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梅花呆坐在廚房的小矮凳上玩手指,劉康土坐在竈前幫忙燒火,而嘴饞的小鬼頭則站在文子身邊,美名其曰是幫忙試菜,其實就是口水直流的看着鍋裡的美味。 ()
雖然今兒才分的家,但前些日子就差不多把東西給分好,文子抽了空便帶上劉康地到山上採了些野蘑菇,還讓劉康土得空在河裡捕撈些小蝦米、小魚等。
文子把這些香菇和小蝦米洗乾淨曬成幹,磨成粉末按照一定的比例調和,加上一些鹽巴,便是一罐安全、健康美味的食用味精。
豆芽文子早就泡發好的,她洗乾淨了放櫥子裡頭,一會兒炒熟了也是美味一道。早上做好的豆腐加些肉末,簡單又可口的家常豆腐便可以上桌。豬下水是便宜,文子加少許醋洗了幾遍,放在鍋裡用各種作料燜了好一會兒,等到吃的時候拿出來油爆蔥香即可。
簡單的醋溜白菜,魚頭豆腐湯,清炒土豆絲,晚上的伙食算是相當豐盛,看着小鬼頭的眼睛樂出了一朵花,他還忍不住的一直問着文子什麼時候可以吃晚飯。
這個朝代過生辰有吃長壽麪的習俗,文子將白麪揉成團,用擀麪杖推成薄薄的一大塊,撒上面粉疊一起,再用刀切成細長的形狀,簡單的麪條完工了。
麪條做好後分成三碗,文子還不忘用豬油煎了三個荷包蛋放上去,其中的兩碗是讓劉康土送上房給劉老爺子和鄭氏吃,他們沒了爹孃,於情於理得給長輩送去,免得招人說嘴。
看到劉康土送過來的生辰面,小鄭氏一臉不滿的用酸不溜丟的語氣說:“要咱說怎麼老吵着要分家呢,瞧瞧這伙食,可是一般農家能比的,居然還有臉喊窮,也不知道偷偷藏了多少銀錢呢。”
小鄭氏的嗓門大又沒有顧忌,在場的人幾乎都聽到,這讓好意過來送面的劉康土很是難堪,站着不是走也不是。
“今兒是康土生辰,過來給阿爺阿奶送面來啦,真是孝順。”劉氏趕忙站出來打圓場。
“哼,當誰稀罕。”鄭氏用餘光瞄了一眼劉康土放桌上的那碗長壽麪,一臉不滿的表情,心裡嘀咕着:有了銀錢就大手大腳,看你們往後怎麼哭。
劉老爺子倒是一臉笑意樂呵呵的拿起筷子吃起來,他吃了兩口便直說好吃,這話讓鄭氏聽了很是刺耳,對文子的印象又差了不少。
文子見劉康土回家後的臉色不太好看,大概也猜到了他在上房碰了釘子,“二哥,今兒是高興的日子,來,我們吃飯吧。”
“恩,文子,阿爺誇你手藝好呢。”劉康土想想也對,爲了別人的氣而難過不太值得,還不如樂一樂的把日子過好。
飯桌是用一個大木板放三矮凳上臨時搭建的,雖然簡易一家人圍着也很溫馨,文子幫癡呆的劉梅花夾菜,劉康土和劉康地則埋頭苦幹大吃不停,嘴巴壓根就抽不出空來。
劉康土吃飽飯後隨口說了一句:“聽說周老爺找了個八歲的女娃,陪着他下去了。”
“還真找到人陪葬呀?”文子雖然知道王家的惡人作風,卻沒想到真有人家肯賣女兒,不過她也不是沒見到,上房當初不也是要賣劉梅花的麼。
劉康土漫不經意的一句話,卻讓坐在一旁癡呆的劉梅花突然眼前來了光,她整個人像是被人點穴般的愣住,好似什麼東西飛了過來鑽進她的身體,大叫一聲嗚嗚的哭起來,聲音帶着不小的壓抑、奔潰與委屈。
看到劉梅花小聲抽噎,文子放下手中的碗筷,趕忙抱着劉梅花的身體問:“大、大姐,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