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馬超,果然不簡單。小小年紀就懂得運用一切的人脈爲自己辦事了,只是,不知道這董卓和馬超到底是哪條人脈,總不會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吧。
“你和那個馬超有什麼關係?”
“若真要說起來的話,我跟馬超並不認識。“董卓笑了笑,原本一次性可以說完的問題,彷彿是要吊拓奈奈的胃口一樣,偏偏是不說完,留下了一半等着拓奈奈自己來問。
而拓奈奈也明明知道是這樣一回事,可是旺盛的好奇心驅使着她問道:“這就奇怪了,既然你不認識馬超,又怎麼會專程來到我這裡幫她要她的名牌呢?甚至還在這裡不惜等了我兩個時辰?”她哼了一聲,擺明了不相信董卓的說辭:“這馬超也未免面子太大了吧,居然能請動太尉大人來爲他辦事。就算我們退了一萬步說,當真太尉大人不認識他,只是,這個人是不是天降得神人,居然能讓太尉大人辦事。”說到了這裡拓奈奈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還是說,太尉大人根本就是一個好說話的人,誰的忙都是可以幫的。”
“這人是不是天上降下的神人,這不是隻要問問拓姑娘就知道了嗎?你怎麼倒是問起我來了。”董卓心情顯得很好,看着拓奈奈的目光充滿了一種叫做快樂的情緒。“拓姑娘不是天人嗎?如果,你是認識他的,那麼他不就定是天人了嗎?”
“你當我傻啊,董卓。”拓奈奈有些不耐煩了:“你要說就快說,不說,你就收拾東西走人,這大冷的天,你要出來得瑟我可攔不住。可是,我可沒有這個心腸陪着你發神經。”
“拓姑娘,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脾氣不好?”
“有。你不是就在說嗎?”
董卓見拓奈奈的臉上滿是不耐煩的表情,也不想再逗她,直接說道:“我當真原本是不認識這個叫馬超的人,只不過,我和他父親的兄弟倒是有些交情,他來到了這裡,不偏不正是住在我地府上的。今日。他回到府上說起這事,我這好歹也算是做叔叔的人,能放着不管嗎?所以,只好厚着臉皮來找拓姑娘了。”
原來如此。拓奈奈這纔算是明白這之間地彎彎曲曲的事情,不過,她還是顯得有些不高興:“你來給我弄了這麼多彎彎道道只是爲了這個嗎?”
“那麼拓姑娘倒是願意我來這裡是爲了什麼呢?”董卓地笑容愈發地曖昧起來。那張美妙絕倫地臉孔在本來就昏暗地燈光下更是美得讓人不能逼視。不過。他並沒有等拓奈奈回話就又把話題扯了回來:“至於名牌地事。還請拓姑娘多多擔待一些。能不能看在在下地面子上。行個方便。將這名牌就還給他好了。”
“你說行個方便就行個方便。你這話是怎麼說得出口地呢?”拓奈奈冷笑了幾聲:“我這是開店子做生意。上上下下那麼多地人張開嘴巴是要吃飯地。我就指着這麼一個店子掙錢做生意。你這侄子倒是好。上來二話不說就將我地店子給砸了。我這上上下下虧空了多少不說。更是多少日連生意都是不能做地。這麼些日子我不但青黃不接。只怕是連飯都吃不上了。請問。若是太尉大人是我。你這個方便你是行還是不行?這個面子你是給還是不給。”
這纔是老百姓地心聲。一番話說出來。董卓也有些尷尬。拓奈奈說得確實沒有錯。他張了張嘴。還沒有等說話。這邊拓奈奈又繼續說了起來。
“還是太尉大人認爲我就是應該給你纔對?”
“不不不。不是這麼這一回事。還請拓姑娘不要誤會在下地意思。”董卓一見有機會插話。連忙趁這個機會表明自己地立場。表示自己絕對不會不負責任:“其實拓姑娘可以放心。既然在下來向姑娘討要這塊名牌。那麼姑娘這裡地一切損失。姑娘只管報給我就好了。在下一定會全權負責。定不要姑娘受到半點損失。”
有了董卓這樣地保證拓奈奈地心裡稍微地舒服了一些。畢竟。那個馬超看起來也不像是帶了多少錢出門地人。如果真地喊他賠。只怕是他到了最後會脖子一伸大聲對自己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了。
想起了馬超,拓奈奈心裡又不禁犯起了嘀咕,她撅了一下嘴角,語氣倒是也軟下來了不少:“不過話又說回來,太尉大人,你這侄子倒是個相當聰明的人。”
“怎麼說?”董卓聽她這麼評價不由得有些好奇。
拓奈奈剛想回話,就看見典韋從樓下擡着一個大托盤,盤子裡滿滿的全部都放着董卓從府上帶出來的菜色。他笑着對着拓奈奈說:“老闆娘,酒菜已經熱好了,我先把菜端上來,馬上就把燙好的酒給你端過來。”
“謝謝你了,典韋,那一會酒拿過來你就快去睡吧,這東西就等明天早上在收拾好了。這晚上地水又冷,打雜的人好像也睡下了,就明天在洗吧。”拓奈奈平心而論自己是個好老闆,本來這些話她倒是不用這麼明說的,可是,在董卓的面前她就是忍不住要說得清清楚楚,要讓他明白,典韋在自己這裡是過得極好的,就算跟着他也不一定有這樣好的日子。
“不用,老闆娘,那廚房裡還熱着水呢,一會你吃完了,我洗了碗再睡。”典韋笑呵呵的說,他擡眼看了一眼坐在對面,卻目光凌厲的董卓。他只是笑,並不在意,轉回頭,他繼續跟拓奈奈說着話:“老闆娘,店子裡的東西我下午已經去跟南城地傢俱店地掌櫃的說過了,他說過些日子就給送過來,還有什麼要交代地?”
“過些日子?”拓奈奈的眉頭皺了起來:“要是過些日子才送來,我這店子裡還做不做生意了,你讓他儘快吧。”說到了這裡,拓奈奈擡眼看了看董卓又接着說:“我們這生意可是一天都耽誤不下來的。”
“拓姑娘只管爲了自己地生意多多盡力就是了,這錢的事情只管放心。在下隔天就會送過來的。”董卓當然明白拓奈奈看自己地意思,於是立刻表示自己沒有食言,請她不要再這麼懷疑自己的誠意了。
其實。董卓於情於理今天都可以不用來幫助馬超要這塊名牌,只是,他卻有着自己的打算。馬超這個人和自己也算是同鄉,更何況又是一身的好武藝,放這樣的人在大漢遊蕩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對他有威脅了,倒不如現在他牢牢的抓住爲自己所用纔是正經事。
自然是想到了這個事情。也是決定了這個事情後,董卓纔來到了不是黑店找拓奈奈的。雖然,他地心裡還是有些別的說不清楚又道不明白的別的東西,可是,他卻怎麼都沒有辦法看清楚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是什麼。所以他來了,想來看看能不能找到,能不能瞭解是什麼。
只是,很奇怪,當他一個人坐在這個冷冷清清的閣樓裡,沒有像是府上那樣那麼多奴婢的伺候着。他卻突然間多出了很多感觸。看着那冷冷清清的月亮掛在冷冷清清的夜空裡,那冷冷清清的光撒在了這冷冷清清地屋子裡,他的心裡卻莫名其妙的熱乎起來。他很想了解這樣地熱乎是什麼,只是,那兩個時辰的時間似乎真的是太短了,他似乎還沒有開始琢磨,拓奈奈的腳步就已經走進了他。
拓奈奈自然是不知道董卓心裡這千迴百轉的心思,只是再次確認董卓會給她做冤大頭。心裡很是高興,對着董卓的態度也愈發地溫和起來。“典韋,你聽聽太尉大人可是親口承認了要幫我們蓋新店子,我們可是得好好謝謝太尉大人了。”
“是,謝謝太尉大人了。”
“那你可還是要盯着催一催,我們畢竟不能等,請他快些坐,哪怕錢給多一點也是沒有事情的。”拓奈奈自從從懂事開始就知道一個道理,並且一直秉承着這個道理。奉若真理。那就是吃別人要狠。吃自己要省。現在既然董卓這麼大方,她沒有理由不佔這個便宜。
典韋自然是很瞭解自己的老闆的。他連忙點頭,接着就下樓去了,把整個房間留給了兩個人。
見着典韋走下了樓,直到他的腳步聲遠的聽不見了,董卓才轉過頭看着拓奈奈,接着剛纔的問題繼續的問道:“拓姑娘,你剛纔好像提到說馬超非常的聰明,是不是有這樣一回事?還是我不慎聽錯了。”
“是,我剛纔是說他很聰明,而且,這個人還是相當地聰明。”拓奈奈有些不屑,對於那種長袖善舞地人她一向是又愛又恨的,愛地是,跟這些人說話做事面子上很是舒服,恨得是,跟這些人打交道里子又會擔心被人捅上一刀。
“聽你這個話,好像並不是很認同這樣的聰明?”董卓敏感的聽出拓奈奈語氣裡的不屑,他咧了咧嘴角:“不知道拓姑娘能不能跟我說說,也讓好知道這個馬超到底什麼地方讓拓姑娘如此的不認同?”
“他原是答應要賠償我這點子的,而且當時答得也算是痛快,只是我可沒有想到,他答應得這麼痛快是因爲那邊有你緣故,如果,我若早知道最後的結果是這個樣子……”
“怎麼?就不讓他賠償了嗎?”
“不,我要讓他賠得更多。”拓奈奈白了董卓一眼:“我是那麼好心的人?”
“倒是不像。”董卓搓了搓手:“拓姑娘是生意人,生意人怎麼會是善心人呢?”
“你這誇獎真刺耳。”
“那麼,敢問拓姑娘,這名牌……”
“董卓,面子我給你,但是這名牌啊,要等我這店子裝好了,才還給他。”拓奈奈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如果她沒有猜錯,董卓會爲了一個不相干的馬超來到自己這裡低三下四可不是僅僅因爲兩家認識的緣故,只怕是還是爲了和典韋一個原因。
他能明目張膽的挖自己的典韋,遇見了一個沒有主子的馬超,只怕是他就不會這麼方便放過了。再加上那被呂布刺傷他也不在意的舉動,實在是有些奇怪。細細想來,這些奇怪的舉動不正是從她跟他提示到太后那邊的幼主劉協是個可以服侍的人以後纔開始的嗎?
她微微笑了笑,看來,董卓的野心遠遠不像她想得那麼簡單,也絕對不是從漢靈帝死後纔開始的,只怕他的這份野心他已經揣着很久很久了,只是到了這個時候纔有機會露出來而已。而自己不過是讓他這份野心露出來那個推波助瀾的機會而已。
拿起了筷子,拓奈奈給自己夾了一個茄子盒子,這是她在董卓府上最愛吃的東西,自從她有次無意中說起過以後,每次她和董卓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她的面前總是少不了這道菜。若,他不是董卓,她也不是拓奈奈,面對這樣細心而又漂亮的男人,她大概不可能不動心吧,只可惜,世界上沒有這麼多的如果,所以,他們之間最單純的東西只剩下了這一道菜而已。
只是這再好的東西吃多了,心裡也會不安起來,畢竟吃人嘴軟,再加上她剛纔又拿了董卓那麼一大筆錢,就更加拿人手短起來。如此這般,她也沒有辦法不給董卓面子,沒有辦法不送董卓人情。
既然他對那個馬超如此的感興趣,如此的想留他下來,卻又不好開這個口的話,倒不如她就送他一個送水人情,將那馬超留了下來。
董卓聽見拓奈奈這麼說,臉上的神色忽然驚了一下,隨後又平靜下來,他愣愣的看着對面吃着茄子盒子的拓奈奈,那清冷的月光並沒有照在她坐的地方,反而倒是一邊的燈光照的她容顏如玉,脣紅齒白。
“你真是個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