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咱們離開這裡吧,去個沒有爭鬥陰謀的地方,安安靜靜地過日子。”裴曉晴拉着楚雲羲的手輕搖,她真的是過夠了這種勾心鬥角的日子、
“能離得開麼?就算我想走,他們也不會放心的。”楚雲羲無奈道。
是啊,寧王不可能因他簡單的幾句話就信了他,只要他還活着,寧王就不會放下心來。
裴曉晴又想起王妃在壽安殿裡說的那幾句話,她是想讓寧王放過楚雲羲吧,如雲羲真是寧王的兒子,不知寧王會不會後悔,這些年這麼對待雲羲。
接下來的幾日,楚雲羲和裴曉晴並未出去,夫妻二人時常會相扶着在庭院中散步,言笑晏晏,似乎將院外的風起雲涌,風雲波詭置於腦後,所有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一般。
這樣的日子過了好幾天後,楚雲曜再一次登門,這一回,他穿着一身淡青色錦袍,腰纏玉帶,腳登青綢白底皁靴,神清氣朗,意氣風發。
這廝又是來炫耀的麼?知道楚雲羲成了病殃子,他很開心吧。
楚雲曜來得早,楚雲羲還沒有起牀,這陣子他老是睡懶覺,常睡到辰時三刻,裴曉晴叫他用早膳,他還賴着不肯起來。
楚雲曜聽了怔了怔道:“雲羲怎麼越發懶怠了?以前不是每天要起來耍趟掌法的麼?”
裴曉晴眉頭一蹙道:“連走路都風吹會倒,哪裡還有那力氣耍掌法,大哥說笑了。”
若楚雲羲真成了病殃子,楚雲曜這話就是在誅心。
楚雲曜愣了愣,自言自語道:“怎地會到了如此田地?”
裴曉晴在心裡翻白眼,不到哪此田地,你們能放過他麼?當年他都已經成了瞎子了,你們不還是拿離香散來毒害他?
楚雲曜自顧自地往楚雲羲臥房裡去,正好水仙不經意地往後堂去,讓楚雲曜給瞧見了,眼睛一亮道:
“弟妹,大哥有事求你。”
裴曉晴心中一驚,大呼不好。
“何事?”面上裝得平靜。
“大哥想討了水仙,你放心,大哥不會虧待你們的,你屋裡的人,大哥即日便會送五個過來,以一換五,弟妹你也划算。”楚雲曜認真的說道。
划算你個大頭鬼,這廝平日看着渾萼,沒想到還會用這等心思,討到心愛的丫頭去做小,再塞五個丫頭進來充當耳目,我呸,這麼低段的技倆怕也就楚雲曜這種蠢人才使得出來。
“大哥千萬莫要這麼說,我屋裡的人確實不多,可人不在多,在於和心意,水仙打小兒就服侍相公,用了這麼些年,早就習慣了,你也知道相公那人有潔癖,一般的人根本就不肯讓他近身,大哥若是要別人還可以商量,這水仙嘛,實在對不住。”裴曉晴婉言拒絕道。
楚雲曜臉色一沉道:“弟妹又何必斷了人家的大好前程,怎麼不問問水仙她自個願與不願呢?”
裴曉晴心中生怒,對一旁的紫桑道:“去把水仙叫來。”
水仙過來,一眼瞥見楚雲曜站在堂中,頓時臉色一白,上前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