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寶說話的語氣與神態,還有劉老爺子止不住嘆氣的無奈,讓一屋子原本小聲議論的人,都統一管住了嘴巴。
這個節骨眼上,誰要是開口多說一句話,絕對會引來鄭氏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誰讓鄭氏的心一直留在孃家呢。
“老五,康土就沒同你說啥原因麼?好端端的家給人砸了,別是那死丫頭在外頭闖了禍,連累到二房的幾個娃啊。”鄭氏擡頭看了一眼劉福寶,只要能打壓文子的事情,她都是樂於見到的。
“娘,這是康土已經報官了,就讓他們自個處理吧,反正咱也幫不上啥忙。”劉福寶只能打着邊球,孝順的他沒有說出什麼話,就怕刺激到自個的親孃來。
不然怎麼說,說小鄭氏的孃家找人砸了二房,以鄭氏拎不清的作風,搞不好還會拍手叫好呢,誰讓文子不聽她的話呢。
劉菊花陪着劉氏在院子裡頭幹活,她左看右看後小聲同劉氏嘀咕着,“娘,阿奶爲啥就那麼怕四嬸家的人啊,文子可是她的親孫女,當初都是爲了阿奶才捱打的,聽說回去還大病了一場,可你瞧阿奶晚上的樣子,也怪不得文子不喜歡阿奶了。”
“哎,你阿奶就這個性子,不過菊花你可記好了,這話不敢同外人說,不然指定有你好受的哈。”劉氏看出自家閨女在打抱不平,可她也只能無奈的提醒身邊的閨女,畢竟大夥現在住在一起,鄭氏要真心想對劉菊花做些什麼,她這個爲孃的也對付不了。
文子動手打小鄭氏的娘這事,劉氏的心裡卻是複雜的滋味,畢竟她想打的人是劉家人忍了許多年的舅奶奶,文子的舉動算是替劉家大小出了一口惡氣。
可文子這種彪悍的性格,傳了出去,怕是將來沒有婆家敢上門娶她,要是因爲這事耽誤了婚姻大事,劉氏也是不希望看到的。
“娘,你可別說,咱覺得文子挺厲害的。”劉菊花對文子的崇拜又加了不少,“文子敢做敢當,一點都不想咱這麼……”
“菊花,娘覺得你這樣挺好的啊,當娘將來賺夠了銀錢,立馬幫你找戶好人家哈。”對於劉菊花的終身大事,劉氏可是一直放在心裡惦記着呢。
前幾日,劉氏還托熟人悄悄四處打聽打聽,看看村子周圍有沒有單身的男子。她聽一個相熟的姐妹說,有戶人家的兒子在衙門某了差事做衙役,家裡的親孃正在對外替兒子找媳婦呢。
劉家上房人對此事的漠不關心,讓文子等人有些寒了心,雖然他們不知道上房人是怕刺激鄭氏,不敢到村頭這邊來表表關心,可正是這種不聞不問的細節,讓文子等人對上房的人,多多少少在心裡留下疙瘩了。
晚上,大家勉強在劉大樹家睡下,好在劉大樹當初蓋房子的時候,特意多蓋了一間,不然大夥擠一塊,估計晚上睡覺有的熱鬧了。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傳來雞叫聲,劉梅花睜眼估算下時辰,便起來準備大夥吃的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