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預兆都沒有的事情,讓在牢房裡頭想破腦袋的王迪蓋,依舊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這些老百姓是吃了豹子膽了,竟然敢偷摸組織起來對抗他土皇帝王迪蓋?!
師爺支開了看守的衙役,只留下一個他覺得可信任的林衙役,讓林衙役站在外頭把風,他走進關押王迪蓋牢房的大門,嘴角勾起一絲譏笑,得意的說,“王老爺,別來無恙啊?!”
“哼,咱是好是壞,師爺你不是都瞧見了?”王迪蓋說話的語氣帶着少許自嘲,他真是太小瞧了衙門裡頭辦事的人,不然的話,當日應該多使些銀錢,把眼前混蛋至極的師爺也一併做掉。
“王老爺,今時今日這種場景,咱也不多說廢話,縣老爺是你派人給綁走了,這會子是不是得給衙門一句回話啊?”早已失去耐心的師爺,此刻真心懶得同王迪蓋拐彎抹角的說話,能早一日把縣老爺召回來,他的心也能早些安定下來。
“師爺,瞧你這話說的,咱可是一句都沒聽懂。”王迪蓋自認綁架縣老爺的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算眼前的人猜到幕後主使是他,證據呢?
衙門要是有足夠的證據,早派人來王家‘談事’了,還何須藉助那羣刁民之手,來收拾勢力龐大的王家。
王迪蓋是打定主意將裝傻充愣玩到底,他是咬緊牙關,也不會從口說出半句關於縣老爺的事,看看眼前拿着雞毛當令箭的師爺,還有何種能耐對付他。
“王老爺,咱的話你聽不聽得懂不要緊,要緊的是王府下下好幾百好人,咱一個個的問下去,還怕問不出縣老爺的下落來?”師爺對審犯人也是有一把好手,一個人的嘴巴硬不要緊,除非這事從頭到腳都他一人包辦,不然的話,借他人之手辦的事,總會留下一絲漏洞和破綻來。
王迪蓋聽完師爺威脅的話後,轉動幾下帶着陰狠情緒的眼珠子,心裡快速盤算着,爲他辦事的人口風緊不緊,隨後哈哈大笑的說,“那麻煩師爺多費費心嘍。”
“王老爺,咱費心盡力辦差是應該的,不是咱現在還有一件要緊的事拿不定主意,不知道王老爺能否給出些好建議?”師爺算準了王迪蓋魚死破的做法,咬斷牙都不會透露半句關於縣老爺的事,一早想好的計策來對付這種等死的人。
“不知道師爺你愁的是哪件事?要是關於縣老爺的事嘛,咱肯定是幫不忙嘍。”王迪蓋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奸笑看着師爺回話,心裡暗想着:算要死,也得拉縣老爺跟着陪葬,不然黃泉路一個人多寂寞啊。
“哦,這事簡單,是咱現在正愁着,不知道把王老爺你的一家老小安排哪合適?是充軍發配到西北的苦寒之地,還是擱菜市口,往他們胸口掛個牌子賣了換銀錢花,王老爺,咱怎麼做才能讓你滿意呢?”師爺混官道多年,早練成了一身猜心思的本事,不然還如何一對一的對付老奸巨猾的王迪蓋呢。
“你、敢……”王迪蓋一把年紀也不怕死字,可師爺一句句帶着恐嚇的話,卻讓將死之人心裡產生了害怕、擔憂之情。
西北苦寒之地根本不是人該去的地方,可要王家老少因爲他的緣故,被衙門賣做賤民,怕是將來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他死了不要緊,可王家不能無後啊。
“王老爺,其實王府那些年紀輕輕的公子哥或小姐兒,不管是送到西北苦寒之地,還是丟到菜市口賣做賤奴賤婢,下場都好不到哪去。”師爺耐心的幫理不清情況的王迪蓋分析着後事,威脅人的手段,他師爺還是有一些的。
“你、混蛋……”王迪蓋奮力起身,想衝過去同師爺拼命,無奈身被鐵鏈子綁着,只能用兇狠的目光惡狠狠的盯着師爺,一副恨不得立馬把師爺吃掉的表情,千算萬算,沒想到看似老實、善良的師爺,會拿一家老小來同他談條件,“師爺,算咱犯了錯犯了法,朝廷有該辦的章程,想必也不由師爺一個人說的算吧?”
“王老爺,朝廷的律法是廢除了某種程度的誅九族,咱不能也不敢違背。可要是咱想讓一些人在路突發疾病,或者出現什麼意外,想必律法也管不着吧。”對於如王迪蓋這種地頭蛇,明得來不行,師爺難道還會想不出陰招來對付麼。
“你敢,咱王家在府城也是有靠山的,小心過不了幾日你的腦袋不保。”王迪蓋咬着牙切着齒,要不是他身子被鐵鏈子鎖住,雙手被手銬烤住,指不定已經十分脆弱的王迪蓋王老爺會衝去掐死該死的混球師爺。
“王老爺連朝廷命宮的主意都敢打,咱這點小手段,怕是王老爺眼裡瞧不嘍。”師爺把什麼都豁出去了,他此刻的目的很明確,只想從王迪蓋口得出縣老爺的下落。
已經過去大半月,縣老爺萬一出現意外,頭人知道了肯定會用極短的時間派個臨時縣老爺下來管事,那師爺往後的日子得過得十分艱難了。
“一人做事一人擔,師爺那咱家人說是,也算不什麼本事。”王迪蓋依舊苦苦掙扎着逞口舌之爭,他在賭,賭師爺不會做出殘忍的事來,要想王府最小的娃娃才兩歲,他的心肝寶貝的老來子啊。
“王老爺,可能你沒聽說過一句俗話,這兔子急紅了眼都咬人呢,何況是個有血有肉的大活人呢?王老爺,你要是把咱逼急了,咱還怕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麼?”師爺把臉湊過去,近距離的貼着王迪蓋耳邊小聲冷靜的說,有些話讓外人聽到不貼面了,“王老爺要是捨得那個嗷嗷待哺的老來子跟着陪葬,讓王府百號人到下頭伺候縣老爺,咱想縣老爺知曉了也是樂意的。”
“你、你不敢。”王迪蓋不相信眼前看似年紀不大的師爺,敢做出這種慘絕人寰的事,他是心狠手辣,卻想着別人都是軟柿子好拿捏,很傻很天真的行爲讓人見了覺得可笑至極,“憑師爺你爲人父母官,是做不出這種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