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慘叫隨着地面的震動跟着響徹起來。
這聲音別說是席慕月,就連柔止都聽出來了,柔止剛想說什麼,席慕月就盯着他看了一眼,隨後柔止緊抿住脣,什麼都沒說。
他知道此時不管說什麼,都擋不住她。
席慕月就宛如一陣風那般飛馳出去,柔止緊跟在後。
剛纔那聲慘叫,是汪源的聲音,席慕月是不會聽錯的,而且柔止也聽出來了。
離開藏身之地,沒有馬上就看到汪源他們,不過其他的魂奴出現了,就如同跗骨之蛆似得,又把兩人纏上。
席慕月也是頗爲惱怒,拔出了鳳凰寶劍,雖然使不出絕招,不過兵器在手始終還是對自己有利一些。
這般出手,席慕月自己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也就對付一兩個魂奴而已。
再去看柔止那邊,他的速度提升了不少,大概也是惱怒這些纏人的魂奴。
再次擺脫掉那些纏人的魂奴後,柔止帶着席慕月跑進了一條小徑裡,然後大老遠就看到了一躺在地上的魂奴,席慕月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加快步伐上前一看,從衣服上,還有身材上,以及直覺,席慕月認出來,倒在地上的正是汪源。
汪源應該是神魂受創,席慕月對此卻不知道怎麼下手纔好,因爲治療神魂,她不拿手,所以只好輕咬下脣,去看柔止。
柔止知道席慕月的意思,他也未說什麼,他緩緩上前,然後從懷裡掏出神呢塞進了汪源的嘴裡。
應該是恢復神魂的藥。
過了沒多久,就聽到汪源的悶哼聲,席慕月面帶喜色,看了柔止一眼,就把汪源攙扶起來。
“我來。”柔止替過席慕月,又道:“比起其他的魂奴,他會有一絲自己的意識,也在掙扎,不還是需要防下,以免在無意當中傷了你,還有,在他沒有徹底恢復前,你自己也要有這方面的意識,我知你遇到熟人所以喜悅,也有非常擔憂他的意思,但我還是喜歡理智一些的你。”柔止的話語裡帶着平述的口氣,而且說到最後的時候,語氣裡有點硬,並且深深看了席慕月一眼。
席慕月當然明白柔止之意,不過她似乎不願意接受他的好意,回道:“這時候我理智不理智,也要看遇到什麼樣的人,若是遇到這樣的你,我覺得就是另外一副表情了。”
“月兒”柔止似乎有無奈。
席慕月伸出手擋在面前,“停你不配喊我這兩個字。”
柔止若有似無嘆氣,席慕月裝作沒聽到。
剛纔的藏身之地已經被發現,如今的話又要去尋另外的藏身之地,這密林的地勢比較奇怪,而且時不時都會有魂奴出現,總之是隨時都會被發現。
這帶着汪源去尋藏身之地的時間裡,已經連續被三波魂奴所發現,而且數量還不少,等到脫身後,不管是席慕月也好,柔止的臉上也有一些疲憊。
自帶着席慕月進入高等靈墟里,爲了讓她一路上遇到的大小麻煩事情還真的不算少。
是一處隱蔽的山洞,以前應該是什麼兇獸的拷邊,面積不算大,只能容納三四個人左右,席慕月和柔止加上躺着的汪源三人,已經沒有過多的地方可以活動。
席慕月看了柔止一眼,就見他的臉色微微蒼白,儘管知道自己不應該說出來這話,可是席慕月還是忍不住挖苦道:“傳聞萬皇朝的攝政王英勇無比,驍勇善戰,怎麼就遇到這些魂奴就沒了氣勢這要是讓萬皇朝的百姓看了您現在狼狽的模樣,不是要失望至極”
“我在你印象當中,是無堅不摧的嗎”對於席慕月的挖苦,柔止沒有生氣不說,竟然反問道。
因爲比較擠,所以靠的也比較近,然後他一轉頭,席慕月就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那纖長捲翹的睫毛。
睫毛不分明,因爲太濃密,像兩把小扇子。
撲閃撲閃。
“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不要臉,硬生生的扭曲我的意思。”
柔止淺笑,不以爲意,“你話裡的意思,難道不是覺得我很強我很厲害當然,要成爲萬皇朝的攝政王,不強又怎麼能行是啊,像你說的,要是他們看到我這麼狼狽的樣子,必然是要失望,不過更多的應該一種開心,看吧,權傾朝野的攝政王,也有這樣的一天,該退位啦”說着說着,柔止的嘴角上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
席慕月收回視線不去看柔止,她低頭,把視線放在汪源身上,過了一會兒,才說道:“走得什麼樣的路,都是你自己決定的,和別人無關。”
“嗯。”柔止的喉嚨裡應一聲,他看着洞口的方向,徐徐說道:“自己選擇的路,就算是跪着,也要走下去不是嗎”
“”
這句話席慕月非常贊同。
自己選擇路,不管怎麼樣,都要走下去。
但是,這話爲什麼要從他的嘴裡說出來
一直以來,柔止給她的印象就是妖孽,天才中的天才,神秘,強大,在她看來,他就像是一座山峰,矗立在天地間,不會崩塌,不會毀滅。
剛纔挖苦他,可是席慕月的心裡也沒有覺得他不行。
大概,也許某一天他突然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纔會改變觀念。
見席慕月不說話了,柔止的脣角上勾起一抹很淺很淺的弧度,弧度很淺,隱藏的情緒卻不少。
地上的汪源發出悶哼聲來,看樣子是快要醒來了,就在席慕月欣喜要伸出手的時候,柔止快她一步伸出手,扶起汪源靠在牆壁上。
柔止的動作,席慕月只是頓了一下,“汪源”
汪源沒有馬上回應席慕月,過了片刻,他才終於醒來。
像席慕月所想的那樣,汪源現在有一絲自己的意識。
“你怎麼樣了之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慕月我我被追殺”汪源的神魂狀態看起來很虛弱。
席慕月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不知道何時抓住了柔止的袖子,而且抓的非常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