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之前聽人說林家也在相媳婦,林衙役一直以衙門事多給拖着,這次肯主動來家做客,怕是他本人也中意這門親事吧。”劉康土繼續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二哥,那就成,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忙麼,就趕緊去吧。”聽了劉康土的分析話,文子心裡有些譜,她也不好一直留着劉康土嘮家常,不然裡頭的劉菊花可不活活憋出毛病來。
“菊花姐,你可以出來啦。”文子見劉康土走後,起身把門關上,把裡頭憋壞的劉菊花叫出來,兩姐妹也好單獨的說些悄悄話。
在文子有限的印象中,她好似沒有同劉菊花有過這麼親密的接觸過,剛好可以藉着這個的機會,培養下彼此之間的姐妹情也不錯。
“文子,瞧你壞的。”劉菊花聽完文子同劉康土的對話,臉就更加紅透了,她坐在裡頭心神不安的把外頭的話一字不落的聽進去,心裡也漸漸的有了想法,只見劉菊花難爲情的開口說,“他、他你見過不?”
“菊花姐,林衙役我可能見過,只不過我這記人臉的方面不太行,所以原先纔沒想起這回事。”文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自嘲中帶着無奈的表情做個可愛的鬼臉,“不過菊花姐,我二哥倒是覺得這個林衙役人挺好的,做事也靠譜,像是個不錯的人選哦。”
“文子,你說啥就是啥了。”劉菊花平日裡除了在衣裳作坊幹活,很少出去同人互動,她見過的男人數量特別有限,不太懂的分辨人的好與壞,“反正咱都聽咱孃的,一準錯不了。”
作爲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劉菊花給出的反應算是在常理之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主宰了太多男男女女的姻緣線了。
“菊花姐,明兒你自己也好好瞧瞧,喜歡那自然是兩家歡喜,要是林衙役不得你眼緣,你也得同大伯母說一聲。嫁人是一輩子的大事,要是同一個自己不中意的人過日子,一兩日也能忍,一輩子就有的受了。”所謂各花入各眼,要是能找到想林衙役這種類型的夫君,文子打從心裡替自己的堂姐高興,可她還是得給劉菊花提個醒,做人得有自己的想法纔好。
“文子,瞧你說的啥的啊,咱能有啥想法,不過都是聽咱孃的話。”劉菊花此刻已經理不清事來,她的心思撲在未見過面的林衙役身上,“再說了,這事還不知道有譜沒譜,萬一他沒看中咱,咱說這些話又有啥意思呢。”
劉菊花的表現顯得有些不自信,從小到大,她就生活在劉家偏心眼的大環境中,養成有些維諾的性子。
雖然現在在衣裳作坊幹活,每月能領工錢,可性格這種事情,長期養成的結果,並不是一下子就能改變的。
明兒是頭次正兒八經的有人來家裡相她,劉菊花緊張的情緒一點不比劉氏少,嚴格意義上來說,還多了一份少女情懷在裡頭。
“菊花姐,你怎麼會這麼想呢,你現在厲害的能頂一個男人使,誰敢說你不好,瞧我不找他理論去。”文子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安慰着心跳加速的劉菊花,還有見過本人就這樣子,萬一明兒事情不成,將來許許多多的相親,劉菊花還不得給‘折磨’死啊。
“文子,說實話咱也不怕你笑話,咱就是有些時候覺得自己挺沒用的,和你自然是不能比,可和作坊裡頭的女娃子,也是差了好一截。萬一明兒他沒相中咱,咱爹孃跟着失望不說,外頭指不定會說出啥難聽的話。”劉菊花從最開始的緊張、興奮,變成了現在的多疑、擔心,生怕自己的模樣與身段,不容易讓人瞧上眼。
相親對男方來說損失的少,對女方的名聲卻是特別有影響的,試問一個老有人上門說親的女子,卻一直嫁不出去,外頭人嘴上能不編排些什麼出來麼。
“菊花姐,這盡人事、聽天命,你已經做到最好的自己,萬一要是明兒事情不成,你也不敢往心裡去,要永遠記得,你並不比任何人差,哈。”文子看着劉菊花糾結傷神的樣子,也不知道該說出什麼話來安撫她,兩個人的價值觀不一樣,很多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說透的。
“文子,咱知道你是爲咱好,這些話,咱都記下了。”劉菊花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表示聽明白了文子的話,心裡卻覺得自己同文子到底是有差距了,連想法都不太一樣。
“菊花姐,你得往心裡記下,而不光是耳朵聽哈。”文子用手指了指劉菊花的胸前位置,一副特別認真的表情說這話,“着急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再說了,你現在十四歲還正年輕,我反而覺得大伯母再讓你在家養幾年纔好呢。”
“文子,瞧你說的胡話,再過兩年咱都十六了,更加沒人肯要了。”劉菊花被文子寬慰的話逗笑,她害怕自己成了爹孃的負擔,家裡有個沒有嫁人的大齡閨女,外頭人肯定會說三道四的。
“菊花姐,瞧你想嫁人的樣子,我都咳咳咳嘍。”文子大笑起來,好用這種舉動掩飾自己內心的無可奈何,她無力改變十四歲就定親的風俗,只是覺得這個年齡討論婚事,真的太早了些。
“文子,連你也跟着取笑咱,看咱不好好的收拾你。”說完,劉菊花伸手想去撓文子的癢癢,這動作一氣呵成,別提多老練了。
劉菊花同文子又說了好些悄悄話,她見天色暗下來,起身說,“文子,咱這就先回去幫咱娘做飯了,不然四嬸又該有的說嘴了。”
想到整日閒着找麻煩的小鄭氏,劉菊花的臉色就不太好看,她和劉氏一起在外頭幹活,家裡的活卻一點沒耽誤,可小鄭氏卻整日愛拿這事說嘴,難聽的話說多了,聽的人心裡也會產生一定的反感情緒。
走出劉家,劉菊花順着路朝自家走去,村尾的地勢比較平坦,所以劉家村的人最早是喜歡在村尾蓋房子的。
“這位姑娘,請問你是在王家衣裳作坊幹活的劉菊花嗎?”一個年輕些的衙役,一臉壞笑的叫住低頭往家走的劉菊花,眼睛不住的瞄着身邊的男人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