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到底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看着她全部都不認識的衆位英雄跟着貂蟬魚貫而入,拓奈奈則縮在門口用只有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喃喃自語着。
“你在說什麼啊?”蹲在旁邊的郭嘉擡頭看着拓奈奈露出了一個無害的笑容,今天拓奈奈的樣子讓他有點稀奇,在他的印象裡,這個女人是野蠻的,是暴力的,是不可理喻的,是稀奇古怪的,可是,今天的她似乎是被什麼嚇到了,
和第一天見到曹操不一樣,那一天她似乎是非常的吃驚,可是,今天她卻是被嚇到了,難道和董卓有關?郭嘉饒有興趣的眯起了眼睛,目光緊緊的落在了那個已經淹沒在了屋子人羣裡的美豔男人,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會出現這樣的表情呢?
郭嘉愣了一下,他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拓奈奈總會對一些特定的人非常感興趣。雖然他到現在也沒有發現這些人之間有什麼聯繫。比如,太史慈,比如趙雲,比如典韋,比如貂蟬,比如甘倩,比如曹操,比如剛剛那個董卓。這些人有的位高權重,有的是山野農夫,有的不過是少年稚子,到底有什麼讓她感興趣的呢?
拓奈奈不是天人。這一點從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不過,他同時也確定,這個女人和這個時代是不一樣,無論是說話,還是那些多得蓋也蓋不住的奇怪念頭,抑或是那些驚世駭俗的古怪東西,全部都不是這個時代該出現的。而在這些其中,最讓郭嘉在意的確實那雙眼睛,她那雙黑白分明的靈動雙眸似乎,似乎,能一窺天機。
爲自己的那古怪的想法嚇了一跳,郭嘉自顧自的搖搖頭,仰頭看着這個女人。她此刻雙眸一直緊緊的盯着那些走進大堂地人,臉頰有些蒼白。雖然笑容一直在她的脣邊揮之不去,可是,他去看到了她那微微輕輕顫抖的指尖,還有,不斷輕抖的裙襬。
她,到底是在怕什麼呢?
“沒說什麼。”拓奈奈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長的幾乎是要把胸腔裡所有的空氣都要從這一次裡擠出來一樣。低下頭,平靜了一會心情後,她轉身看着郭嘉。抿着嘴脣說:“今天的酒我給你兩壺,你別在這裡蹲着了,快點回蔡家吧。”
郭嘉只是用那雙深淵一樣的黑眸一動不動地緊緊盯着拓奈奈的雙眼,彷彿有魔力一般,他就這樣緩緩的,用一種極爲平靜的聲音說:“不。”
“爲什麼?”
“我郭奉孝言出必行,我說了。蹲在這裡和你每天換一壺酒喝,就要做到,我不要你的施捨。”郭嘉的聲音雖然很平靜,雖然很淡漠,可是。在那清晰的字裡行間卻透出了一種不容悖逆地執着。
“我說我給你兩壺……”
“我不要施捨。”郭嘉說完,又閉上的眼睛,靠在了門口。不再理會拓奈奈。
“你!”要不是進來來了這麼多的大人物,拓奈奈真想讓典韋出來在把他打成桃花處處開,而今天她就只能瞪着這個無賴的面孔半天,然後狠狠的跺了跺腳,快速地走到屋子裡去了。
片刻之後,一雙黑色的官靴又出現在了郭嘉的眼前。那雙靴子看起來已經穿過很長時間了,就連鞋頭地前面也有些因爲磨損而變得微微發毛。它們隱藏在黛色的袍子下面,它們踩在那薄薄的白霜上面。似乎並不是從這裡經過,而是就是衝着他來的。他微微一頓,還沒有來得及擡頭,就看見那黛色的袍子蹲了一下,一張微笑的臉孔就這麼出現在了眼前。
“先生,可還記得在下?”這個青年微笑着。那細長的眸子裡閃爍着欣喜的光芒。
郭嘉只是靜靜地看着這個青年。看他容顏如玉,看他眉眼如畫。他怎麼會不記得他呢?郭嘉自認爲自己記性不錯。只要看過一眼的人,通通都會記住,更不要說這三番兩次出現在他眼前的人了。如果他沒有記錯,拓奈奈對他非常的熱情,熱情的有點到諂媚的地步了。想到了這裡,他地脣角露出了一個淺淺地微笑,這個人到底是有什麼特別之處呢?“我記得,你是曹操。”
曹操聽到郭嘉的確認,似乎非常地開心,他想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可是,又不知道能不能這麼做,一時間僵在那裡。而郭嘉在這個時候似乎很體貼,他拿起了地上放着的酒罐子放進了他的手裡,微笑:“你想要這個罐子嗎?”
罐子?曹操明顯的愣了一下,接下去才握住了郭嘉遞過來的那個空的酒罐子,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一些,他自然是知道這個是郭嘉爲他解圍的招。不過他還是認真的輕輕的搖了一下那個罐子,只覺得裡面空空如也,他擡頭笑:“奉孝先生,今天天氣這麼冷,難道就只喝這點酒嗎?”
“可是,老闆娘只肯賣這麼一點給我。”郭嘉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目光卻從來沒有離開過曹操的那雙眼睛,這是一雙不安分的眼睛。雖然現在一片清澈,可是,他卻在這片清澈的下面看到了那壓抑不住的野心。
曹操,你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這樣可好,我請先生喝酒,先生隨我進屋去,只要您高興喝多少都是可以的。”曹操見郭嘉這次並沒有冷冷的拒絕他,不禁有些略微的興奮,一張白淨的臉孔上有着淡淡的紅光。
郭嘉又擡眼看了一下這個男人,接着站了起來,他彎下了腰肢,雙手支撐在膝蓋上,讓自己麻木的腿可以稍微的舒緩一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請!”曹操豪氣的大笑起來,拉着郭嘉就好像久違老友一樣走進了熱氣騰騰的不是黑店。
拓奈奈瞪大了眼睛看着郭嘉,這個不要臉的傢伙居然敢這麼走進她的店子?!
郭嘉則用一種輕佻的眼神回看着拓奈奈,臉上的笑容彷彿在說,我就是進來了,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