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直到在不是黑店當了三天小工以後都沒有想明白,一向不希望自己太接觸世事的師父爲什麼會打發他到這家店子裡幫工。而且讓他一個月下山二回,每次十天,這不就變相的等於直接將他給賣到了這裡嗎?
每當趙雲想起自己下山以前師父拉着自己的手,千叮嚀萬囑咐要好好給拓奈奈打工時候的神情就覺得自己似乎有什麼事情不知道。當然後來他也問過拓奈奈,她與師父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的時候,這個狐狸一樣的女子則是笑眯眯的搖着扇子,像是摸小狗一樣摸着他的頭髮,“我說小云雲啊,你師父這是爲你好呢,這是讓你做社會實踐呢。”
什麼叫社會實踐?
趙雲實在是不明白,不過,照搬拓奈奈的原話就是:所謂社會實踐就是讓你在我這裡站臺掃地擦灰賣酒,讓你不會隨便就被一個糖葫蘆騙得滿地爬。
其實趙雲還是有一個問題想問的,可是,他看着拓奈奈那張賊兮兮的面孔,實在是沒有膽子問出來,那就是,這個站臺掃地擦灰賣酒和會不會被糖葫蘆騙有關係嗎?
就在趙雲認真的掃地的同時他第三十一次的發出了小聲而憂鬱的嘆息,怎麼想也不明白啊,爲什麼師父會讓老闆娘帶走自己呢?難道師父沒有看出來,他是很怕這個女人的?
拓奈奈頭疼的算完了今天的帳以後,這才擡頭流着口水看着正在店子裡掃地的趙雲,唉,果然是美少年幹什麼都賞心悅目啊,就連嘆氣都那麼惹人憐愛。不像是某人……她的目光幽怨的瞪到了院子裡面。
而太史老太太等人看見拓奈奈的目光一掃進院子,立刻將腦袋更加縮進領子裡,認真的幹着自己的活,彷彿現在手上的事情就是全世界。太史老太太用餘光掃了一眼臉黑得跟雷公一樣的拓奈奈,在她那雷達一樣的目光掃回來之前,立刻收回了自己的那點餘光。嚇死人了,那怎麼會是人的目光啊,簡直就是殺人的目光,當然,老闆娘是捨不得殺他們這幾個幹活的人了,那麼她想殺的就是到現在還醉倒在院子裡奉孝先生。
其實這個也不怪老闆娘會發火,他們那天本來只是想收留這個人呆個一天晚上而已,誰知道這個傢伙居然昏了個兩天。在這兩天當中蔡家小妞來了,但是隻是冷冷的指出他們要對奉孝先生的暈倒全部負責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了,搞得他們這些下人是拿那個昏的暈頭轉向的傢伙一點辦法沒有,只有祈求他快點醒來。
如果,事情只到這裡的話,那麼也就沒有什麼了,可是,好死不死的是,這個傢伙在半夜醒來之後不知道爲什麼會摸進了廚房,將第二天要賣的酒全部喝了個乾淨,並且再次不負責任的醉生夢死。當然事情到這裡也沒有什麼,大不了這四人可以將他丟到大街上不管他的死活,可是,事情怎麼就會這麼巧。
天亮的時候,拓奈奈回來了。
於是,於是,唉,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在罪魁禍首還在醉死的時候,只有他們這些無辜的小蝦米衝上去當炮灰了。現在想起來還要忍不住爲自己掬一捧傷心淚呢。
拓奈奈算了算曹操要來的日子已經就在明天了,在這之前她可是不能再將上個上次差點把她生意攪黃的傢伙留在店子裡,如果,明天他在店子裡還不知道會對她未來的大金主說出什麼話來呢!
院子裡的客房裡,郭嘉睡得可謂是春光明媚,欣欣向榮。一點都不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落入了大魔王的手裡,要被虐待一百遍啊一百遍。
拓奈奈冷着一張臉站在榻前面,看着榻上睡得跟死豬沒有任何區別的郭嘉,心裡開始思考的着是該拖出去殺了賣肉還直接捂死了放在院子裡做肥料比較好?當豬肉賣的話,漢代的豬肉應該沒有漲價吧,似乎不是太值錢,做肥料的,似乎沒有個幾年時間的話,想要全部爛掉也比較困難。這個時代又沒有硫酸,也不能給他化了,這可真是個事啊。
郭嘉大概感覺了隱隱的殺氣,他眨了眨眼睛,迷迷茫茫的半睜開眼睛,看上去像是一個沒有心機的孩子。拓奈奈看着那張純淨的臉龐一時間有些愣住了,說實話,這個人長得實在是好看呢。午後的陽光從窗戶裡斜斜的照了過來,投射在他的臉頰上形成了一層金色的光暈,他大概也感覺到了這樣的陽光,微微的皺起了眉毛,然後將那雙有着長長睫毛的眼睛睜開了,不過,看樣子似乎還沒有睡醒,一雙眼睛裡還沒有什麼焦距。
拓奈奈正在沉浸在對美男的欣賞中的時候,忽然發現郭嘉朝他伸出手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下一秒鐘,她就不偏不正的落入了他的懷裡。然後兩片柔軟的嘴脣直接就蓋到了她的脣上,拓奈奈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就這樣大大的睜着眼睛看着那片溫柔的陽光將自己也罩了進去,整個腦子裡一片的空白。
他的舌頭上帶着淡淡的酒香味道,泛着若有若無的甜味,在拓奈奈的脣中落下了一片的迷醉。她覺得自己似乎也醉在那片酒香中了,就連身體也變得軟綿綿的慵懶起來。原來,吻就是這麼一回事嗎?
拓奈奈眯了眯眼睛,忽然發現一隻手正溫柔的,堅定不移的伸向了她的腰帶,她頓時一個激靈,反應過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地推開了壓在身上的這個無恥之徒。她幾乎是從榻上彈了起來,一張臉燒得如同火一樣的紅,緊緊的抓住自己的領子,靠到了柱子上,瞪大了眼睛盯着榻上那個男人。
不過,這個該死的男人看起來還沒有完全清醒的樣子,他似乎也跟着搖搖晃晃站起來,想要再次抱她入懷。拓奈奈怎麼可能還會被再吃一次豆腐,她拉起裙襬,然後橫過一腳直接將郭嘉踢到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