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蘇若晨忍不住笑出聲來。
“妹妹緣何發笑!”安玉溪甚是奇怪。
“姐姐有所不知!”蘇若晨努力止住笑意,解釋道,“方纔太子殿下剛提過私下裡可以不講究如此多的!你們二人就跟提前講好了似得所言出奇一致!難道不值得一笑!”
“你這丫頭!”安玉溪親暱地笑着嗔怪道,“都是太子殿下把你給寵壞了!”
“呵呵……”蘇若晨禁不住再次笑起來。
安玉溪半垂首笑着搖了搖頭,表示無奈。
“姐姐這裡的用度擺設一看便是二王子費了心思的,就連姐姐屋裡這香亦是讓人覺着與衆不同!”蘇若晨讚道,“竟是這極品佳楠!”
“妹妹過譽了!”安玉溪口中如此說,心裡倒是暖暖的。
“此香乃香中極品!”蘇若晨讚歎道,“果真名不虛傳!”
“此香乃二王子殿下特賜與我的,”安玉溪驚訝道,“你竟也識得此香!”
“呵呵,”蘇若晨雖然不願提及蘇炫,卻不得不對安玉溪如實相告,“家父也曾對香料略知一二,妹妹只是學了個皮毛而已。”
“哦!”安玉溪亦知蘇炫與蘇若晨之間發生的那些令人不悅之事,遂不再多說什麼。
“對了,姐姐與我聊了這麼會子,妹妹還不曾看過我的小侄兒與小侄女兒呢!”蘇若晨突然想起此來的目的。
“妍兒,快叫乳母把冷驍與雅惠抱來!”聽到蘇若晨提及自己一對雙生子,安玉溪臉上盪漾着初爲人母的甜蜜與溫暖的笑容,忙不迭地讓乳母將孩子抱給蘇若晨看,“旁的人我都不捨得抱出來讓看呢!”
“哎呀,當真是惹人愛!”蘇若晨看了兩個睡在錦繡襁褓中的小生命,讚道,“這男孩以後定會像二王子一般驍勇,女孩兒則會如你一樣貌美!”
“瞧你小嘴兒甜的,跟抹了蜜似得!”安玉溪雖一向端莊賢淑,但畢竟愛子心切,聽蘇若晨誇讚自己的孩子,自然亦笑靨如花,“孩子這樣小,怎能看得出來!”
“俗話說‘三歲看到老’,妹妹倒覺得‘出生看到老’,孩子長大是否光耀門楣能自孩子與生俱來的貴氣中略知一二!”蘇若晨今日是極揀過年話兒說。
“但願如此吧!”有道是“母憑子貴”,安玉溪自然盼望孩子日後能有所造詣。
“聽聞有傳言說,剛出生的嬰兒佩戴銀製的長命鎖、銀手鐲寓意長命百歲、吉祥如意,我便請人給冷驍與雅惠一人準備了一套,姐姐看喜不喜歡!”蘇若晨自懷中掏出錦盒,盒中的長命鎖閃閃發光,周圍雕刻着精緻的花紋,中間浮雕出“長命富貴”的字樣,下面掛了三個極小的小鈴鐺,整體做工極其精緻。
“讓妹妹破費了,姐姐我很是喜歡,多謝妹妹!”安玉溪並未推辭。
“哪有破費!若論價值,這個自比不過珠寶玉器,只是取這長命鎖的寓意比較好罷了
。”蘇若晨笑道。
“妍兒,將我櫃子中最底層那個祥雲圖案的錦盒拿來!”安玉溪突然吩咐妍兒道。
“姐姐也有一樣東西一直想贈予妹妹,”安玉溪笑着伸出左手,對蘇若晨說道,“妹妹把手給我!”
蘇若晨雖不知安玉溪此舉爲何,卻仍是乖乖地伸了右手去。
只見安玉溪用手輕攥了蘇若晨的手,將自己手腕上掛的一枚銀質小鑰匙套到蘇若晨腕上,然後笑盈盈地道:“這把鑰匙可以打開這個祥雲錦盒!錦盒中有一枚玉鐲。雖說這玉鐲並非多名貴的寶貝,卻也是我自孃家帶來的,也算是陪嫁的嫁妝吧!希望妹妹你能喜歡!據說玉是有靈性的,姐姐我將這玉鐲贈予你,希望它能保你平安順暢!”
“這怎麼使得!”蘇若晨聽聞此玉鐲是安玉溪壓櫃子的嫁妝,甚是不安,說着便捉了安玉溪的手欲將鑰匙套回去。
“哎~”安玉溪臉色頓時嚴肅起來,“姐姐給你,你便拿着,倘若你再推辭,我便不理你了!”
蘇若晨見推辭不過,便只好勉強收下。
蘇若晨以銀鑰匙將祥雲錦盒打開,只見裡面的玉鐲通體細膩通透,顏色鮮陽純正,觸感溫潤,竟是上等好玉!蘇若晨心中更是過意不去。
蘇若晨心裡正思索着日後如何還安玉溪這份情誼,卻恰好聽到安玉溪囑咐自己道:“我額娘曾一再告訴過我:‘人養玉,玉養人’,將這玉戴了便莫要隨意取下來!你且一直戴着吧!但願它能時常守護你左右!”
“既如此,那您將此物贈予了我,誰來守護您?”蘇若晨仍是遲疑地問道。
“我還有這個!”安玉溪將項上的一個紅繩一拉,只見一同樣精緻水潤的玉佛墜赫然被安玉溪自錦衣之內拉出來放於手心之中,“這個玉佛除了我額娘、二王子殿下,便再沒有人見過,你是第三個得以見此玉佛之人!”
蘇若晨放下心來,收了那錦盒,將話題再次轉移到冷驍、雅惠身上:“據說冷驍、雅惠是父皇親自爲這雙生子賜的名?”
“是呢!前腳剛差人去二王爺那報的喜,後腳父皇駕到又賜了名,只好又派了人前去報喜!”安玉溪笑道。
“呵呵,”蘇若晨仍舊玩笑道,“雙生胎可是雙喜臨門,派一人前去報喜自是不行的!”
安玉溪與蘇若晨說了好一會子話,見天色有些晚了,安玉溪熱情邀請蘇若晨一同進膳,蘇若晨推辭不過,只得起身告別。
安玉溪提醒蘇若晨道:“四月初四,驍兒與惠兒滿月,屆時於咱們王府宵暖殿前的桃花園安排滿月宴,晨兒妹妹定要前來捧場!”
“一定!”蘇若晨答應着便出了門去。
“母后!”伊影笑容恬靜,舉止溫順,與素來清冽如溪流奔走般的言談截然不同,“臣媳給母后請安,母后萬福金安!”
“伊側妃來了!”何希笑容恬淡,“你也有些日子沒來了,近來
都忙些什麼呢!”
“回稟母后,臣媳近來未曾忙於何事,只於王府中專心鑽研廚藝。”伊影將手中的食盒放於桌案之上,“近日臣媳新得一高廚指教,做出一新式荷花酥,拿來孝敬母后,還望母后喜歡!”伊影說着,自點心盒中取出一個小碟,碟中十個精緻的荷花酥擺成蓮花狀。細看每個荷花酥,個個開瓣均勻,花瓣薄如蟬翼,一看便知極是酥軟的;荷花內心儼然是由棗泥糕、栗子糕、紅豆糕等十種不同的糕點製成,令人觀之食慾大開;最妙的是十朵蓮花酥的花瓣竟是赤、黃、藍、綠、青、滇、紫、粉、橙、米十色,擺放於一碟中,分外顯得琳琅滿目,美得讓人不忍下嚥。
“伊側妃果真好手藝!”何希讚道,“總是你比她們更討人喜歡!”
“多謝母后!倘若母后喜歡,兒媳定會日日做與母后!”伊影說着便湊上前來給蘇母捏肩。
“說吧,是誰又欺負你了?”何希自是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伊影此來如此費心討好自己定是有事相求,“是傑兒還是蘇正妃!”
“母后可要爲臣媳做主啊!”伊影跪倒地上開始添油加醋地對何希講述蘇若晨如何恃寵而驕,如何欺凌自己與言云溪,最後爲使蘇若晨於何希心目中的形象完全被毀,竟重又提到了霍都,“母后,兒媳還曾聽聞她與霍都將軍素有來往!
“放肆,此等大事怎可亂提?”何希臉上隱約可見怒色。
此事關係到何希與龍月傑的顏面,何希自然認爲此事還是應當慎重一些,謹慎起見,即便此事當真,仍是從長計議爲好。
見何希發怒,伊影不敢再過多言玉,只得便討好似得替何希拿捏腿部,邊小心認錯道:“臣媳知錯,臣媳定會管住臣媳這張嘴,絕不向外人吐露一個字!”
何希點了點頭,迷了眼作假寐狀,不再言語。
“拜見母妃,母妃萬福金安!”唐筱雯臉上笑容可掬。
“起來吧!”
靜芸對唐筱雯談不上多親近,亦談不上疏遠。因而對於靜芸的喜好,唐筱雯並未拿捏地很透。
“母妃,您近來可好?”唐筱雯起身,蓮步輕移至靜芸身後,邊與靜芸說話兒,邊爲靜芸捏肩、捶背。
“嗯,錢太醫日日來請平安脈,說是一切無恙,但本宮總覺着這身上有些乏。”靜芸懶懶地斜依軟座上,任唐筱雯爲其拿捏,臉上流露出享受的表情,“嗯,還別說,你這手法比前些日子又精進了不少。”
“俗話說,‘熟能生巧’嘛,倘若日日捏,技藝卻不得精進,那臣媳豈不是連母妃寢宮中手法好一點的使喚丫頭都不如麼!”唐筱雯笑道。
“那些丫頭怎比得上你這般乖巧懂事!”靜貴妃倒覺得唐筱雯近來愈發是招人疼愛了。
“那邊可有何動靜?”靜芸擡了戴有長長護甲的玉指,伸手優雅地接過倩兒遞來的氤氳着仙霧般熱氣的花茶,輕輕抿了一小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