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眸子裡浮起一層溼意,委屈地,翁聲翁氣的控訴着,就象個受到不公正待遇的孩子,在長輩面前訴說自己的委屈和不平。
裴曉晴的心一痛,是啊,當初他有多可憐,受過多少苦,她是親眼所見的,那一切,雖然不全拜陳子涵所賜,但他也算是罪魁之一吧,楚雲羲這口氣在心裡悶了十幾年,豈能輕易消失,這場搏奕,是無可避免的吧。
算了,事情還沒有發生了,現在爲將來的事情爭論,實在沒意思,何況,相對於他們夫妻來說,陳子涵真的微不足道,不能因爲一個外人,而影響了夫妻情份。
明知面前的男人是在裝可憐,博她同情,在鬧彆扭,吃乾醋,裴曉晴還是捨不得他難受,無奈地拍着俊逸如玉的臉龐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受苦了,相公,那些都過去了,咱們以後好好過日子,我保證,再也不讓人欺負你了好嗎?”
她的手,纖細柔懶,象逗孩子一樣的撫在他的臉上,明明柔弱得很,清亮明秀的眼睛裡,卻有着如母親一般慈愛溫暖的情意,彷彿他就是她掌心裡最保貴的珍寶,這種被人珍視,放在心尖上疼着的感覺,讓楚雲羲的心絃顫抖,心暖得象是置於溫暖的泉水中淌洋,舒服愜意得象陽春三月的暖陽中。
小傻子,他在心裡忍不住又喚了一聲,當初他叫她的暱稱。
自己哪裡就柔弱得要她保護了,從此以後,要保着她,不讓她再受人欺負,不讓她再傷心難過纔是真的。
心裡疼愛着,臉上卻一福滿足的樣子,還真的將頭埋在她的頸間,摟着她的腰聲輕輕搖晃,鼻間嗯了一聲,這一聲,帶着長長的尾音,還轉了十六七道彎才落地,讓裴曉晴真有種帶兒子的感覺。
“二爺,二奶奶……”青槐自廚房裡蹦出來喚道,看到屋裡的情形,聲音就卡在喉嚨裡了。
裴曉晴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忙推楚雲羲,這廝越發粘粘糊糊不管不顧了,大白天的,在正堂裡,他也開始親親我我,下面的人看見,又會笑她。
“青槐,慌慌張張做什麼?”楚雲羲正享受被裴曉晴呵護疼愛着的感覺,青槐的到來,讓他很有點惱火,還是早點將這丫頭嫁了的好,一點眼力介也沒有。
“回二爺,軍醫使了人來說,寒將軍的藥還缺一味,對將軍的傷勢不利。”青槐有點尷尬地垂下頭,老實地回道。
她是被裴曉晴慣着了,裴曉晴平日裡對她縱容得很,很少命她當下人看,尤其她與吳大將軍的親事談定之後,更是慣得她無法無天了。
寒石的傷不是不太重的麼?
裴曉晴就擔心起來:“可問清了,還差什麼藥?”
“說是無花果根。”青槐睃了眼楚雲羲,見他神情冷峻,立馬頭垂得更低了。
無花果?裴曉晴來到這個世界後,並沒有看到無花果,前世這種植物應該也是泊來品吧,也不知道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