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祁蝶舞似乎根本沒有聽見一般,依舊熟睡。
綾萱這才輕手輕腳的衝牀上爬起來,小心翼翼的穿上衣服。這期間沒有弄出半點的聲響。輕輕的推開房門小心的走了出去。
離開的綾萱沒有看到。牀上的祁蝶舞其實一直在注視着綾萱的動作。見綾萱離開房間後,祁蝶舞得意一笑:“這下有意思了。恐怕連芯蕊這次一定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說完再次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根本沒有在意綾萱的離開。
綾萱可不知道自己身後發生的事。出了房間之後,從葉挽卿小院的後門走了出去,一溜煙的向着連芯蕊的房間跑了過去。
此時的連芯蕊,還沒有睡下。一臉端莊的坐在房間之中,沒有人知道連芯蕊此刻的心情,她現在心中可以說已經是滔天巨浪了。
因爲,莫君浩離開了,帶着她親手準備的彩禮,去見兵部侍郎葉衍義。
而她,只能這麼幹看着。看着葉挽卿即將被莫君浩正是娶過門。跟自己平起平坐。如果不是這兩天已經摔了不少東西,摔的連芯蕊身上都沒有了力氣,屋內說不定又是一片的狼藉。
每每想到那個一直被自己壓在腳下的葉挽卿,有一天能夠跟自己平起平坐。連芯蕊的心中就一陣陣的絞痛,恨不得將葉挽卿碎屍萬段。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婢女小心的走了上來。看了一眼連芯蕊的臉色, 怯怯的說道:“稟夫人,綾萱來了。說是有重要的事要稟報夫人!”
“綾萱?她這個時候來幹什麼?”連芯蕊皺眉沉思:“讓她進來吧!”
“奴婢綾萱見過夫人,夫人萬安!”沒多一會綾萱快步走了進來,對連芯蕊輕輕一福請安道。
“沒人發現你過來吧?”連芯蕊皺眉問道。顯然她擔心的並不是綾萱的安全。而是怕被葉挽卿發現,再次損失一枚棋子。
“回夫人,奴婢來的時候非常小心。絕對沒有人發現奴婢過來!”綾萱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好好好!你發現什麼了?大晚上的這麼着急過來!”連芯蕊這才放下心問道。
“回夫人!今天祁蝶舞那臭丫頭拿了一張畫,是二……”綾萱本來是想說二夫人的。畢竟這些天來,葉挽卿積威,還是讓綾萱有些害怕的。所以差點就說出二夫人這個稱呼來。
不過剛剛開口,就發現連芯蕊的臉色陡然一沉,綾萱立刻知道不妙,馬上強行轉換了稱呼:“二……額不!是葉挽卿親手畫的。好像還是送給公主殿下的禮物!”
“畫像?”連芯蕊一陣失神。心道:“葉挽卿又要玩什麼花樣。雖然她的畫技不一般。可是跟那些國手聖手,還是根本比不了的。就算是這樣,她送公主殿下禮物,竟然還送自己的畫?這其中究竟有什麼目的?”
“是的大夫人,不過葉挽卿這畫很不一般。簡直是栩栩如生!”綾萱一臉鄭重的說道。其實就算是她,現在也沒從葉挽卿的畫帶來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那就好似照鏡子……不……比照鏡子還清晰的畫。
綾萱就是見都沒見過,聽都沒聽過。甚至,想都沒有敢想過,在她的眼裡,這就是一張神畫啊。
“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我都不能讓你的輕易的達成。葉挽卿,你想跟我連芯蕊平起平坐?做夢!你算是個什麼東西!”連芯蕊一陣的咬牙切齒。
“行了!你回去吧,我知道了!現在給你銀子不方便,你放心。只要這事了了。本夫人親自給你脫奴籍貫!”連芯蕊說着揮了揮手。
“二夫人……”綾萱一陣的激動,立刻還想表功說什麼,卻被連芯蕊一下子打斷了。
“下去吧!”
綾萱動了動嘴,終究還是沒敢再分辨,低着頭退了下去。
“送畫?”連芯蕊猙獰一笑道:“光是這個禮物,我就讓你身敗名裂!看你還能有什麼妖術施展出來”連芯蕊笑容猙獰咬牙切齒。
這就是見識的問題了。雖然綾萱說了,葉挽卿的畫栩栩如生。可是在連芯蕊看來。綾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婢女,根本就沒有見過什麼市面。她知道什麼是好畫?連芯蕊畫的再好能有那些國手聖手畫的好?
不得不說,其實有的時候,人都是盲目自信的。如果連芯蕊看過葉挽卿的畫的話也許就不會這麼說了。可惜的是,世界上的事永遠沒有如果,所以連芯蕊沒有看到葉挽卿的畫。
第二天一早,葉挽卿帶着祁蝶舞再次來到了暗影樓。
直接穿過大廳,進入後堂。
今天似乎沒有什麼生意,傅紅雪正在後堂大廳裡悠閒的飲着茶。葉挽卿有的時候甚至不得不感嘆。傅紅雪其實像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富家公子,多過一個江湖人。
一身儒衫,乾乾淨淨沒有絲毫的褶皺。樣貌英俊,滿是書卷氣。喝茶的樣子很刻板。似乎每一個姿勢都是千錘百煉而來的一般。
傅紅雪一看到葉挽卿,一張臉頓時就苦了下來。連喝茶的動作都有些走形。強行扯出一個笑容問道:“葉姑娘大駕光臨不知道有什麼指教?”
葉挽卿一見傅紅雪的這個表現,心中立刻就是一沉。知道恐怕巧翠的下落依舊沒有什麼好消息,不由得沒好氣的往上首一座:“明知故問!我幾乎天天來。你竟然還問我幹什麼?或者說其實你這暗影樓打探消息的實力,也就這般稀鬆平常?那我看你還不如早些關門的好,免得耽誤別人的事!”
“葉姑娘的言辭依舊這麼犀利!”傅紅雪苦笑一聲道:“說來還真是慚愧。這巧翠姑娘的下落。我們竟然無論如何也查不到。就連我也有些想不透。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有這樣的本事。”
“你是真的想不透呢?還是根本就不想想透?”葉挽卿的話意有所指。
“葉姑娘不用譏諷在下!這件事的確是我暗影樓的責任。要打要罰在下悉聽尊便!”傅紅雪作了一個揖一臉歉然的對葉挽卿說道。
“哎~!”葉挽卿嘆了一口氣暗道:“巧翠的下落終究還是沒有找到!既然沒有找到那也就只能算了!反正不管巧翠的下落有還是沒有,我都要儘快離開莫家!這裡是絕對不能在呆了!”
想到這裡,葉挽卿擡起頭對傅紅雪說道:“既然找不到。那就算了吧!我也不想找了!這件事情到此爲止!”
“什麼?”傅紅雪驚訝的站了起來問道:“葉姑娘難道你就不
想找到巧翠的下落,證明自己的清白了麼?”
“找到又怎樣?找不到又怎樣?”葉挽卿苦笑一聲喃喃自語。
“找到的話自然就能證明你的清白了啊!?”
葉挽卿聞言,給了傅紅雪一個鄙視的眼神:“如果你們能給力點的話,我早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了。你以爲到現在我還無能爲力是因爲誰。話說你竟然真的相信我是清白的?”
傅紅雪一臉疑惑的問道:“葉姑娘,何爲給力?”
“給力就是爭氣……辦事快……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一時之間葉挽卿還真的不知道怎麼解釋,也許是因爲昨天,連素描都畫過了的原因。葉挽卿現在有的時候,就會情不自禁的把穿越前的一些詞語說出來。這在以前是幾乎不可能的。
“額!我跟你解釋這個幹什麼?你也不用轉移話題。這事就到此爲止吧。巧翠的下落不用找了,反正你們也找不到!”
這是葉挽卿深思熟慮很久的了。雖然定這個偷情的名聲不好聽。但是葉挽卿還是一刻也不想在這莫府呆了。
這莫府,就好像是一個牢籠,壓的葉挽卿有種連氣都喘不上的感覺。葉挽卿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她殺手的第六感,幾乎是每時每刻都在提醒自己有危險。
只是因爲人生地不熟的,根本就沒有辦法查。所以葉挽卿認爲,自己絕對不能再等下去了。明哲保身,纔是聰明的女人。
“既然葉姑娘已經決定了……”傅紅雪一臉的無奈,拿出一把小巧的鑰匙,轉身從身後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個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盒子打開,正是葉挽卿給暗影樓的報酬。
看到這個東西,葉挽卿的眉頭不由得挑了挑:“你似乎知道我要放棄調查?”
“事實上我不知道!”傅紅雪苦笑着搖了搖頭:“不過我暗影樓這在這件事上,按照葉姑娘的說法,的確是不夠給力。所以東西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只是因爲姑娘沒有說,所以我也不便開這個口。另外其實在下也有些不甘心,希望能夠在姑娘您猶豫的時候查到什麼蛛絲馬跡!”
“無所謂了,這個東西你留着吧。這麼長時間你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希望我們下次合作的時候。你們不要再讓我第二次失望就好了!”葉挽卿笑着說道。看也沒看桌子上價值連城的首飾一眼,就順手關上了盒子,推到傅紅雪的面前。
“小姐!他們都沒找到您要找的人。您幹嘛不把東西拿回來?”出了暗影樓後,祁蝶舞有些奇怪的問道。
“做人留一線啊!誰知道我們沒有再用着他們的時候呢?把事搞僵了對誰都不好。左右不過是一些身外之物罷了!”葉挽卿淡淡的說道。
“做人留一線麼?”祁蝶舞看着葉挽卿的背影,若有所思。三步兩步跟上葉挽卿,祁蝶舞見葉挽卿走的方向竟然不是莫府,就好奇的問道:“小姐,我們不回去麼?您這是準備去哪?”
“事情還沒辦完回去幹什麼?送給公主殿下的禮物是定了。不過我的衣服還沒有着落呢?總要做一身合適的衣服不是?綏城縣最有名的裁縫鋪是哪一家?”葉挽卿轉頭問祁蝶舞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