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無息的風吹散着戰場的血腥味時,楚國的士兵已經將準備好的火油和易燃物一起捆綁在巨石上。
擺好,放正,倒油,點火,投射。
一氣呵成!
“火雨啊。”
望着天空中無數劃過的火石,林沐楓整個心都被震撼了,這火石雖然奪命,可是你不能否認它這一刻的燦爛和美麗。
煙花燦爛,總有凋零的時刻,這火石,同樣也是如此。
數萬火石直衝雲霄,在到最頂的一刻終於化成火雨落下,而下面的聯軍,沒有躲閃,反而個個呆愣的望着這驚奇的一幕。
兵士們在發呆,上官雲同樣也在發呆,他腦子一時沒有轉過來,沒有想到這火石就是在巨石外面塗上了火油和綁上一些易燃物。
“快閃!”
終於,在火石離地面不到十米的時候,上官雲反映過來了,他赤紅着脖子嘶喊着,可是,誰能聽到?
聽到了又能怎麼樣?躲?閃?往那躲?往那閃?四周都是人,地上都是屍體,躲無可躲!只有靠着運氣來斷定生和死。
“啊————!”
終於,火石落地了,第一聲慘叫也隨即發出,這是第一個倒黴的人,被砸了個正着,剩下的也不好過,一排排火石從天而降,就像那憤怒的火神一樣在大地之上滾動着,顫抖着。
肉眼無法察覺的傾斜場地成了聯軍們的催命符,他們拼命的後退,拼命的喊叫,誰敢擋在前面,他們就殺誰,誰在前面跑慢了,他們就殺死,誰在後面推擠,他們就殺死,總之,亂了,徹底的亂了!
這一刻,沒有誰認識誰,只想着自己怎麼活下去,怎麼鄙微的生存下去。
一個戰場老兵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戰友將一把短刀插入自己的心口,他睜大着雙眼看着,對面握着刀,滿臉猙獰的年輕面孔,不正是他帶出來的新兵嗎?老兵不甘的落地,身體被蜂擁逃竄的人踩成粉末。
這一刻,老兵們畢竟容易冷靜,可是卻成了他們的催命符,因爲他們冷靜,他們有直覺,所以他們不會把刀子對向自己的隊友,而那些新兵卻不同,他們瘋狂了,整個腦子都是自己怎麼活下去,見誰殺誰,他們,反而活的最久,甚至很有可能可以逃出去。
“將軍,我們敗了,敗了!退兵吧。”
一個副將哭泣着嗓音在上官雲身邊說道,征戰多年,每天都在刀口子上過日子的他居然哭了,因爲他輸的不甘。
上官雲也呆呆的看了眼副將,自言自語的問道:“輸了嗎?”
副將哭的更加的厲害,幾乎扯着嗓子吼道:“將軍,我們輸了,輸了!走吧!不然等下都走不了了!”
“原來,真的輸了……”
上官雲近乎死氣的說道,看了眼雄闊的天地之都,眼裡一片黯然,不到一天,將近千萬大軍,居然輸了?“不!我不走,我絕對不會走!哪怕戰死沙場!”,上官雲突然發瘋了一樣吼道,同時握着戰刀,用刀柄抽着馬背,整個人反而向前衝去。
“將軍!將軍!”
副將在身後呆愣了一下,然後拼命的吼道,可是急流的人羣讓他無法跟上上官雲的步伐。
上官雲好像沒有聽到副將的叫喊一樣,只是冷着臉,微眯着雙眼,握緊着戰刀,往天地之都衝去!
駿馬的衝擊力掀翻了許多逃亡的聯軍,這些新兵看到有人騎馬擋住他們的去路,頓時瘋狂了,根本就不管眼前的人是上官雲,直接握刀就砍。
上官雲面無表情,戰刀一架,擋住衆刃,然後冷冷一喝,反手一刀,圍在他身邊的聯軍全部被一刀擊殺,濺出來的鮮血也沾染了他一身,可是他毫不在意,只是繼續衝擊着。
上官雲的強悍讓逃亡的士兵們稍微清醒了一下,自覺的避開了後者的路線,從一旁繼續逃亡。
上官雲也沒有管這些,他死死的盯着正滾落過來的火石。
巨大的火石散發着噬人的火焰,快速的滾落着。
來吧!
上官雲豪氣沖天,迎着巨石衝了上去,兩者相交不到三米之時,上官雲戰刀往前一推,長喝一聲:“起!”
百斤巨石頓時被一刀挑飛,騰空而起,落向一旁,只是,下面的人全是聯軍的兵馬,這些火石將那些逃亡的聯軍直接壓成肉醬。
“這上官雲當真是文武雙全啊。”
城牆上,一直注視着下面情況的秦元的讚賞的點點頭,眼裡滿是欣賞之色,林沐楓也在一邊點點頭,心裡是真心的佩服上官雲。
“不過那又能怎麼樣?還是被你小子的投石車給打敗了,哈哈,我們準備出擊吧。”
秦元突然一掃嚴肅只是,拍着林沐楓的胳膊,開懷大笑。
被秦元厚實的手掌拍得生疼,林沐楓一陣無語,只是翻了翻白眼,然後看着已經逃的差不多的聯軍,點點頭:“好,現在聯軍已五戰意,這投石車不過才砸死個十幾萬兵馬,可是剩下的人居然都逃了,可笑。”
秦元在一邊聽着立刻笑道:“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想任誰看到你這玩意都可以嚇出一身冷汗,更何況這些聯軍,不過還好,他們這些都只是普通士兵,要是遇上精銳的話,恐怕就沒那麼好對付了。”
林沐楓點點頭,知道秦元說的在理,如果換成別的軍隊,比如秦元手底下的秦家鐵壁軍,他們要是遇上這種情況,雖然吃驚,可是絕對不會逃跑,反而還會主動出擊,爭取將傷亡降到最小,他們的心裡素質絕對不是這些普通兵士能比的。
“好了,衆將士隨我出城,不要讓上官雲跑了!”
秦元握着混元劍,用力一揮,只是最後一句話是他隨口說的,上官雲都主動攻來了,一人一馬,恐怕已經抱着死意,豈會逃跑?
嘎吱——————
天地之都的大門緩緩打開,楚兵在秦元的代領下喊着殺聲衝了出來,而投石車也停止了發射,因爲怕傷到自己人,這東西威力雖然大,可是準頭卻奇差,他們根本就不是看準頭髮射的,完全憑感覺,打中一塊是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