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兒咧嘴一笑,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覺得這座宅子雖然沒有燈光卻覺得好熟悉,好親切,暗自把姐姐的話記在了心裡。
畫兒也下定決心一定要多多賺錢,早點兒重新在這個宅子門楣掛上“楚家”二字的匾額。相信離那一天不會太遙遠。
牽着恆兒回到食爲天,食爲天的外觀已經重新修葺了一遍,煥然一新。食爲天內部的裝修基本完工了,就剩下些掃尾的工作,所要用的傢伙什都已準備妥當了。
恆兒看着一樓大廳的格局,很是好奇:“姐姐,這兩邊爲什麼要做成一格一格的?”
“這一樓是快餐廳啊!每一格呢,都賣不同的東西啊!看這一格就專門賣麪條類的,炸醬麪、熱乾麪、蔥油麪、肉絲麪、擔擔麪……想吃什麼面都可以在這裡現給他們做。”
恆兒點頭:“哦!這個呢?”
“這個就是粥啊!大米粥、小米粥、紅豆粥、八寶粥、瘦肉粥、養生粥……想吃粥就可以到這個窗口來買啊!”畫兒又指了指旁邊,“那邊還有各種麪點啊,包子、饅頭、餃子、燒麥……那邊就是你最喜歡的餛飩、抄手……”
“哦!”恆兒鬆開畫兒的手跑到一旁,伸開雙手畫了個大圈,“那這裡呢?這裡爲什麼留這麼大的位置?”
“這邊就是各種套餐啊!各種小菜加米飯。當初我們可是靠這個救活食爲天的,忠實的顧客可不少哦!所以留了這麼大的位置給它啊!”畫兒笑。
恆兒重重的點頭:“嗯!原來是這樣!我去二樓看看!”
畫兒忙跟着恆兒身後上了二樓,因爲食爲天這幾個月只做快餐和藥膳私房菜,所以二樓幾乎是廢置的。畫兒覺得這樣太浪費了,所以把二樓也重新裝修了。做了幾個包間,然後大廳用雕欄杆隔了區域,算是半包。西邊位置留了一小塊地方,做表演臺。
恆兒對這個表演臺的位置起了好奇心:“這塊地方留着是幹什麼用的?”
“這塊地方留給唱曲的、說書的,若是有文人墨客也可以在這裡揮毫做詩啊!”畫兒笑。
恆兒發現這一切都好新奇:“姐姐,現在的食爲天真漂亮,跟我們剛來時完全不一樣。”
畫兒聽到恆兒這句話,真是覺得滿滿的成就啊!其實說到底還是該感謝陸家,四個月從陸家得了一千多兩銀子,若是沒有這無本生意,她不知道重裝這食爲天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食爲天開張,貌似該給陸家去個帖子,還有駱顏塵和韓靈素,還有老楚家,雖然她萬分不樂意,但是她想了想,她和恆兒終歸是姓楚。還有誰呢?想想再不認識什麼人了,她這身份也太寒微了,年紀又小,永樂鎮的鄉紳富豪壓根看不上她。那就這樣吧!
翌日,畫兒還是覺得不放心,便爲開業發邀請函的事兒問了吳老先生和羅忠祥,羅伯伯列了幾個供應商,吳老先生便列了幾個永樂鎮的鄉紳。
“這些人我都不認識,他們不會來的吧!”畫兒覺得他們是瞧不上她的。
“大小姐,雖然你接手食爲天之後跟他們沒交情,但是你爹孃跟他們有交情啊!這食爲天生意上了軌道,他們也會願意把那份交情撿起來。我們做的雖然是人來人往的生意,但是這些人脈不能丟了。”吳老先生是食爲天的老人,這些事情他懂得去應酬。
畫兒覺得吳老先生說得在理,便笑着點頭:“好!那就聽您的。把這些人都請了。開張那天好好熱鬧熱鬧。”
得月樓的掌櫃宋錦文得了消息,心裡暗自發笑:“這小丫頭以爲這些人還能看在他爹孃的面子上去捧場?真是幼稚可笑。”
得月樓的老闆曲向天還是不放心:“現在食爲天重新裝修一新,誰知道那些人會不會逢着舊面兒呢?”
宋掌櫃搖了搖頭:“不會!東家若是不放心,我先請了那些人來坐坐,便會無憂了。”
“若是食爲天開張那日,沒一個有頭有臉的前去捧場,怕是也掃顏面得很。就是不知這食爲天重新開張,是不是還走平民路線。若是如此有沒有這些人去捧場也沒什麼要緊。”
“那就讓它連平民都不會去,讓它冷冷清清的開張。”宋掌櫃眼裡閃過一絲陰冷。
曲向天眼前一亮:“哦?你有什麼妙招?”
“這就看東家舍不捨得得月樓一天的收入了?”宋掌櫃邪惡的一笑。
“用我得月樓一天的收入,換食爲天關門大吉,有比這更划算的生意嗎?”曲向天一臉笑意。
初六的一大早,元子娘便過來幫畫兒和恆兒梳妝打扮。元子娘,慈眉善目的,總是帶着一臉的笑,是個喜悅人。
畫兒真心覺得元子娘想得周到,給她和恆兒趕製了新衣,款式和顏色端莊喜慶,穿在身上還真有點兒大家閨秀的範兒。
畫兒很開心也很緊張。食爲天重新開張,全天半價的消息是散出去了,就是擔心沒什麼人來,到時候冷冷清清的多不好!
酒樓裝飾一新,招牌被一塊紅布遮蓋着,就等着吉時揭牌。羅忠祥在門口支應着,四周也漸漸圍過來一些人,是專門過來湊熱鬧的。
這辰時剛到,駱顏塵和韓靈樞來了,畫兒忙出門去迎接。駱顏塵看到畫兒出來那一刻,頓時愣住了。從來沒有見她如此精心打扮過,這剎一看真是端莊俏麗,透着一股子大家閨秀的氣質。
韓靈樞沒有注意到駱顏塵眼裡的變化,看到畫兒直接跑過去拉着她的手:“畫兒妹妹今天真漂亮!這今天重新開張,可得好好祝賀一下。”說着便拿出一個禮盒,“送給你的賀禮,祝你開張大吉,財源滾滾,不準現在看,晚上再看!”
“好,我現在不看,晚上再看。”畫兒笑着將禮物遞給一旁的元子,然後招呼着靈樞和駱顏塵,“先進去坐坐吧!”
畫兒看着這門口圍了不少人,緊張的心情總算放鬆了些,但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畫兒安慰自己許是太緊張的緣故。
她正轉身就聽到遠處跑來一個聲音喊着:“得月樓今天酬賓宴,所有東西半價,還送點心一份。”
“真的假的?”人羣中的人忙好奇的詢問。
“當然是真的,得月樓門前的水牌兒都寫着呢?我還聽說那糕點是他們樓的招牌點心,平常都不容易買得到的。”
“那我們過去看看唄,機會難得啊!”人羣中馬上有人提議。
圍在食爲天門口的人羣都朝得月樓方向移動:“走,走,走!過去看看,有這好事兒。”
柱子忙對着人羣喊了一句:“你們別走啊!食爲天今天也半價!還出了很多新東西。”
人羣中有人回頭朝柱子一笑:“食爲天套餐半價值九文,也沒什麼吸引人的,但是得月樓做得都是精緻美食。”
“不是的,不是的,我們重新開張後,不光只有套餐的……”柱子在他們身後慌忙地解釋着,可是誰都沒有回頭去理柱子一下。
柱子沮喪的回到門口,畫兒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她忽然明白了,那破壞他們食爲天裝修背後指使的人是得月樓吧!她是不是該覺得十分榮幸,永樂鎮第一樓能把她食爲天列爲對手。
好,很好!那她可千萬不能辜負了別人這番心意。她如果不送點兒謝禮過去,好像不太好!來而不往非禮也。
“柱子,食爲天的招牌點心是什麼?”
“蛋黃酥。”
“好!那咱們就送一份蛋黃元寶酥給得月樓的當賀禮,祝他酬賓宴圓滿成功。”畫兒說完便一甩袖進了後廚。
柱子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明白過來,只是依舊在門口招呼着。大勇前來道賀,還未走近就發現情況不對,怎麼開張冷冷清清的,便走到樓前道賀問了問柱子:“柱子,這吉時快到了,怎麼門前沒人啊?”
柱子一臉沮喪,把得月樓的事兒給大勇一講:“你說這得月樓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大勇忙點頭:“是!太過份了!我去得月樓看看,倒底什麼情況。”
大勇去了得月樓,人山人海的,還發現了永樂鎮的好些鄉紳,心裡一愣這些人大小姐不是都請了嗎?怎麼都跑得月樓來了?
大勇忙去了陸家,這一剛到了陸家大門,就看到陸老爺及夫人還有陸小少爺正要出門。大勇忙問了沈管家:“沈管家,陸老爺一家這是去哪兒?”
“去食爲天啊!食爲天今天不是開張嗎?”沈管家一臉的笑容,這食爲天是天大的面子能讓陸老爺親自出馬。
大勇一臉愁容:“食爲天又出事兒了,得月樓把鎮上的鄉紳望戶全請到得月樓去了,還出了個什麼酬賓宴,半價,弄得食爲天門口冷冷清清連個人影兒都沒有。”
“啊?怎麼會這樣?我得告訴老爺一聲。”沈管家忙跑到陸玉笙的轎子旁,輕聲的說了幾句。
陸玉笙忙喊了一聲:“停轎!”然後對沈管家說,“把賀禮換成一尺純金財神。另外讓陸家班的舞獅隊熱熱鬧鬧的從街頭一路舞到食爲天。另外準備一百兩銀子銅錢,隨着舞獅隊延路撒到食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