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傾心話音幾乎剛落,宇文修就面向宇文震天,提出了這個膽大的要求。
竟然讓她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脫衣?承德殿裡除了她隱傾心和月貴妃,就全都是男人,宇文修!你她。媽夠賤!夠可以!
宇文修話一出,隱傾心就能感覺到從宇文傲身上迸發而出的凜冽氣勢,若是眼神能殺人,那估計宇文修早已被宇文傲秒殺無數次了。
就連一直保持溫雅笑意的隱無塵都瞬間冷了臉。
宇文震天一聽自己大兒子要隱傾心當衆脫衣,微微一愣似是驚訝。
“修兒,爲何要這樣?”
“父皇,能證明隱傾心是假的最有利的證據就是,真正的隱傾心右邊肩膀有一顆硃砂痣。”這個秘密,是他四弟幾經查得的結果,“兒臣讓她脫衣,不過就是爲了讓在場的各位做個見證,如果她肩上沒有硃砂痣,那就是假的!”
這樣的話,那還真的要隱傾心脫衣驗身了。
宇文震天沉默的看向隱傾心,赫然見到了宇文傲鐵青憤怒的臉色。
“父皇!傾心是兒臣的王妃,她的身體除了兒臣,怎可讓別人看!”
這完全不合規矩!
宇文傲眼神冰冷的嚇人,銳利的目光射向宇文修,透着警告,他家寶貝有多誘。人他是知道的!所以他更加不可能讓她被別人看了去!
宇文震天也覺得宇文修的提議不妥,當然,他也的確覺得隱傾心真的有着傾國傾城的絕美容貌,那想必她的身體也是美極的……其實內心深處,他其實也想看看,可畢竟她是自己兒子的女人……
那到底要不要她脫呢?
一時間,承德殿鴉雀無聲,能分辨隱傾心真假的最好辦法已經放在了眼前,現在就等宇文震天下令了。
龍椅之上,月貴妃身軀嬌軟面無表情的被宇文震天攬在懷中,一感覺到宇文震天的手在她的腰際之上來回摩挲遊走,她就無法舒心,她本不想來,但一聽事關隱傾心,她就忍不住的跟來了,她幾乎一眼就看得出太子是有意針對隱傾心,她更清楚的記得,自己心愛之人的雙腿是誰弄殘的……
藏在水袖中的手倏然緊握,輕咬了下脣瓣,突然,月貴妃離開了宇文震天的懷抱,微微低首,打破了片刻的安靜。
“皇上,臣妾有一提議,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攬月的聲音清冷入骨,固然好聽,但卻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生疏感。
宇文震天似是已經習慣自己寵妃這一副高冷模樣,倒也沒覺得有什麼。
“愛妃說,朕聽着。”
“女兒家的名節何其重要,斷然不能真讓傲王妃當衆脫衣,不如讓臣妾帶着她去偏殿,讓臣妾看看她右肩是否有硃砂痣如何?”
“好啊!這樣再好不過了!還是愛妃聰慧,知道替朕分憂!朕準了!”
拉過月貴妃的手,宇文震天頓時笑道,這樣一來,既能知道隱傾心真假,又不會感到尷尬,也不錯。
宇文傲沒想到月貴妃竟會突然站出來要幫傾心驗身,她突然如此,居心何在?一想到她曾是自己二哥的摯愛,現在卻成了貪慕榮華富貴的寵妃,灰眸寒意四射,抱着隱傾心的手不經意間緊了緊,她安的什麼心?
“傲王妃隨本宮來吧?”
邁着碎步,月貴妃一看向隱傾心,嘴角就乍現了一抹淡笑,可她沒有看宇文傲,不是不看,而是不敢,宇文傲那銳利的眼神似是在譴責她,讓她覺得內疚,卻又覺得委屈,可是……她什麼都不能表現出來。
而隱傾心,不知道爲什麼,一聽月貴妃要替自己驗身,竟沒來由的鬆了口氣,好像一切危險都解除了一般。
“本王隨貴妃娘娘一起。”抱着隱傾心不肯放手,宇文傲的聲音冷的徹骨,讓人心寒。
“傲王還怕本宮傷害王妃不成?”宛若一個大姐姐一般,月貴妃撫了撫隱傾心有些微紅的臉頰,淡掃的雲眉微微一蹙,“她有點發燒,偏殿比這暖和。”
無視月貴妃話中流露的關心之意,宇文傲語氣冰冷,透着森寒,“貴妃娘娘誤會了,傾心傷了腳,行動不便,必須由本王抱着。”
“戰神爺,你不要對她那麼兇巴巴的啦,她是好心幫人家。”
攬月一聽隱傾心竟在幫自己說話,眼底笑意更深,但未再說一句話,就轉身帶着他們去了承德殿的偏殿之中。
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一入偏殿,宇文傲就把隱傾心放在了一處鋪着白色狐狸皮毛的軟榻上,還準備四處尋尋有沒有暖手的暖爐,就見月貴妃將自己手中的翡翠金鑲玉暖爐塞進了隱傾心的手裡,微微一愣似是詫異,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真是委屈你了,傷成這樣還得跑宮裡來。”
坐在隱傾心身邊,月貴妃還不忘細心的拿小毯子替隱傾心裹上。
“誰讓宇文修那條瘋狗咬着我不放呢?喏,貴妃娘娘,你快檢查吧。”說着,隱傾心解開了自己的披風,一撩自己的衣肩,赫然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肌膚,而攬月也正巧瞧見了隱傾心右肩上的一個硃砂紅點。
看了一眼,別有深意的望了隱傾心片刻,月貴妃忙幫隱傾心拉上了衣裳,替她重新系好了披風,轉而淡淡道:“別叫我貴妃娘娘了,太生分,以後叫我攬月,這硃砂痣我也看過了,既然有,那他宇文修也不好再污衊你了。”
偏殿之中,只有隱傾心、攬月、宇文傲三人。
一聽月貴妃竟然不用“本宮”自稱,還讓她叫她真名攬月,隱傾心多少有些驚訝,而更驚訝的莫過於宇文傲了。
劍眉一蹙,他看不透這個女人到底安的什麼心,但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原諒她傷害他二哥宇文墨的事實。
“貴妃娘娘終究是貴妃娘娘,傾心她不能失了禮數,該叫什麼,還是得叫什麼。”
冷冷一哼,似是不屑,宇文傲低沉道。
而一聽宇文傲一連喚了她兩聲貴妃娘娘,似是被刺到心中痛處,攬月一激動,驀然站起看向宇文傲。
“傲王一定要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嗎!”
“貴妃娘娘現在是本王和二哥的母妃,尊卑有別,本王只是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