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原本是打算回京城覆命,可他這種狼子野心之人,覺得這麼灰頭土臉的回去,會被同行嘲笑的。
在鎮一處隱蔽的院子待了多日,他想出了更好的出去,縱觀整個鎮的大戶,劉家村新冒起的王家,是老百姓口常談的話題,袁青便有心想偷摸潛入王家,一探虛實,好做到萬全的準備。
軒轅破私下換了袁青同京城僱主的私信,一次兩次還管用,次數多了,生性多疑的袁青,便起了不小的疑心。
用他的理解,像縣老爺這種太過清官的父母官,應該早早的給出應對之策,怎麼會繼續坐視不理的任由縣老爺拔去王迪蓋這個地頭蛇呢。
袁青心裡誰都知道自己的僱主是個什麼貨色的任務,他的狼子野心也是從那人身一點點學來的,要不怎麼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呢。
換了一層身份的袁青,客串着臨時的護衛身份,平日裡不會輕易同人套近乎,怕萬一被人認出來,也不是件好事。
潛伏几日,袁青發現這個王家真心有些怪,要說王家的主人是以王慶爲首的王姓之人,
可在袁青眼裡,劉家的子和劉康土幾日的待遇,遠遠不止親戚間那麼簡單,好似還摻雜着一些沒能看透的東西在裡頭。
王家裡頭幹活的人數越來越多,很多時候得注意一下人言可畏的風俗,子都已經十一歲了,不在是十歲的女娃子。
王慶讓王張氏派人過去請子過來,名義是讓子過來同王張氏說話嘮嗑,可實際卻是王慶同子說正緊事,而王張氏坐在外頭的小客廳,陪着王呂氏一邊說話一邊做着些簡單的針線活。
“王舅,你找我。”子進屋後同王呂氏、王張氏問好後,便熟門熟路的朝裡頭走去,這是她們幾人一同寫出來的默契,誰也無需多問,反正大家心裡有數是。
“恩,丫頭,今兒的事,你可不敢往心裡多想,不然該不舒服了。”王慶用話來寬慰着子,免得她被劉老爺子暗地裡數落一番心情會不好,“你阿爺畢竟年紀大了,有些私心也算正常。”
“恩,王舅,你不說我也知道,他估計是覺得過年後,王家一直沒有動靜,想提前過來幫大伯他們討些活幹。”子回屋後認真想了想,分析一下劉老爺子的用意,也想開了不少。
人心都是肉長的,劉家二房自從分家後,小日子過的十分滋潤,家裡富裕的程度,已經把鎮好些大戶人家都給下去。
相之下,劉家老宅的情況有些落魄,依舊住着破舊的房子,除了從每日兩餐變成三餐外,飯桌多一兩碗肉菜,改變其實並不大。
“恩,丫頭,咱今兒去了一趟劉家老宅,那屋子看似有些破舊,怕是需要整修一頓了。”王慶一路聽着劉老爺子看似說笑的話,漸漸的摸透了劉老爺子的話外話,不是覺得都是姓劉的,一個住在青瓦大房,而他和鄭氏這老一輩的,還住在破舊的老宅,顯得有些扎眼不太合適。
“王舅,你說的這事我先前也想過,出些銀錢給他們整修一番不打緊,哪怕是多花些銀錢給他們重新蓋一座新屋子,也花不了多少銀錢。”子一想到這,眉眼間卻落出一絲無奈,年前劉康土同他提過此事,被子給委婉的否決了。
不是不幫,而是幫的方式不對,容易把人的心給養刁,不是有句老話叫人心不足蛇吞象呢。
這次是出錢蓋新屋子,那下一次了,萬一劉家的人出點什麼意外,整日跑王家要銀錢使,數目小的還容易對付,如果是大頭呢?
在退一萬步來說,把劉家的人原本勤勞好做的習慣養壞,到時候各個變成了好吃懶做,只會一味的像王家索取銀錢,幹着不勞而獲的事,子才覺得是徹底的把他們給毒害了。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給劉家銀錢,還不如給劉家的男人一些賺錢的工作機會。
他們每月有工錢收入,加在一起,一年下來也能攢好幾十兩銀錢,這些銀錢足夠鄭氏蓋一座寬敞、體面的新屋子了。
鄭氏自從次聽了劉老爺子一番掏心窩的話,雖然依舊特別討厭子,卻也承諾往後都不會主動去招惹子麻煩。
而鄭氏也漸漸的嚐到了一些甜頭,劉家的男人每月繳的大半工錢,加起來一較,往前賺的要多好幾倍。
她原本是想在攢一年的銀錢,到時候把舊屋子好好整頓一番,外頭人見了,鄭氏也會覺得面有光。
可這個提議,卻被劉老爺子一口否決,他的意思是讓鄭氏把銀錢都偷摸攢起來,輕易不要拿出來使用。
至於蓋新屋子的費用,他有辦法讓王家心甘情願的掏出來,算從王家人那裡拿不出銀錢,想從自家的孫子、孫女手裡扣些銀錢,還不容易麼。
劉老爺子心裡默默的算了一筆賬,劉福旺等人給王家幹活,每月的工錢超過一兩,而像劉康土、子這種更親近的王家的人,每月的工錢肯定不會少於二、三兩。
一年下來,二房的人攢個五六十兩銀錢根本不在話下,他時不時的敲打二房的幾個娃娃,讓他們主動拿出銀錢來孝敬一下他和鄭氏,也不算是件過分之事。
“丫頭,實不相瞞,咱今兒送你阿爺回去,他老人家明裡暗裡的話外意思,怕是想讓王家幫忙把劉家老宅整修一番,外頭人見了也會提王家人念親情的好。”王慶雖然有支配小銀錢的權利,可他覺得敏感問題,還是問一問子較妥當,畢竟是事關劉家,他也不好一個人瞎做主張,萬一惹了子不高興,不太好了。
“王舅,我這個阿爺啊,心思怕是開始活絡起來了。”子嘆口氣,她現在只能對自己解釋,原先那個什麼都不在乎的親阿爺,怕是因爲身體不佳的緣故,才把注意力放在養生面,“王舅,你說這事該怎麼辦纔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