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具體開多少工錢合適,其實這個我也不太懂。”小影並不是在謙虛,她確實對銀錢這方面懂的不太多。
小影只是偶然記起鎮上公路局的工人,每個月領取的工錢數量,這纔好意的開口提醒文子一下,免得引起大多數工人的不滿。
“恩,看來我還得多問問,看看鎮上的工錢具體是個什麼行情在做打算了。”文子發現自己有些心急,太急切的想要把婦人廚子作坊搞出來,這才整出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章程。
“姑娘,關於聘請婦人出來幹活一事,要不要去問問里正夫人,里正夫人懂得會不會多一些呢。”小影想起前兒在路上遇到了劉里正的媳婦,覺得以劉里正媳婦的年紀,絕對擁有一定的話語權。
“恩,小影你說的對,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呢。”文子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她是犯了糊塗,把重要的人物給拋之腦後了。
在這一世,婦人的地位雖然低賤、卑微,可也是有分貴賤高低的,像劉里正媳婦這樣的官夫人,在劉家村的地位同劉家村其他普通人婦人相比較,那是足足高了一個檔次。
文子之前就出資給劉里正的夫人,讓她組織一下週圍有話語權的婦人,大家一起喝喝茶、吃吃糕點,沒事嘮嘮嗑,時不時的出面宣傳一下,做做大夥的思想工作,有利於文子創業的迅速發展。
婦人地位是不高,可當晚上關了燈,躺在牀上,她們當中厲害些的人物,就能把自己的枕邊人,用實際行動哄得團團轉,隔日一早的話語權就該變了天。
對於那些粗暴、庸俗、思想境界不高的漢子,文子也已經出資給劉里正,讓他時不時的把這些人組織起來,喝喝茶、吃吃飯,慢慢的給他們上上課洗洗腦,好一點點的把他們腦中封建的舊思想給扭過來。
“小影,麻煩你去幫我準備一些手禮,我得去一趟里正家,好好的同里正阿奶說說話。”文子是個行動派,想到什麼就最好能做到什麼。
文子原本是想等王張氏回來,在讓她出面處理此事,可王張氏因爲要帶王柔瑩看病,延誤了回來的時間。
對於愛女心切的王張氏,文子有些頭疼的不知道應該拿她怎麼辦,說她也不對,不說心裡又膈應的慌。
王慶文是被軒轅破派去外地辦事,要好些日子才能回來,這是文子一早默許過的,她現在也不好計較些什麼。
現在家裡剩下一個年長的王呂氏,這個看到自己被女臣刺傷就暈過去的老奶奶,心地雖好雖善良,能夠幫文子分擔的事情,卻十分有限。
也就在這個節骨眼,文子發現自己身邊能用的人,其實並不太多,算來算去就那麼幾個人,還時不時的不在線上,搞得她都有些鬱悶。
文子是有想過劉氏,可她不想把鄭氏牽扯出來,免得鬧的整個又開始劉家雞犬不寧的大家都不痛快。
然後文子想到了陳氏,這個她眼裡半個孃的大舅母,辦起事來十分乾淨、利索,是個可以培養的重點對象。
可文子還沒開口去溫家村請人,陳氏就讓人傳來話,說事她的大兒子年底要成婚,光從小訂、大訂婚等一些習俗,就夠陳氏忙乎多日了。
外婆老人家做主分了家後,陳氏因爲大兒子年底要成婚,費了些銀錢,打算把家裡的舊房子翻修一下,文子知道後,也就斷了聘請陳氏過來幫忙幹活的念頭。
劉菊花終歸是個未出嫁的女子,要面對的閒言碎語很多,文子讓她出面管理衣裳作坊,已經讓許多多嘴的八婆在背後議論個不停了。
拉攏人心,是文子迫在眉睫需要做的事情,她現在急需大批品性好、口風好的婦人,來幫自己把婦人廚子作坊撐起來。
不知道怎麼的,文子的腦海中突然閃過溫家姐妹的模樣,她的思緒好似停頓了一下,心又開始有些微疼。
如果不是發生那件事,如果不是該死的劉老二故意從中搞破壞,她家二哥現在也不至於帶着痛苦‘離家出走’,劉家同溫家,也不會變成水火不容的陌生人。
文子不願意見到這個結局,她也努力的去彌補,希望能用自己微弱的力量,暗中幫一幫要強的溫小鍛。
文子並不清楚溫小鍛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只是單純的覺得,溫小鍛因爲憎恨劉老二,從而連帶恨上了劉家的所有人。
而身上懷上了劉老二野種的溫小鍛,雖然日子的推移,她的肚子也慢慢的鼓起來,情緒也越發的陰晴不定,讓溫父溫母每每想到溫小鍛的遭遇,夜不能寐的活在萬分痛苦之中。
最痛苦的人,莫屬於溫父了,他一直十分後悔,如果當初自己能夠堅定一下,能夠理的清小家和大家的區別,不是一味的用謙讓大家的舉動,來寒了小家人的心,也就不會讓自己的大哥做出賣女之事。
而淪爲乞丐的溫大,手頭一點銀錢都沒有,能不能吃得飽,還得看路人的心情,讓原本十分富態的男人,一下子瘦成了皮包骨。
溫大那深深陷進去的眼窩,還有他蠟黃的臉上,枯瘦如柴的手臂,足以說明他目前的遭遇並不樂觀。
一直沒有大兒子消息的溫老頭和溫老婆子,心思也漸漸的安定下來,不像之前那樣時不時的上演尋死的戲碼。
這麼多人的改變,都要從劉老二擄走溫小鍛說起,他因爲溫小鍛長了一張同文子親孃相似的臉,變動了這個惡毒的心思,把一個好好的黃花大閨女,禍害成了未婚先孕的婦人。
溫小鍛遭冷言冷語詬病後,現在根本無法走出溫家大門一步,她只能死死的待在屋子裡面,像是與世隔絕的關閉了自己的心門。
溫小雅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手裡捧着溫母燉好的豬肚,端了進來想給坐着發呆的親大姐吃。
溫家因爲溫小鍛強硬的態度,拒絕了讓溫父和溫母去溫家布匹作坊幹活,家裡沒了收入,條件又差了許多。
“大姐,這是娘給你燉的豬肚,你趁熱吃一些吧。”溫小雅把東西擱到桌上,轉頭卻看到閉着眼睛的溫小鍛,她此刻的臉上,像是被人潑了一盆水般的沾滿了眼淚,嚇的溫小雅大聲叫了起來,“大姐,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咋地就給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