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南脣角一動,還沒有說話,就聽到定王誇張的笑問:“怎麼了四弟?你是不是又病發了?”聲音透着說不出嘲弄之意。
商亦晴忍不住瞥了定王一眼,再瞧瞧方子南,她倒要聽聽他是怎麼回答的。
方子南又輕咳了兩聲,然後無力的擡起頭,微微一笑:“多謝二哥費心,天氣乍寒,我的老,毛病又犯了。”
宣王聽了這話,回過頭來:“我前幾天還聽說四弟天天在‘國色天香’留宿,本以爲你的病早就好了,沒想到……”
裕親王聽了這話,把神色一凜,目光移向方子南,問道:“怎麼容王這一段時間經常在‘國色天香’嗎?”聲音已然有着幾分不悅。
兩位王妃同時回過頭來,以帕掩面“嗤嗤”的笑了起來,十足在看商亦晴的笑話。尤其是宣王妃,微微一看,脣角上揚,有說不出的鄙夷和嘲弄。
商亦晴不禁大爲生氣,擡頭看了方子南一眼,表情一換,衝大家盈盈一笑:“我想是各位王爺聽錯了,我家王爺身體一向不好,一直都在王府中,臣妾天天在身邊照顧怎麼能不清楚呢?倒是宣王的傳聞,臣妾倒是聽了許多。”
宣王風,流,人人皆知,聽到商亦晴的話,大家反而都不便再多說什麼。沒有人能指出商亦晴的話不對,也沒有人出來指證商亦晴在說謊——因爲就算說出來了,裕親王也未必肯信。
果然裕親王在聽到這話後,臉色一沉,責問宣王:“本王早就知道宣王風,流,如今你們兄弟幾人正是要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示的時侯,切不可自毀前途!”
宣王臉上一紅,“父王教訓的是,孩兒記住了。”
宣王妃趁機狠狠的瞪了商亦晴一眼,商亦晴只裝做沒有看到,反而扶着方子南坐下。方子南脣角彎出笑意,他就喜歡商亦晴這一點,總是在他最需要的時侯,不計後果、沒有理由的維護他。不管是什麼身份,
也不管兩人是不是有感情,總是心甘情願替他出頭。就憑這一點,他就覺得沒有白愛她,她是值得他這樣對待的!
定王見狀,趨身往前:“父王,兒臣聽說……”他只不過想趁這個機會再告宣王一狀,沒想到身後傳來寧王的聲音:“兒臣見過父王。”
寧王他怎麼也來了?他不是被皇上關在府中嗎?怎麼會在這個時侯出現呢?每個人臉上都浮現出大惑不解的表情,定王也不禁轉過頭去看。
只聽到裕親王淡然的說了一句:“你也來了?”
“兒臣知道今天下雪,天氣轉裝冷,所以和王妃一起來看看父王。”寧王不亢不卑的說着,神情非常的莊重。
裕親王點點頭:“你心中還記掛着父王,說明你有悔改之意。我們父子間怎能有隔夜愁呢?上次中秋節過後,爲父見你一直在府中閉門思過,想來你已經大徹大悟,皇上知道了也一定替你高興。”
寧王“撲嗵”一聲跪了下來:“都是兒臣不好,讓父王爲兒臣耽心。兒臣辜負了父王和皇上的期待,真是罪該萬死!”
“不要這樣,你起來說話。”寧王畢竟是長子,和其他幾個兒子相較,裕親王對長子一直都很器重,雖然他誤入歧途,只要知錯能改,做父親的怎麼可以和他計較?
寧王站了起來,雖然看起來仍然是表情莊重,便是商亦晴細心的發現寧王的神態有一絲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大哥,恭喜你出府。”宣王滿臉含笑的上前施了一禮。
寧王若有所思的瞥了他一眼:“多謝三弟關心。”
宣王淡笑着搖頭晃腦:“你是我的親哥哥,我怎麼能不關心你呢?”
寧王當然聽出來宣王話裡的意思,他派人去行刺宣王結果沒有成功。以宣王的機智,肯定會猜得出是自已派人乾的,這種情況下見面自然是不能提的,但宣王的話無疑對他是一個警示。他只
是冷哼了一聲,然而又轉向裕親王:“回稟父王,兒臣今天到來是有件喜事想和父王分享。”
裕親王頓時來了興趣,微笑着問:“到底是什麼喜事?”
寧王忽然轉過身來,拉住寧王妃的手,說:“父王,兒臣也要做父親了,王妃她已經有了幾個月的身孕,再過不久,就會爲我們皇室開枝散葉。”
此言一出,衆皆譁然。定王妃和宣王妃充滿了忌恨,定王和宣王有幾分尷尬之色。商亦晴倒是沒啥感覺,方子南也是一臉淡定。惟有裕親王聽了這話,喜出望外,連聲道:“這可太好了!這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我明天就去告訴皇上和娘娘。”
原來在皇室宗親近支中,只有裕親王這一脈和當今的皇上血緣最近,所以皇上纔有意把皇位傳給裕親王的兒子。可惜的是,這幾位小王爺都已結婚,卻沒有一位生下一兒半女,對早就渴望抱孫子的裕親王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也不由得他喜出望外,滿臉喜歡。
定王和宣王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都在想:寧王現在正自失勢,現在正是把他的氣焰打擊下去的最好時機,但是寧王妃懷孕這件事情,卻無意中大大的幫了他。因爲看在小孫子的份上,可能裕親王會重新拾回對寧王的信任——若不是出現側妃和謀反的事情,作爲長子的寧王一直深受裕親王的疼愛和器重,這是人人都知的事實。
看到裕親王喜歡的神情,定王妃冷笑一聲,不禁趨身上前:“原來姐姐有了身孕,真是可喜可賀,我們都替姐姐高興。”
寧王妃臉上掛着矜持而驕傲的笑容,滿足的撫着自已的小腹,得意洋洋的對定王妃說道:“妹妹你們可要爭氣,也早點爲定王生個孩子。”
定王妃的臉色變了變,旋即又笑了:“姐姐的關心,妹妹心領了。”說着目光轉向商亦晴:“可巧容王妃今天也在,不妨讓容王妃替姐姐開點補胎藥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