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媽媽臉色一冷,瞪了安曉晴一眼。
“大姑娘,爲何要摘了奴才的差事?奴才做事勤懇敬業,從無差錯,太太理事時,可是賞罰分明,要處罰奴才,總要說出個道理來,不然,奴才不服。”劉永生豈肯就範,大聲道。
“劉管事既是多年的採買,自當知道,採買單子該有兩份,一份給出外採辦的人用,另一份則是倉庫廚房點數用,
剛纔你可是親口當着衆人的面說採買單子只一張,採辦拿走就沒有了,可見你辦事一不按章程,二不周全穩妥,再或者,你是故意只作一份,好讓倉庫無法監督你,你便可爲所欲爲!
採買乃關乎府上柴米油鹽吃穿用度,你如此耍奸作滑,怎麼能再讓你擔當?摘你差事乃輕罰。”安曉晴又轉過頭對裴錦慧道:
“大姐還得着人清查這幾年的採買帳薄,若查實他有貪腐之實,還得責罰。”
劉永生面色一白,心知被安曉晴抓住了話柄,不得不低頭道:“奴才說錯了,採買單子的確有兩張,奴才這就去拿來。”
“要摘你差事了,劉管事就記起有兩張單子,是你年紀太大記性不好,還是看大姑娘年輕,奴大欺主,故意作對藐視大姑娘?”
安曉晴豈肯讓他就此揭過,冷笑道。
此話全是陷井,承認年紀大記性不好,那就該退位讓賢,讓給年輕得力的人當差,不承認,便是奴才大欺主,藐視大姑娘,劉永生頓時愣在當場,臉色紅如豬肝。
一屋子的管事婆子們都臉色驚愕地看着安曉晴,自前些日子這位奴生的姑娘落水醒來後,就攪得府裡翻天覆地,幾個姑娘受罰,太太捱打,她自個得了姑娘身份,還連着致殘了兩個奴才……
真不知是鬼附了身,還是腦子開了竅,以往膽小怕事的人,如今變得象個修羅女一樣,還處處透着精明幹練,以前她連肚子都吃不飽,又哪裡學過管家理事?
如今卻對一應家事瞭如指掌,比起外強中乾的大姑娘來,要強了不止一點兩點。
“既然不答,那本姑娘便沒有說錯,來人,奪了劉管事的採買牌子。”安曉晴不給劉永生喘息的機會,趁熱打鐵道。
一旁的黃媽媽就冷哼了一聲,淡淡地向場中掃視了一圈。
果然沒有一個人聽命上前,裴錦慧秀眉一蹙道:“都聾了還是啞了,沒聽見四姑娘的話嗎?來人,奪了劉管事的差事牌。”
仍然沒有一個人動,裴錦慧氣得俏臉通紅,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安曉晴輕輕將她一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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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姐何必跟個奴才置氣,他們不就是仗着咱們兩個沒有實權,無人聽命麼?這好辦得很,我請王嬤嬤拿了幾位的身契,反正這些奴才也不拿咱們當主子待,那就全發賣了吧。”
裴錦慧疑惑地看着安曉晴,不是吧,殺一儆百就好,全發賣了,誰來辦差?宴會可是就在幾天後呢?
黃媽媽冷笑道:“四姑娘怕是沒這權力將這些個奴才全打發了,他們可都是太太跟前用老了的人,不過是一點子小事罷了,四姑娘又何必太過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