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一點小傷,不要緊。”連夕衝蕭楓笑笑,還晃了晃左臂,努力想要告訴蕭楓她真的沒什麼大事。
見到蕭楓,郝行雲微張的嘴緊緊合攏,臉上揚出一抹譏笑,不再說什麼,也沒有再望連夕一眼,轉身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連夕透過蕭楓,愣愣地看着郝行雲的背影,心裡突然覺得有些空蕩蕩的。
他就這麼走了?一句道別都沒有?
連夕斂眸,眼底閃現一抹黯然,他是不是開始討厭她了?她之前說了那麼多傷害他的話,所以他開始討厭她了?
黑鷹特種大隊。
巖朗雙手叉腰,面對着窗戶,背對着郝行雲等人,一言不發,整個氣氛安靜而沉默。
剛剛郝行雲將整件事情完完整整地向巖朗彙報完畢,最後提到了閻戰的傷勢和醫生傳達的情況,自那之後,巖朗就一直在沉默,沉默得讓所有人忐忑不安。
又過了幾分鐘,巖朗猛地擡腿,狠狠地踹上他面前的牆壁。一張平靜的臉毫無徵兆地巨浪翻涌起來,滿肚子的火氣突然之間爆發,驚倒了站在他身後的所有人。
巖朗猛地轉身,衝着他身後的人就開始劈天蓋地的痛罵。
“出發前你跟我說過什麼?”巖朗指着郝行雲:“你跟我保證過什麼?這就是你保證的結果?我最好的一個兵,你TM告訴我他再也不能當特種兵了?什麼破玩意兒?我的兵能被那一顆子彈就給打倒了?”巖朗說着,走到窗戶邊,指着軍區總院的方向,擺擺手:“什麼破醫院?什麼破醫生?庸醫!不會看病就別給我的兵治病!什麼叫再也不能負荷這麼強度的訓練了?這些強度的訓練怎麼了?他放在眼裡了嗎?你們這裡有幾個人的訓練成績比得上他?”
所有人一聲不吭,任由巖朗大聲發泄。如果讓巖大隊罵幾句能讓他們朝夕相處的戰友留下來,他們很願意捱罵。
他們都知道,除了郝行雲,巖朗最喜歡的就是閻戰了。他常說他的特種大隊有兩寶,就像他的左手和右手。可是現在,等於是逼着他將自己的左手砍下來,他如何捨得,又如何下得了手?
軍區總院。
閻戰已經醒來,由於平時身體素質好,沒有任何發燒感染的跡象,早早便轉去了普通病房。
一大早,病房就開始熱鬧起來,一批一批地人來,都賴在閻戰的病房裡說說笑笑不肯走了。
安夏北坐在閻戰牀邊,爲他削蘋果。閻戰含笑望着安夏北,陽光傾灑在安夏北的臉龐上,暈開一圈圈很好看的光圈,閻戰覺得像是仙女下凡一樣,帶着金光,純潔美好,他不禁看呆了。
這次他算是因禍得福,她的北北什麼時候對他這麼溫柔過?可是這次,自從他醒來,安夏北體貼得讓他覺得太不真實了,美好得像是做夢一樣。
安夏北將削好的蘋果遞給閻戰,不滿地道:“你這麼看着我幹嘛?別噁心我,雞皮疙瘩都落一地了。”說完,安夏北還沒好氣地白了閻戰一眼。
閻戰仰天無語,完了,他不該在心裡腹議的,纔剛覺得她溫柔了不少,這野蠻勁又回來了。
“誒,有沒有覺得我這次特別帥?”閻戰笑着接過蘋果,挑了挑眉,一臉得意加炫耀。
安夏北一愣,立馬收起臉上的不自然,點了點頭,笑笑:“你只要不說話,什麼時候都很帥!”
看着閻戰臉上的笑容,安夏北的心一點一點變得沉重。這兩天有無數次機會可以向閻戰坦白他的傷情,可是每每話到了嘴邊,她怎麼也開不了口了。
安夏北的話剛說出口,旁邊就有人忍不住調侃:“喲,隊長,這可惡心到我們兄弟啦!”
閻戰手下一個叫做丁全勝的兵,忍不住雙手放在下巴處,做賣萌狀,學着安夏北的語調和聲音:“你什麼時候都很帥,你在我心裡永遠是最棒的!”
閻戰瞪眼,抓起旁邊桌子上的桔子就往丁全勝身上一扔:“臭小子,幾天沒訓你,皮癢了是吧?”
丁全勝咯咯笑了兩聲,拿起桔子剝開就放進嘴裡,邊吃邊道:“隊長,要我說啊,出院了就把嫂子給娶回去。你那封情書不一直留在你的抽屜你嗎?再不送出去,就發黴了吧?”
丁全勝的話語一落,衆人一鬨而笑,安夏北頓時紅了臉頰,怒瞪了閻戰一眼,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笑什麼呢?怎麼熱鬧?”郝行雲提着一籃水果進門,嘴角也噙着淡淡的笑意。
閻戰迎上郝行雲帶着笑意的目光,也露出會心一笑。隨即,閻戰視線往下移,落在郝行雲的肩膀上,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喲,不得了了,兩毛二,中校了!”閻戰忍不住調侃:“我見到你,該叫首長了啊!”
郝行雲無語,白了閻戰一眼:“得了,等你出院,你也是了。我這句首長,我可承受不起。”說完,郝行雲遞給閻戰一個小盒子。
閻戰惶恐地接過,曖昧地朝郝行雲眨了眨眼睛,搖了搖手裡盒子:“不會是經過了這一次,你突然發現愛上了我,要跟我求婚吧?我可先說好了,就算我肯,我家北北也不幹啊!”
“你肯,我還不樂意呢!”郝行雲對閻戰的話哭笑不得,他指了指盒子:“別跟我裝傻,看不懂那上面寫的字啊?”
閻戰也不再跟郝行雲貧嘴,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正經起來,望着盒子的眼睛裡多了一絲虔誠,他伸手,用指腹一一拂過盒子上面的字,心情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