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夜殤,不管你怎麼看我的爲人,但是我請你不要折磨自己的身體好嗎?”顏寶兒看着冷漠如冰的他,真的是害怕了,他就是進食了一點的芥末,又是暈倒又是吐血的,教她怎麼安心地離開?
“給我滾!”段夜殤欲要從地上起來。
褲腳卻被她扯着,淡漠厭惡之色爬滿了俊臉,他沉眸冷凝着她:“你不是恨不得離開這兒嗎,我現在讓你滾!”
“段夜殤,對不起,我求你,你去醫院好嗎?”顏寶兒觸及他眸中的寒洌,忍着身子的輕顫,緩緩起身,咬脣站在他的跟前,迎視着他的冷眸,“你不是要折磨我嗎,如果你要是出事了,你拿什麼來折磨我?”
更主要的是,她擔心他出事後,她會是間接成爲了殺害他的殺~人犯。
這個風險,她真的是承擔不起!
“你給我滾開!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段夜殤深蹙眉頭,看着她眼眸中浮現的懇求,心神一動,如果不是知道她原本的面目,他還真的會被她打動。
可惜,他是不可能會上當的!
他大手一揮,狠狠地將她推向一旁。
因爲他的推搡,她腰部撞向玉石餐桌桌角,痛得她忙伸手去捂着被撞的部位,痛得淚水都飈出來了!
她只是單純地關心着他的身子罷了,他不領情就算,憑什麼對她下手那麼重!
顏寶兒扶着餐桌,身子緩緩地蹲下來,她捂着腰部,一陣鑽心的痛楚,蔓延全身,痛得她連呼吸都是痛的!
段夜殤的胃一陣刺痛,排江倒海一般的翻騰着,他一挪動步子,胃就開始隱隱作痛,甚至是痙攣不已!
他也是聽到了她倒抽氣以及低低抽泣的聲音,他循聲望去,見她抱着肚子蹲在地上,頭髮垂下來,將她蒼白的小臉兒擋住。
“喂!你……在幹什麼?”段夜殤皺眉,嘶啞的聲音,冷冷的從他的齒縫間擠出來。
“嗚嗚嗚,段夜殤你混蛋,我只是在關心你的身子,你至於推人嗎!”顏寶兒痛得在聽到他冰冷的聲音時,愣是沒忍住心裡的酸楚,嘩啦嘩啦地掉落下來。
“沒死就給我起來送我去醫院!”段夜殤大手一撈,將她纖弱的身子提了起來。
如果不是正提着她,他還真的以爲自己是拿着一根羽毛,他從未見過女人像她這麼瘦弱以及輕如羽毛的。
顏寶兒眼眶晃盪着淚水,皺眉滿眼幽怨地凝着他,淚光閃閃。
段夜殤在觸及到她水眸中的淚水時,整顆心猛地一顫,眉心微微凝成褶痕。
“很痛嗎?”段夜殤看着蒼白着的臉兒,臉兒也因爲扭曲而皺成一條線,他啞聲低沉問道,“我下手真的很重嗎?”
“……”顏寶兒皺着眉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默默地忍着腰部傳來的痛楚,看着他,隨後顫聲問道:“段夜殤,你知道你這人真的很野蠻!我真的是受夠你了!”
“還能罵人,看來死不了!給我去取車!”段夜殤將她放下來,沉着臉對着她說道。
顏寶兒真的很想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丫的她都撞得就快痛死了,而他卻連一句安慰都沒有,還在這兒說着風涼話!
剛兒她懇求着他去醫院他不去,現在反倒要去,到底是什麼意思?
玩她嗎?
“車鑰匙在哪兒?”顏寶兒皺眉凝聲問道。
“吧檯。”段夜殤淡淡的說道,然後拿起了外套,穿好鞋子在門口等着。
顏寶兒一手捂着腰部,到吧檯取了車鑰匙後,便跟着他到了底下車庫,開他那輛彰顯霸氣的越野車。
一路上,兩人都是沉默不已。
直到到了醫院的時候,當值班醫生看到段夜殤出現在醫院時,紛紛露着詫異的神色。
顏寶兒一直守在段夜殤的身邊,替他辦理一切事情。
“臭小子,你現在重感冒,而且一整天都沒吃東西,進食的時候又吃辣,胃當然受不得。”醫生讓護士給段夜殤掛了點滴,醫生狐疑地看着站在一旁的顏寶兒,“你不是住在四樓401病房的球球的媽咪嗎?怎麼會……”
顏寶兒微笑着點頭,不用老醫生把話說完,她就知道他想問什麼了。
“醫生,他現在沒什麼事情了吧?”顏寶兒緊張地問道。
“都吐血了,你覺得嚴重嗎?”醫生反問一句,然後凝眉說道,“以後注意點,記得一定要忌辣!這段日子,病人主要進食稀粥之類好消化的食物。”
顏寶兒一聽,低着頭不敢說話,是啊,都吐血了事情當然嚴重啊。
“你先去給他辦理一下住院手續吧,接下來這段日子要好好地照顧他的胃。這專家不都說了嗎,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醫生託了託眼鏡,若有若無地說着。
顏寶兒聽得直覺得背脊竄起了一陣冷汗,這醫生到底是看病的還是情感專家啊?
“我和她沒什麼關係,你別想太多了。”段夜殤深邃的眼潭裡,盡是冷漠。
他冷漠的眸子盯着消失在門口的倩影,淡淡的說道。
“沒什麼關係?你這臭小子當我是瞎子啊?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來你和她的關係匪淺!”醫生揹着手,俯身觀察着段夜殤,沉聲說道,“說吧,你爲什麼要陷害顏氏集團?你就是想用這麼骯髒的手段去接近她?”
段夜殤挪了挪身子,擡眸,淡淡地看着眼前的老頭,“我那叫收購!你是做醫生做太久了,所以連怎麼做生意都忘了?”
如果眼前這位不是和他有着特殊關係的人,他真的會懷疑他只是一名普通的醫生。
可是,眼前這老頭不是,二十年前,他曾是叱吒商場的厲害人物,段風語。
“臭小子,現在倒是教訓老子來了?好歹你也得叫我一聲叔叔!”段風語輕咳一聲,皺眉,擡手就是給了段夜殤一拳,“這點辣怎麼就沒把你給辣死啊!”
“叔叔,剛纔聽你的語氣,你似乎認識這個女人?”段夜殤啞聲問道。
“她的兒子是住院時間最長的病人,能不認識嗎?”段風語煞有其事地說着,“顏小姐的兒子很乖巧,這一年來,大手術小手術都做了,不單止不見好轉,反而是越發嚴重。主要是找不到配對的骨髓。”
“哦,什麼骨髓這麼難配對?”段夜殤眸色一沉,饒有興趣地問道。
“你不是說和她沒啥關係嗎,怎麼倒是關心人家兒子來了?”段風語滿眼疑惑地看着沉思的段夜殤,頓了頓後繼續說道,“不知道爲何,這是我在中國這麼久,一看到球球,我就感到分外的親切感!”
“嗯,感覺像是看到小時候的你了。”段風語思索着,在腦海裡勾勒出段夜殤小時候的模樣。
“怎麼可能?”段夜殤身子一僵,猛地擡眸,滿眼驚詫地看着段風語。
“是啊,所以我也覺得不可能啊!你很少回中國,就算是要找女人解決問題,也會做足措施的,不可能那麼不小心的。”段風語有些可惜地說道,“不過話說回來,第一眼看到球球的時候,我還真的以爲那是你某個女人所生的私生子呢!”
段夜殤怔怔地聽着,突然想要多方面地去了解有關她的事情。
“那她的丈夫呢?”段夜殤幽幽地問道。
“聽說離婚了,到底是誰,我也不清楚。”段風語輕嘆一聲,搖頭說道,“話說回來,她也是夠可憐的,自從兒子檢查出白血病之後,她白天要在公司幫忙,晚上要過來照顧兒子,這畫面,看得我都感到一陣心酸。”
“前幾天,球球又進了手術室,如果不是斯寒趕回來,可能顏小姐連兒子的最後一面都見不着!我還記得,那一天下午,焦陽以及護士都在瘋狂地撥打她的電話,直到清晨的時候,才聯繫上她……”
“可能這就是她的報應吧。”段夜殤微眯眼眸,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可是,爲什麼在聽到段風語說她或許會看不到她兒子最後一面的時候,他的心猛地一抽,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緊抓着一般!
“報應?代價也忒大了吧!”段風語扶額,看了看時間,說道,“你就老老實實地住院觀察幾天,你要是在中國出事兒了,我可無法向你爸媽交代!我還有些事情要做,先走了!”
段夜殤一聲不吭,閉着沉重的雙眸,躺在chuang上,腦海中浮現出她每一次失控的畫面。
她每一次那麼着急,全都是因爲兒子的原因?
念及此,他心口一窒,猛地睜開雙眸,冷冽的眸子裡浮現一絲的猩紅,在睜眸之際,恰好看到了她手中捧着一個保鮮盒。
“這是什麼?”段夜殤有些恍然地看着她,啞聲問道。
“對不起,我不應該那樣報復你的。我也只是想早點離開,我還要照顧兒子。”顏寶兒低聲地說道,將手中的保鮮盒遞給他:“你不是說餓了嗎,先喝點稀粥吧,醫生說你現在的情況只適合流食。”
“醫生醫生說!什麼都是醫生說!那麼他剛纔說要你這段日子好好地照顧我,你聽進去了嗎!”看着她一臉委屈的模樣,他心中頓時冒起了一陣怒意,就連雙眸也染上了幾分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