說,長武的命算不得什麼!”
初夏看着鳳錦繡依舊含笑的看着自己,只覺得她殘忍的幾乎冷血:“可是對於奴婢來說,長武的命勝過奴婢的一切!若是長武出了事情,奴婢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讓旁人替他償命!”
“瞧你這話說的!”
白石飛原本是不打算出來的,這會聽到初夏的話,竟然被氣笑了。
慢悠悠的走出來的白石飛,臉上依舊是頂着安老爺那張臉,此刻看着初夏,就如同往常一樣,看的初夏倏然驚駭。
“你是誰?”
後退一步的初夏,本想要再拉開一些距離的時候,身後卻被錦月的劍柄給抵住。
“甭管我是誰!”
白石飛依靠在門框上,挑眉看着初夏,笑的倒是溫和:“你那麼關心長武的安全,哪裡還能分心去想我是誰呢?”
說着,白石飛上前一步,一手擡起初夏的下巴,一邊慢悠悠的問道:“你真的希望長武安全無礙?”
初夏被那雙冰冷的眼看的渾身打着哆嗦,卻是在聽到他這話之後,依舊堅定道:“是!只要能讓長武安全,我什麼都能做!”
白石飛聞言嘖了一聲,回頭看向鳳錦繡便感嘆道:“可真是讓我感動的很啊!”
話音剛落,白石飛大手一揚,對着初夏就是猛的一掌過去。
鳳錦繡就看到初夏的身形在空中出現一弧度後,就撞上了院子中唯一的那顆樹。
猶如喪失了線的風箏一般,初夏的身體從樹幹上慢慢滑落,一口鮮血溢出。
白石飛卻沒有立刻上前,反倒是以教導的口吻對錦月和錦明道:“以後遇到這種事情,知道怎麼做了嗎?”
錦明和錦月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害怕,不由的點了點頭。
明明是頂着一箇中年男人的臉,可是此刻卻能從他的臉上看出,屬於白石飛自己特有森冷寒意。
鳳錦繡注意到錦月和錦明的害怕,皺了皺眉微微皺眉:“時辰不早了,你不要耽誤了正事!”
白石飛嘖了一聲,無奈的看了鳳錦繡一眼:“你又心軟!”
話音剛落,白石飛一躍而起,落於初夏身邊的瞬間,擡腳對着她的胸口便是一腳踩了下去。
這一腳下去,近乎將初夏的五臟六腑都踩移了位置。
“不是說要幫長武嗎?”
白石飛垂頭,看着初夏勉強睜開眼的時候,眼中的怨恨和陰沉,便是和氣的笑了:“長武現在是被帶走了,可若是大夫人派人來查的話,可不會再有一個六夫人出現,只能讓你來假裝他了!”
初夏恍惚了一下,抓就在白石飛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袍角,虛弱的問道:“我這樣……真的能保護到長武?”
白石飛原本想要說上一句誰知道的模棱兩可的話,只是這話還沒出口,身後就傳來鳳錦繡低咳的警告聲。
撇了撇嘴角的白石飛,將身上袍子用力一扯,冷哼了一聲,便進了屋子。
倒是鳳錦繡,走到初夏的身邊,看着她一雙瞳孔已經渙散的樣子,到底是有些渙散的樣子,心有不忍,便是道:“只要沒有人發現長武離開,他便是安全的!”
說着,鳳錦繡一擡手,示意錦月和錦明上前將人擡到屋子裡面去。
只是,初夏被擡起來的瞬間,突然伸手扯住了鳳錦繡的袖口,執着的問道:“你發誓?”
鳳錦繡垂眼,看着初夏那副執着的模樣,微微嘆息了一聲:“我以性命發誓,我不會讓長武有事的!”
初夏的脣角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只是那拽着她袖口的手也慢慢的脫落了下來。
“初夏如何了?”
等着錦月和錦明從屋子裡面出來,鳳錦繡就看着兩人問道:“白石飛不會真的將人給打死了吧?”
“死倒不至於!”
錦明微微搖頭:“只是她的狀況,就和之前長武對外宣稱的狀況差不多,就還只剩下一口氣了!”
鳳錦繡抿了抿脣,最終也沒有將要救初夏的話說出口。
只因爲初夏剛剛說了,她會背叛他們。
她和白石飛在異國他鄉,可不容一點可能出現背叛的可能性。
“都早些做準備吧!”
鳳錦繡嘆了口氣,看着錦月和錦明便道:“晚上我們可能就要離開!你們小心的離開安府,去我們之前去的那條花船上再小心的檢查一遍!另外,在船艙下面準備一隻能容納五人左右的小船,將我之前讓你們做的米線和一些其他的乾糧也都放在上頭!”
若是大船出了什麼事情,到時候還能棄掉大船,坐小船走。
兩人應了一聲是之後,轉身便要離開的時候,錦月突然眼皮子跳了跳,便轉頭看向鳳錦繡便道:“主子,奴婢還是留下一人……”
“不必了!”
鳳錦繡擺了擺手:“白石飛出去送藥丸,那邊院子的人肯定有其他準備的事情要做,那謝氏更不會在白石飛不在的時候過來,你不如去跟着錦明,這一路上前後還能有個照應,辦起事情來速度也快一些!”
錦月聽了鳳錦繡的話,又側目看了一眼錦明離開的方向,想了想便覺得她說的話也對。
比起她一個人來保護主子,錦明一起更安全一些。
“夫人在安府多加小心!我們去去就回!”
錦月說完,便立刻就朝着錦明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直到兩人離開,鳳錦繡臉上舒適的笑容才慢慢的斂去,轉而變得冰冷起來:“閣下既然已經來了這麼久,想必是不想與我們爲敵,既如此又何必躲躲藏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