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什麼?”文子開口說話的時候,表情有些驚詫,她猛地發現,自己名義上的四叔,結局怕是不會太好。
“揹着公子在建寧鎮搞小動作,以公子那臭脾氣,怕是……”這後面的話,老寧直接用自己臉上的表情來告訴文子。
“公子的脾氣不太好,這個文丫頭,你也是知道的。”文縣老爺跟着幫腔說事,他也覺得劉福利的後果怕是不太樂觀。
“是啊文姑娘,劉福利膽大包天,敢在公子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怕是後果不堪設想啊。”師爺見身邊的兩個同伴都解釋了一下,自己也稍微的說一說,“文姑娘,這據老寧的說辭,劉福利所騙來的銀錢,數目還真是不少呢。”
“多少?他現在一共從老百姓手中騙了多少銀錢?”文子順着師爺的話,開口想要問出個明白。
“在我來之前,數量就不下萬兩,過了這些日子,怕是又加了不少。”老寧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佩服,他在建寧鎮當壞人混了多年的日子,也從未想出像劉福利這樣的‘好辦法’。
“哦。”文子聽着老寧口中說出的具體數字,直接倒吸一口冷氣,後背有些發涼,目光顯得有些飄移,語氣帶着一絲遺憾,“這個劉福利,確實挺長本事的啊。”
“本事是不小,可惜走了歪道,如果肯走正道的話,興許能幫公子做不少事,將來也能謀份好差事。”老寧能從文子眼裡看出失望,顧忌到劉福利和文子兩人之間的關係,說話也就稍微婉轉了一些。
“他自己選的路,誰都幫不上忙了。”惋惜歸惋惜,文子卻不認爲自己有能力幫的上貪婪無德的劉福利。
雖然劉福利是文子名義上的四叔,可文子打從穿越過來到今日,對劉福利的印象很一般。
如果不是發生今兒這件大事,她腦海中的印象,根本就沒留太多的記憶,給劉福利不太顯眼的這個人。
“文丫頭,那這事,你是打算怎麼辦呢?”文縣老爺看着半發呆的文子,開口說出了邀請她過來的重點。
如果是別人,文縣老爺和老寧,也不用這麼大費周章的請文子過來。直接按照老辦法,該死的弄死,該殘的打殘,也就一句話的事。
“是啊劉姑娘,劉福利總歸是你家四叔,你說這事,我們怎麼辦才合適呢?”老寧小心翼翼的樣子開口問,他做事向來謹慎,絕不走偏鋒,免得掉下禍海死無全屍。
“文爺爺,寧叔,這件事你們原計劃打算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沒有意見。”不是文子不開口救劉福利,而是她並不認爲自己的善良,會喚起劉福利骨子裡面的良知。
文子可以善良,可她的善良只給那些善良的人提供,對於像劉福利這種偷了家裡所有銀錢的卑鄙之人,一點後路都不給至親之人留的歹人,她不想浪費自己寶貴的精力和情感。
“文丫頭,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打算管劉福利了?”文縣老爺覺得有些話,他開口詢問文子比較合適。
老寧和師爺的身份,同他又差了一些,兩個老人精在說話用詞上面,也喜歡撿一些隱晦的方式來說,達不到預期的效果。
“文爺爺,劉福利早些時候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就已經不算是我們劉家的人了。現在他的一切所爲,也均和我們劉家無關,你們想怎麼處置,我都沒有意見。”文子的態度很肯定,她並不打算參與此事。
“文丫頭,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多了。”文縣老爺看着文子果斷的做法,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就欣賞文子的魄力。
“劉姑娘,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也就知道該怎麼辦了。”老寧聽了文子的話,懸在半空中的心,這纔跟着放下不少。
其實在來的路上,老寧心裡的嘀咕聲就不少,他也害怕文子參與此事,選着站在護着劉福利的一邊。
如果是這樣,就算老寧真心有意想要爲難劉福利,怕也得賣個面子給文子,從輕發落劉福利這個大忽悠騙子。
“寧叔,我只有一個要求。”文子想了想,還是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不管你們打算怎麼處理我四叔,就都別讓他回來了,人不用回來,消息也可忽略不計。”
“文丫頭,你是怕你四叔的事,傳來劉家老宅,到時候兩老頭鬧事,搞得家裡雞犬不寧?”文縣老爺看出文子的擔憂,這才幫文子把話補充完畢。
“是啊文爺爺,我阿爺和阿奶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四叔雖然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可要是讓他們知道此事,又有一堆爛事要說了。”文子不太願意讓劉家老宅的人蔘與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總歸是丟人現眼的事,沒什麼值得炫耀的。
“恩,文姑娘說的話很佔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師爺跟着補充,他眼裡的劉老爺子和鄭氏,胡攪蠻纏起來,也是讓人極其頭疼的。
“劉福利當初選擇割捨劉家而去,那麼一心要走的人,也就沒有必要再回來了。”文子臉上的表情很決絕,態度也十分堅定,自己不打算參與此事,也不希望劉家老宅的人蔘一腳。
劉福利的後果,文子已經能在腦海中想象的到,可她認爲,任何一個成年人,都得爲自己卑鄙、醜陋的行爲買單。
“是是是,劉姑娘說的極其。”老寧站在一旁,用附和的腔調說着話,而他的腦海中卻不停的出現一個問題。
眼前的文縣老爺稱呼文子爲文丫頭,親暱和拉近距離,這個稱呼的特殊含義他懂。
可是師爺,開口閉口的文姑娘,左一個文姑娘右一個文姑娘的稱呼,明明姓劉的姑娘,怎麼單稱呼爲文,細節就讓老寧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給饒糊塗了。
爲此,老寧笑臉之下,出現一個微小的聲音,在心裡不停的問着自己,‘難道這個稱呼,有什麼外人所不知道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