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錦繡無語的看着打臉來的如此之快的女子,忍不住道:“不如你再探幾次?”
心頭血被取走,疼痛只是一瞬,似乎也沒維持多久。反倒是能將臂膀上的疼痛給壓住。
鳳錦繡想了想,覺得若是讓這個女子多探測幾次,多吐幾次血,沒準她還能自救。
只是……
鳳錦繡看着眼前的女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老下去,眼底劃過暗芒。
若是此時出手的話,她的勝算能超過五成嗎?
殺意自眼角溢出,卻在看到安府上方的屏障時猶豫了。
哪怕她此時有十成的勝算,就算是殺了她,那麼安府上方的屏障自然會消失,屆時這屏障之下的血蟲便會失去控制。
“想要殺我?”
就在鳳錦繡打消動手的想法的時候,眼前的女子卻是突然睜眼,眉目猙獰的看着她:“你以爲你能殺得了我?”
說着,她仰頭哈哈大笑的同時,雙臂張開,臂膀之上竟然浮現多個洞孔。
那洞孔之上,都探出數個紅肉色的血蟲,看的人噁心不已。
“你這話說錯了!”
意識到自己此刻雖是殺不了她,但是眼前的這個女子也殺不了自己,鳳錦繡緊繃的神經慢慢的放鬆了下來:“按照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肯定能殺得了你,不過……是我現在不想殺你!”
女子知道鳳錦繡說的是實話,乾澀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慢慢的站起來,俯視看着她:“你到底是誰?”
“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再問別人名字之前,要先自報家門嗎?”
鳳錦繡感受到臂膀上蠱蟲的力量越來越微弱,就知道眼前的這一位像是強弩之末了。
“你可以叫我南大人!”
女子昂首,看着鳳錦繡的目光盡是鄙睨。
南?
鳳錦繡眸光微閃,想起阿南那個小姑娘,再加上眼前的女人,挑了挑眉:“南是你們的姓氏,你們和南國有什麼關係?”
“我叫做南平!”
南平對於鳳錦繡能猜出自己的姓氏似乎一點都不詫異:“你和那女人果然有聯繫!”
鳳錦繡沒有理會南平的話,只是定定的看着她,腦裡面想的卻是她和南逸之間的關係。
南逸到底知不知道這個南平的存在?又或者是南國裡面的人到底知不知道她的存在?
“不過不要緊!”
南平突然面色平靜下來,而且平靜的有些詭異:“以她現在的能力,肯定是找不到你!”
鳳錦繡聞言,擡頭看了一眼還支撐在安府上方的屏障,那屏障上面的血越來越紅,這就表示外面想要進來的人越來越多,大多,應該都死了!
想到白石飛,鳳錦繡脣角微抿,看着南平便道:“做個交易如何?”
南平慢慢的眯起眼,打量着撕開面具的鳳錦繡那張青秀的臉,挑了挑眉:“你覺得你有什麼地方有價值?這張臉嗎?”
“雖然我對付不了你,但是我相信,一定有人能利用我來對付你!”鳳錦繡看着南平,神色平平:“若是被南國的一些人知曉,以他們國主行事作風,哪怕是犧牲萬人,也定要將我帶回去!屆時,你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你以爲南國是什麼地方?”
南平嗤笑一聲,極其不屑:“那不過是流放之地,哪裡能有什麼厲害之輩?”
鳳錦繡眉梢一揚,有幾分嘲諷:“那你爲何一直在追殺阿南?想必是她的手中有能至你於死地的東西,是不是?”
看到南平的面色逐漸陰沉,鳳錦繡不怕死的又說了一句:“阿南那邊,已經留下我的血液,相信只要給她時間,她就能想出對付你的辦法!”
“我可以先殺了那丫頭,再殺了你!”
南平臉上的殺意驟然而起,長髮更是因爲殺氣形成氣流,在空中飄散,只是那滿頭的黑髮變成紅髮,那鮮紅的顏色似血,還透着腥臭。
鳳錦繡沉默的看着她殺意驟起的樣子,眼底露出嫌棄:“若是你不能一招讓我斃命,你最好別動手!”
南平看着鳳錦繡,只覺得她這人實在是神經不正常,哪裡有臨死之人提出這樣的要求的?
“你實在是太噁心了!”
鳳錦繡一臉的嫌棄,絲毫沒有快要死的人的恐懼,而且還有心思去嫌棄眼前這個要殺她的人:“再者,我覺得以你現在的修爲,想要再去殺阿南,只怕是難以下手!”
若是她沒有信心滿滿的探測她的來歷,那還好說,畢竟在這之前,阿南是一直避開她的。只是這個女人現在受的傷,就算她不會搭脈查看,也能看出來受傷嚴重。
“不就是想要救這羣人的性命嗎?”南平定定的看了一會鳳錦繡,嗤笑了一聲:“不過是幾十年的性命,放了也就放了,反正過不了多久,還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如此說着的南平,突然一擡手,手中空出一道藤鞭,直接將鳳錦繡捲起來:“不過,你也休想離開!”
鳳錦繡只覺得自己腰上一緊,周圍血腥之味逐漸濃厚。
這股味道讓她忍受不住的想吐,只是腰上的藤鞭像是有生命力一般,在察覺到她腰上的傷口滲透出血跡的時候,便猶如干旱之人遇到雨露一般,使勁的吞嚥着她的血液。
鳳錦繡勉強的睜開眼,看着在前頭帶着她急速飛馳的南平,那張臉上似乎還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來。
顯然,這藤鞭就是以吸食人血爲生的!
真不怕撐死!
鳳錦繡感覺到自己力量的流失,忍不住腹議了一句之後,眼前一黑,整個人便徹底的暈了過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自己暈過去之後,原本疾馳而飛的南平突然哇的一聲,吐了一口黑血出來。
吐完之後,在看到自己手中的藤鞭竟然慢慢的縮小,生命力逐漸流失,一臉的震驚。
她的藤鞭什麼時候在吸食人血之後,竟然耗盡了元神?
反倒是鳳錦繡,臉上蒼白的神色竟然逐漸恢復了好轉?
陰狠的眼神落在鳳錦繡的身上,南平冷笑了一聲,上前將人直接抗在了肩上,不管她是什麼來歷,等她回到了祭臺之上,將她獻祭,她的力量就全部歸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