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講理
月思卿看着他走進來,不躲也不避,靜靜地看着他。
花髮老者猛地看到站在堂屋內的血人,嚇了一大跳,腳步也卡在了門檻處。而他身後的人更是驚呼出聲:“鬼啊,詐屍了!”
“詐你孃的詐屍,我沒死。”月思卿見着他們的驚慌樣,習慣性地爆粗口。
這一句說出後,花髮老者的臉龐頓時扭曲起來,不敢置信地看着月思卿,張嘴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顯然被月思卿的彪悍給震懾住了。
“呀,原來卿兒沒死,這下夢娘不用尋死覓活了。”花髮老者身後的一名五大三粗的漢子最先反應過來,趕緊將懷裡的中年女子抱了進來。
他們在路上便看到夢娘拿着剪子往村下衝,沒辦法,只能打暈她帶回來。
月思卿眉頭一皺,看了說話的這個漢子一眼。
剛纔外面說話的那個就是他吧?二狗子的父親?
她可沒聽錯,他說,自己本就是個廢物,又不是他們村的人,死了就死了吧。
想到此,月思卿的眼色一冷。
然,耳邊忽然傳來一個驚恐的聲音:“卿兒?”
夢娘被放下後便醒轉過來,震驚地看着月思卿,猛地撲了上來,一把抱住她,顫抖地喃道:“卿兒,你沒死,太好了……”
月思卿只感覺到摟住自己的雙臂是那麼緊,像鋼鐵一樣,也不知道夢娘到底用了多大的力,直摟得她喘不過來氣。可同時,她也感受到了那一抱之中強烈的感情。
作爲生下來就剋死父母的月思卿,家族給了她最嚴格的教導,卻從來沒給過父慈母愛之情。
她心裡漫過一絲異樣的情愫。
“卿兒,讓娘看看。”夢娘雙手抖得厲害,輕輕撫摸着月思卿的臉龐,雙眼腫成了核桃,卻還在笑着,“好好,我的卿兒還在,以後娘一定不讓你隨便出門了,卿兒,你一定是嚇到了吧?怎麼都不說話了呢?”
說到這,夢娘眼中涌上恐懼之色。
“娘……”月思卿嘗試着叫喚了一聲。
“娘在,娘在!”夢娘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咳咳。”老村長輕咳了一聲,插言說道,“夢娘,叫卿兒好好休息,她受的傷不輕,你這樣抱着也不是辦法。二狗子的父親牛強也在,他剛說了,這事是卿兒和二狗子幾人鬧了衝突後不小心發生的,你也知道,小孩子磕磕碰碰總是會傷到哪裡,既然卿兒沒事……”
老村長的話並沒說完,夢娘已快速恢復了鎮定,將話頭接了過去:“村長,我知道了,只要卿兒沒事,這次就算了。以後我不會叫卿兒隨意出門。”
“好好,那我就不打攪你們母女了,待會兒叫村裡大夫再來一趟。”老村長明顯鬆了口氣,說完就要帶人走。
月思卿臉色卻冷了下去。
村長這是什麼態度?別說夢娘真正的女兒確實被打死了,就算沒死,傷成這樣,二狗子的父親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嗎?看村長的意思竟然想事情就這樣過去嗎?這TMD到底是什麼世界,居然如此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