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崇正點點頭,“好!那明天一早,咱們就準備一下,一起去縣裡。”
“好的。”
溫崇正握緊了宋暖的手,“暖暖,你也別太擔心。現在,阿峰那邊的人,還有爹都緊盯着木府,木府這邊,如果真有問題的話,一定可以揪出來。”
“我倒不是擔心,我現在就害怕,這宋巧後面的人。這個人如此神通廣大,怕不是簡單的人物。而且我師叔的毒經,又落在了他的手上,他若真做出點什麼東西出來,怕是我們大家都沒辦法。”
“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溫崇正緊了緊她的手,他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
宋暖所擔心的這些事,也正是他們這些人所擔心的。
這個控制攝心蟲的人,無形中與他們交手,已經兩三年了。
不說別的,這攝心蟲就足夠讓人害怕,更別說,那人手中還有了毒經。
“嗯。我們經歷了這麼多,這件事也一定能夠很快解決的。”宋暖點了點頭,伸出另一隻手將溫崇正的手握住,
“哦,對了。陶瓷廠那邊,讓我來問問你,最近有沒有新的草圖?”
溫崇正岔開話題。
宋暖立刻問道:“他們是準備燒製做什麼用的陶瓷?這些日子,我還真的是把這事給放下了。”
“酒罈子吧。阿喬,前段時間傳了信過來,她需要一些精美的酒罈子。”
“喬姐姐要的?”
溫崇正點頭。
“那這個不着急,過些天,等喬姐姐回來。我再與她合計合計,看看她到底要裝什麼樣的酒。這裝什麼樣的酒,用什麼樣的酒罈子,也是有講究的。問過她的意思之後,燒出來的東西才能更吻合一些。”
宋暖聽着是給唐喬燒製的酒罈,便就不着急了。
“我問清楚了,燒製出來的能夠更合心意。”
“行!那這事就聽你的。等阿喬回來再說,不過,咱們那些張香精金瓶子,是不是也該燒一些應景的?現在已經是冬天了,過段時間便過年了,咱們是不是也燒製一些喜慶一點的?”
溫崇正試探着問。
“這個可以有。”宋暖笑着點頭,“阿正,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會經商了。一年四季,咱們都弄一些有特色的,應着咱們的新香精和香胰子,倒也是合適。”
“我這也是受你啓發。”
說完,夫婦二人相視一笑。
“行了,你先忙着吧。我回屋去看看曦兒。”宋暖起身,這時,外面就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
宋暖匆匆往外走。
溫崇正不放心,也跟着出去。
夫婦二人出了房門,看見宋玲抱着孩子,從屋裡出來了。而陽陽聽到曦兒的哭聲,也從溫老太的屋裡跑出來。
“妹妹別哭,妹妹別哭。”
他朝宋玲跑過去。
宋玲見他跑來,連忙停下來,看着他,“陽陽,你別跑這麼快。小心點,別摔跤了。”
陽陽卻是不願停下來,越跑越快,“妹妹哭了,妹妹哭了,讓我哄一鬨。”
瞧着這一幕,幾個大人都忍不住笑了。
宋玲蹲下身子,讓陽陽可以看到襁褓中的曦兒。
陽陽站在他面前,低頭看着粉嫩粉嫩的曦兒,柔聲哄道:“妹妹不哭,哥哥在這裡呢,哥哥會保護妹妹。”
溫崇正夫婦二人站在門口,遠遠的看着他們。
陽陽哄了幾句,曦兒就真的不哭了。
宋玲看着曦兒那骨碌碌轉的眼睛,笑道:“陽陽真乖!陽陽過來哄一鬨,妹妹就不哭了。曦兒果然最喜歡哥哥了。”
陽陽很受用,聽了這話就忍不住的笑了。
“玲姨,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妹妹的,疼她,保護她。”
宋玲點點頭,“陽陽真乖,真是個好孩子。”
看着眼前溫馨的一幕,宋暖扭頭對溫崇正,道:“你先去忙吧,孩子已經沒事了。”
溫崇正點點頭,“行!”
宋暖朝宋玲他們走過去。
“我家陽陽可真乖,小小年紀就知道怎樣疼妹妹,哄妹妹了。真是個乖寶寶。”
陽陽笑彎了眼睛,立刻就道:“妹妹,也是個乖寶寶,我一跟她說話,她就不哭了。我們家妹妹乖着呢,小山現在都還那麼愛哭,小山就是個愛哭鬼。”
大人們聽着他誇着自己的妹妹,還要拉小山下水,貶上一番,忍不住就笑了。
“每個人都是有優點和缺點,陽陽告訴孃親,小山的優點是什麼呢?”
陽陽歪着腦袋想了下,隨即就道:“小山也是有優點的,小山的優點就是寬容。他雖然很愛哭,但是總是哭一下,很快就好了。他哭完就忘記了,前面的傷心事。而且,有時候我把他惹不高興了,他也很快就會忘記,繼續和我做朋友。”
宋暖又問:“那這樣的小山是你的好朋友嗎?”
陽陽立刻重重地點頭,“是的,小山是我的好朋友。”
宋暖點點頭,伸手揉揉他的腦袋,“陽陽真乖!這麼小就有這麼多朋友了。你現在有一個跟你一起長大的朋友,又有一個妹妹,我們的陽陽可真是幸福,對不對?”
“嗯,我很幸福。不僅因爲有朋友,有妹妹,還有爹孃和好多親人一起疼着我。小山也是,小山也有好多親人疼着他,所以,我和小山都是幸福的孩子。”
“沒錯!陽陽真乖。”
宋暖喜歡引導式的教導孩子,她總是拋出問題,然後讓孩子去找到答案。這樣子,孩子能夠更加深刻的理解,也能夠記得更深一些。
平安客棧。
篤篤篤……
木青站在外面敲門,對着裡面喚道:“爹,你睡了嗎?”
木西元起身,走過去,拉開房門,側開身子,“進來吧。”
“是,爹。”
父子二人端坐在桌前,木青看着小爐子上的銅壺,熱氣嫋嫋,便提壺往茶壺裡添開水。
他倒了兩杯茶,雙手奉着茶杯,遞到了木西元面前,“爹,您喝茶。”
木西元接過茶杯,點了點頭,他看着杯中的茶水,沒有喝,就直接擱在桌上。
木西元輕嘆了一口氣。
木青立刻就問:“爹,怎麼啦?可是在傷感小師妹的事情?”
“哎……”木西元長嘆了一口氣,他搖搖頭,一臉哀傷。
“冬兒雖然跟着我的日子不長,但她天資過人,醫術方面也一點就通。她是我所有徒弟之中,最讓我喜歡的一個徒弟。”
木青聽着木西元對冬兒的評價,如此之高,心裡有些不屑。
怪不得那冬兒在醫館的時候,如此不給他面子,動不動就板着一張臉,像是他這個大師兄欠她十萬銀兩一樣,連他是木府大公子的面子,都不給。
原來是自己的爹對那冬兒如此看重,這才讓她底氣十足,目中無人。
剛開始,咋一聽到冬兒的噩耗,木青也是感到惋惜的,甚至還有些難過,畢竟他挺喜歡冬兒的。
現在看來,倒是死得好。
省得跟他爭搶風光。
這要是日子久了,他這個木府大公子,在木家的地位,怕是都比不上冬兒了。
本來他還曾想過要跟冬兒發生點什麼,看在自家的爹這麼看重她。
現在看來,還不如死了乾淨。
他木青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幹嘛要一個處處不給他好臉色看的女人?
木青心裡想的和臉上表現出來的是完全相反。
他也跟着嘆了一口氣,低低的道:“我與小師妹在楊家醫館,也相處了這麼久。小師妹心地善良,性子乖巧,爲人低調,真不知她怎麼會突然被人惦記上了,還……遭此橫禍,唉……”
木西元搖搖頭,滿目悲傷。
這事他自己也沒想清楚,官府和楊府那邊都簡單說了一下。但他卻想不通,冬兒一個大夫,怎麼就會招惹上了江湖上的黑勢力?
“爹,你說會不會是小師妹前些日子弄什麼義診?然後得罪了人?”
木西元搖頭,“這事現在,我們猜也沒用,明日到秦縣,自然會一清二楚。可恨的是那兇手,已經被官府的人擊斃,不然的話,我真要親自給你小師妹報仇。”
“爹,你別太傷心了。你這麼疼小師妹,小師妹在天有靈,看到爹這樣爲她傷神,爲她心傷,她也會走得不安的。”
木西元低着頭,看着杯中的茶,久久不能回神。
木青瞧着他爹這個樣子,暗暗的慶幸冬兒遭此橫禍。否則留她在木府,還真是隻會搶自己的風頭。
過了許久,木西元擡頭看着他。
“青兒,時候不早了,你回屋休息吧。明天一早,咱們就前往秦縣。到了那裡,你得多陪着你葉叔父,多勸慰勸慰他。”
“是,爹,孩兒知道了。爹也早點休息,接下來要處理小師妹的後事,還需要爹主持大局。”
木西元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去吧。”
木青從木西元的屋裡出來。
這纔想起,他來找他爹的目的,但隨即想想,又搖搖頭。
算了,這事以後再問吧。
木青回到屋裡,暗處立刻有人出來,把木青給嚇了一跳。
木青起身朝屏風那邊看去,只見一個青衣男子走出來。那男子目光冷冽,一臉高傲,見到木青,沒有一絲低微和懼意。
倒是木青看見了他,反倒客氣了起來,向前朝他拱拱手,“包兄,你怎麼會在這裡?”
包山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遞到了木青面前,“這是爺給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