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這是什麼?夜凱的血檢報告怎麼會在你這兒?”段夜殤出院後,段風語邀請他到家裡。
段夜殤在客廳的茶几上,看到一份血檢報告,滿臉的狐疑,而且茶几上還有另一份血檢報告。
“夜殤,你先冷靜一下!這只是一份報告書而已!不代表什麼!”段風語手中拿着兩杯咖啡,走到了段夜殤的跟前,將兩杯咖啡輕擱在茶几上,神情緊張地看着沉着臉的段夜殤,解釋道。
“叔叔,不代表什麼?”段夜殤將兩份血檢報告拿在手中揚了揚,冷笑一聲說道:“夜凱的骨髓和顏小球的配對成功率是百分之九十點九,你們不是一直在尋找適合的骨髓嗎?”
“夜殤,我們雖然找到了,但是夜凱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允許。”段風語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淡淡的說道,“而且,我們也不是那麼沒有醫德,即使是真要找上夜凱,也會問過家屬以及他本人的意願。”
“絕對不可能!”段夜殤冷冷地站起來,鷹眸閃過一絲猩紅!
段夜凱因爲顏寶兒,而成了一個神經病!
她應該受到懲罰的,她兒子病了,那是她的事情,與段夜凱沒有任何的關係!
她怎麼可以像是個吸血的蝗蟲一樣,她吸完了段夜凱身上的血,難道還想讓她的兒子去將段夜凱身上最後的血液都榨乾了嗎!
這個女人,城府果然很深!
“夜殤!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即使寶兒真的傷害過夜凱,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既然都發生了,不可能可以重來一次啊。但是孩子是無辜的,大人之間的恩怨,不要傾注在孩子的身上!”段風語坐在沙發上,擡起頭看着冷着臉的段夜殤。
段夜殤緊抿薄脣,冰冷的氣息頓時爬滿了他的俊臉,渾身散發着寒洌逼人的氣息。
“我是不可能再讓她傷害到夜凱了!縱使夜凱的骨髓能夠救得了顏小球,我也不會讓夜凱平白無故地承受抽骨髓的痛苦!”
段夜殤語氣諷刺冷淡,淡漠,甚至是帶着一絲的堅決。
“夜殤,你不是很恨她嗎,那麼你可以用其他的方式,讓她成爲受到你恩賜的人,這樣的她,活着,更是煎熬,縱使是用盡餘生的生命,也無法償還對你的恩情。”段風語淡淡的說道,站起來,與段夜殤平視着:“如果你能夠救她的兒子,想必,她這輩子都會沒齒難忘,甚至是記住你一輩子。”
段夜殤臉色愈發的清冷,讓他施捨恩情給她?
“不可能!你們誰也不用妄想!”段夜殤說罷,將兩份血檢報告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然後抓起茶几上的車鑰匙,冷冷地從段風語的身邊離開。
段風語輕嘆一聲,將地上的兩份血檢報告拿了起來,不經意見瞥見了上面的年月日,這份血檢報告是段夜殤的,爲何寫的卻是夜凱的名字?
段風語正要打電話給楚斯寒確認一下的時候,醫院卻打電話通知他,通知他簡單收拾行李,三十分鐘在機場接機,然後陪團半個月進行交流。
因爲忙乎,段風語也暫時將這事兒忘記了。
當段夜殤從段風語的家裡離開後,他開車回家。
遠遠的,他便看到一抹瘦小的身影站在大門旁,頂着烈日站着。
他的車子在門口停下,堅固的鐵門,自動緩緩打開。
在他的車子出現在顏寶兒的視線範圍內,她就已經開始站立不安,怔怔地看着沉浸在陽光底下的車子,心臟的跳動比任何時候都要快。
當他的車子駛進去的那一刻,她忙跑了過來,拍打着墨黑的車窗,嘴裡急聲叫着他的名字:“段夜殤,段夜殤!”
段夜殤冷冷地坐在舒坦的駕駛位上,目光冷淡地看着她被烈日曬得皮膚髮紅,脣角微揚,漫不經心地將車子開走!
車子的車尾完全駛進去的時候,他按了下遙控,鐵門快速地閉合!
“啊!”顏寶兒見鐵門快速地閉合,嚇得尖叫一聲,馬上退了出來!
而她此時,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車子在轉角處消失!
顏寶兒站在這兒等了足足一個多小時了,水都沒喝過一滴,現在只覺得喉嚨乾燥,柔軟的脣瓣,也變得乾裂。
她擡起頭,只覺得那個太陽分外的刺目,光芒四~射,她的身子開始搖搖欲墜。
段夜殤把車子停好之後,經過那輛全球唯一一輛戰車時,眼神微怔,自這輛機車出世以來,她是唯一一個一眼便看出是什麼構造的人。
他從地下室的電梯回到主屋,他回到臥室,管不住雙腿地向落地窗走去,拉開垂地的窗簾,卻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時,他冷眉微微皺起,心裡頓時感覺到沉悶沉悶的!
這個女人擺明是有求助於他的,爲何到了他的家門,被他拒絕進門,這麼快就離開了?
她到底還要不要救她的兒子?
待他欲要轉身的時候,便看到一保安急匆匆地從保衛室拿着一瓶礦泉水,從小門出去,在門口蹲下。
段夜殤看得,拿起了桌子上的對講機,撥通了保衛室的內線。
正在給顏寶兒扇風的保安,聽得腰間的對講機響起,他拿過來,還未待段夜殤說話,保安便着急地說道:“段少,顏小姐暈倒在門口了!”
段夜殤今早上打電話回來,從此以後,不準顏寶兒踏入別墅半步。
可是顏寶兒頂着烈日站在這裡已經足足有一個多小時了,不暈倒纔怪啊!
“什麼!”段夜殤心口一窒!
深邃的眸子,倏地泛起了一絲的猩紅,拿着對講機的手,緊緊地一握,然後放下對講機,轉身,飛快地跑了下去!
段夜殤以速雷不掩耳的速度出現在大門口,看到顏寶兒靠坐在石牆旁,渾身虛脫的模樣,如果不是保安扶着,她肯定倒在地上了!
“滾開!”段夜殤深蹙眉頭,蹲下身子,將暈倒過去她的打橫抱起來!
對着一旁愣着的保安,冷聲說道:“去拿雨傘過來給撐着!”
“是,段少!”保安連忙去拿傘,給段夜殤撐着,小心翼翼地不敢曬到顏寶兒半分。
顏寶兒將顏寶兒抱回了屋子裡,將她輕放在沙發上,空調的溫度調低了幾度,端來了鹽涼水,將她的身子扶了起來,給她喂水。
她的臉兒被曬得赤紅赤紅,火辣辣一片!
他伸手捏着她的下頜,撬開了她的脣瓣,喂着她喝水。
水一碰到她的脣瓣,便火速地幹了!
她的身子像是被火燒過一般,滾燙得要命,他甚至是感覺到了自己的肌膚都快要被她身上的溫度灼傷!
段夜殤拿過枕頭,墊高了她的頭部,然後拿了一個冰桶過來,用乾毛巾包裹着冰塊,給她擦拭着身子,每一處都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咳咳……”顏寶兒感覺到喉間一陣乾澀,劇烈地咳嗽起來。
而且她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也沒有那麼**辣了,而且還沉浸在一個涼颼颼的環境下。
段夜殤見她有醒來的跡象,將毛巾扔在桌子上,坐在一旁,冷眼地看着她。
顏寶兒甚至是感覺到有一雙冰冷的眸子,正緊盯着自己。
她忙睜開迷糊的雙眼,映入眼簾的是段夜殤那黑沉的臉色,她看得心跳加速。
“不是傲骨錚錚地說不要和我有什麼關係,怎麼又跑來見我了?”段夜殤脣角微勾,扯出一抹冷笑,“你話剛說完沒多久,這麼快就耐不住寂~寞要來求我了?”
明知道她這次前來的目的,可是他就是強抑不住要羞辱她的機會。
“我……”顏寶兒睫毛顫了顫,不敢去看他。
“你來這裡幹什麼!你別以爲裝成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就會同情你!”他眸色黯沉,看着她那虛脫的模樣,心裡甚不是滋味,但是他說話依然是冷冷的。
“段夜殤,我兒子需要段夜凱的骨髓,求求你幫幫我這個忙可以嗎?我不能沒有球球的!”顏寶兒從沙發裡起來,坐直了身子,緊張地看着段夜殤。
“憑什麼讓我幫你?顏寶兒你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要幫你這個忙?你兒子的死活,與我沒有半點關係。更何況,這是你造的孽,卻要自己的兒子來替你揹負,這就是你的報應!”段夜殤淡漠的語氣,透着一絲的冷情,似乎沒有商量的餘地。
“段夜殤,只要你救救我的兒子,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顏寶兒聽得他冷漠的語氣,整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她慌亂地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哽咽道:“對,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報應!但是不應該是讓我兒子承受這一切!我兒子等適合的骨髓,等了一年了,不可以再等了!我求求你了!”
她的眸子,泛着一絲的駭然,眸色也沒有了往日的清澈,有的是一片白茫茫,像是再也看不到前方的希望一般!
他將她眼底流溢着的神色,全都納入了眼底,心卻突如其來的抽痛!
“就算是跟我上chuang,你也願意?”段夜殤揚起了脣角,冷眸緊盯着她看,冷冷地道。
“什麼!”顏寶兒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握着他手臂的手兒,也瞬間放開,像是放開燙手山芋一般!
“哼!”他沉眸,淡漠的眸光凝在被她握過的地方,冷哼一聲,“還說什麼都願意做,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你覺得有什麼資格有什麼籌碼和我談條件?”
“要是做不到,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