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海剎那和二長老掉到坑裡,不知道飄到什麼鬼地方了,最大的可能是永遠也回不來了,永遠的迷失在位置的黑暗裡。
尋常時候所說的虛空,也只是依附在大荒這個大世界的外層空間,在這裡,所有的手段都可以肆無忌憚的施展出來,卻不用擔心會引來不好的後果。
而外層空間也會大致分成三層,尋常時候,橫渡虛空而來,走的只是最內的一層,大嬴的巡天使,鎮守大嬴領空,也只能守住第二層,第三層已經是抵禦域外之敵的戰場。
而這片空間,也是屬於大嬴的疆域,領土、領海、領空,在大荒,這三者都是大嬴的範圍最大,所以大嬴最強。
但這裡也只能是常說的虛空,而不是無盡虛空,所謂的無盡虛空,大抵上是什麼都沒有,沒有光亮,沒有聲音,沒有空氣的純粹黑暗空間,甚至有些地方,連各種混亂的能量都沒有。
落入到這裡,無上下之分,無南北之別,永遠的迷失,都是常有的事情,有些強大的存在,想要徹底殺死,所要耗費的代價實在是太大,將其放逐到無盡虛空,就是最好的選擇。
當初秦陽順着葬身河,一路漂流,偷渡到死亡世界的時候,感應到的情況,極爲複雜,根本無法確定,只是看一眼,就會本能的生出一種本能的大恐懼。
飄了七天,感應到外面數不清楚,複雜到難以言述的環境,才能順流到畫師的死亡世界裡。
那時候其實挺納悶的,後來明白桌板畫是畫師繪製萬里山河圖的副產物之後,一切就變得理所當然了。
從正常的進出口之外的方法進去,難度高的離譜,也是應當的。
手握真正萬里山河圖的幻海氏,一直沒人找到怎麼進入幻海的路徑,也挺正常的。
所以了,給了幻海氏所有應有盡有的詳盡正確信息,唯獨在最關鍵的地方,漏掉一條,算是挖個坑回敬一下。
他們是否會通過藍洞進入死亡世界,誰會去,是否能活得下來,秦陽都已經不在意,反正回敬了一坑之後,他已經將小本本上記着的這一條劃掉了。
他有不是太記仇的人,記仇也就記兩天就忘了。
如今窩在死亡世界裡,沉在葬身河的河底,忙着處理這裡無法計數的鬼物。
縱然只有大致三分之一的鬼物徹底活膩了,自己撞向殺神箭自殺,可是靠着龐大的數量,也已經硬生生的將一支殺神箭的威能磨滅。
哪怕這隻殺神箭,是自己造出來的那支加強版山寨貨,被人偷襲射向自己的那支。
也是第一支經過實戰,應當是可以當做威能差了些真品殺神箭用的寶物,就這麼被磨滅了威能,秦陽着實還有點心疼。
最後沒轍,拿真品出來捨不得,只能繼續拿出別的,更差的山寨品湊合用吧,反正這些鬼物排隊自殺,需要的也只是殺字碑殺氣的力量而已。
這種力量,可以讓他們死的乾脆利落,瞬間煙消雲散。
除了這些,更多的鬼物,都是想徹底脫離葬身河,哪怕成爲一個沒什麼力量的小鬼也無所謂。
這可是將秦陽累的夠嗆,在這裡窩了大半個月,才能看到鬼物的數量似乎在減少了,後方排隊的鬼物,也終於能看到尾部在哪了。
海眼裡,密密麻麻的小鬼,匯聚成一大片綿延上百里的黑雲,魔頭騎着魔刀,跟牧羊犬一樣,流着哈喇子,環繞着鬼羣不停的轉悠,嘴裡嚷嚷個不停。
“都給本大爺老實點,誰敢惹事,那就別怪本大爺無情。”
說着,就伸手一抓,將一個試圖吞噬其他鬼物的傢伙拉出來一口吞掉。
滿意的打了個飽隔,魔頭瞥了一眼遠方被鎮壓在海眼魔石之下的黑影,又擡了擡眼皮,瞥了一眼飄在黑雲上方,站在昊陽寶鐘上整理羽毛的醜雞。
“本大爺是最好說話的,若是你們敢瞎鬧騰,惹怒了醜雞大人和黑影大人,一個念頭就能讓你們灰飛煙滅!”
“你們別以爲我那主子心地善良,最是急公好義,信守承諾,你們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告訴你們,主子只是答應你們脫離葬身河,如今已經算是完成承諾了,至於以後怎麼處理,那是主子的事。”
“現在誰敢鬧騰,立馬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牧羊犬魔頭興致勃勃的環繞着鬼雲飛個不停,他的本體化血魔刀,最是喜歡氣血生機,而他呢,最喜歡的反而是神魂。
修士的神魂最好,算是直接切片生吃的極品海鮮,鬼物次了些,魂體被陰氣污染的,算是沒脫殼五穀雜糧,口味差了些,但營養豐富,長身體呢,這就是主食。
至於還有些鬼物,身上除了陰氣、還有怨氣死氣什麼的,更差一籌,算是長了毛的臭豆腐,他口味重也不嫌棄,吃起來倒是不錯,就是不能多吃,不能當主食。
如今這些鬼物,大都是失去了力量,在魔頭看來,也就是從一堆長毛臭豆腐,變成了一大堆當年新收成的新糧,口味俱佳,營養豐富,敞開了吃都沒什麼問題。
他都餓了不知道多久了,如今看到這麼多主食,還能忍着保持理智,沒撲上去,都是被醜雞和黑影打出心理陰影的結果。
尤其是之前捅死的那個老糉子,空有力量,還沒神魂,簡直就是一坨陳年老屎,若非秦陽開口放話了,他絕對下不了手。
有這個事打底,再看這些五穀雜糧,簡直都是美味。
魔頭主動請纓當牧羊犬,眼睛裡冒着綠光,就等着看裡面那些鬼物不老實,想要鬧事,他好第一時間名正言順的,將可能會出現的騷亂,扼殺在搖籃裡,順便打個牙祭。
醜雞站在昊陽寶鍾整理羽毛,飄在鬼雲上方,純粹是爲了震懾而已,雖然有魔頭就足夠了,但這個辦事的態度還是要有的。
黑影是壓根不敢管這些事,他的力量本質太高,本身也是偏陰屬的力量,隨便打個噴嚏,都能噴死這些沒什麼力量的小鬼。
又過了一些天,秦陽跟一條瀕死的鹹魚一樣,躺在葬身河的河底,周圍一個鬼物都沒有了。
這些傢伙,往日裡都是靈智全無,感覺到活人便徹底陷入瘋狂,沒活人的時候,一個個又跟爛木頭一樣飄在葬身河裡,兩眼呆滯的發呆,沉在河底,說不定過上一萬年也還在隨波逐流。
哪想隨着越來越多的鬼物解脫,剩下的鬼物,開始受到影響,再弱的鬼物,沒了靈智,卻也還有本能,呆呆傻傻的湊過來,任憑秦陽施爲。
秉承着五百萬只羊是放,八百萬只羊也是放的原則,秦陽就順手全部解決了。
誰想就這麼折騰到現在,到底弄走了多少鬼物,他自己都不知道,早就算不清楚了。
反正大胤仙宮附近複雜的水網裡,已經看不到一個鬼物了。
水網之外,那些立在大地上,懸在半空中的兵俑,繼續保持着原樣,葬身河裡的鬼物消失,他們也毫無反應。
也不知道這些兵俑,還有那些沉睡的大將,是沒察覺呢,還是察覺到了也懶得管一堆不能衝出河面的瘋鬼。
念頭一動,離開了死亡世界,秦陽躺在地上,仰望着星落大陣裡的星空養養眼睛。
現在看到鬼物,都有種要吐的感覺。
海眼裡的無數小鬼,怎麼處理也是個麻煩事,還是過段時間再說吧,反正這些傢伙,在葬身河裡生不如死這麼久了,如今掙脫桎梏,換了個新地方繼續蹲一段時間號子,估計也很滿足。
畢竟新號子也挺有新鮮感的。
念頭轉動的時候,佇立在血海的黑玉神門,忽然一跳,秦陽嚇了一跳。
還不等他有什麼反應呢,黑玉神門竟然自己從血海里跳出來,一頭扎進了海眼。
秦陽的臉,刷的一下就綠了。
海眼裡庫存的,除了他的真元大河之外,可是還有不少其他力量的,最重要的,黑影也在海眼。
當初構建黑玉神門的時候,可是用了不少黑影的力量,雖說這麼長時間,也沒見黑玉神門去吞噬魔手的力量,可萬一呢?
萬一平時的量太少,黑玉神門完全沒興趣,萬一現在臉貼臉了,黑玉神門忽然覺得有胃口了呢?
念頭一動,意識已經沉入海眼。
黑玉神門化作三千丈巨門,佇立在海眼之中,巨門之上,黑氣繚繞,氣勢森然,大有淵沉嶽峙之感,縱然秦陽自己來了,也感覺到有種窒息感。
尤其是此刻,那應龍浮雕,緩緩的睜開眼睛,森然威壓,瞬間鎮壓海眼。
騎着魔刀開心的不行的牧鬼魔頭,瞬間飛機耳,夾着尾巴鑽進了魔刀裡,眨眼間就不知道飛到多遠的地方自閉去了。
黑影收斂了所有力量,老老實實的躲在海眼魔石之下,將自身所有力量,都納入到魔石的鎮壓之中。
而醜雞鑽回了昊陽寶鍾,躲在了魔手下面。
那些化爲上百里黑雲的無數鬼物,也都被嚇的拼命向鬼雲裡面鑽。
應龍浮雕,緩緩的探出腦袋,盯着無數鬼物。
秦陽暗道不好,這貨不會是發現隔壁有值得吞噬的東西了,專程來開飯的吧?
也不對啊,黑玉神門從來沒有吞噬鬼物啊。
誰想那應龍浮雕,這一次不只是探出了腦袋,而是遊曳而出,整個身體都從黑玉神門上脫離,貼着黑玉神門,一路遊曳到門框上,以身體將整個黑玉神門的四邊包裹在裡面。
“吱……呀……”
拉長了音調的聲音浮現。
黑玉神門的中間,一道細細的縫隙浮現,大門竟然有洞開的趨勢!
霎時之間,浩瀚如海,深沉如淵的氣息,從縫隙之中浮現,低沉之中,蘊含萬千玄妙的神音,似是億萬生靈誦唱。
只是傾聽神音,秦陽就有萬千感悟涌上心頭,心中似有萬千法門在醞釀,只要繼續聽下去,說不定就能自己創出來一大堆法門。
秦陽趕忙穩住意識,不去順着神音感悟。
倒不是怕忽然創出了法門,會讓白玉神門加強。
而是黑玉神門竟然自己洞開了一絲裂縫!
這種時候,不趕緊想方設法趁機將黑玉神門推開,還傻站着感悟個屁啊。
只要能將黑玉神門推開,白玉神門這種可以靠着時間慢慢磨的神門,就算是再加個十幾,也都是毛毛雨。
鬼雲裡的無數鬼物,聆聽到神音,頓時停止了驚恐逃竄,反而一個個轉過身,呆呆的望向了黑玉神門。
秦陽念頭一動,欲將黑玉神門挪出海眼,可是卻似蜉蝣撼樹,根本無法挪動其分毫。
秦陽看到那無數鬼物,心中一動,將海眼裡所有的鬼物,一口氣全部丟出了海眼,出現在星落大陣之中,之後再調動黑玉神門,瞬間,黑玉神門也跟着出來了。
出來的瞬間,秦陽立刻調動海眼裡所有的力量,將自身力量催發到極致。
凝聚出所有的庫存真元,施展真身之法,化爲巨人,兩手抵在黑玉神門上,怒喝一聲,爆發全部的力量,試圖將這扇已經出現一絲裂縫的神門推開。
身後的無數鬼物,匯聚成一條鬼物長河,一個個像是地主家的傻兒子一樣,露出憨厚的笑容,撲向了黑玉神門的裂縫。
一個個鬼物從裂縫裡魚貫而入,秦陽的威壓,還有那些可能將他們灰飛煙滅的力量,也已經不能阻止他們衝進裂縫了。
“黑影?醜雞?”秦陽怒喝一聲,這倆貨卻毫無反應,全部躲在那顆砥柱中流,鎮壓整個海眼的海眼魔石之下。
秦陽也沒工夫跟他們多說,想要推開黑玉神門,全靠最純粹的力量。
所有的殺伐神通,防護秘法什麼的,在這裡都是毫無作用的。
眼看那無數鬼物,衝入裂縫的越來越多,秦陽沒法等下去了。
“拼了,甭管是什麼情況,好不容易有機會了,眼睜睜的看着機會流逝,是要遭天譴的。”
念頭一動,秦陽周身氣血,瞬間燃燒,血色的火焰,覆蓋他的身體。
當年摸到的霸王卸甲,體修的搏命法門,他還從來沒用到過,這種純粹提升自身的法門,此刻用上正好。
短短几個呼吸,霸王卸甲便被他催發到了第五層,體表凝固成一副血色的鎧甲,面頰之上,血色的紋路浮動,眼中的殺氣更是往外溢出。
到了第五層,已經超出他能承受的極限了,再催動到第六層,他的肉身會崩潰。
眼看黑玉神門還是那一條只容鬼物通過的裂縫,秦陽一咬牙,再次催動十二魔劍,強行擡高自身境界和實力。
催發到第六層,魔氣覆蓋他的身體,雙目漆黑一片,近乎入魔,內心的瘋狂也在瘋狂攀升。
黑玉神門發出一陣嘎吱嘎吱的長音,原本的一絲裂縫,開始緩緩的變大。
“秦陽,算了。”
就在秦陽準備強行將霸王卸甲繼續催生到第六層,十二魔劍也準備催生到第七層的時候,黑影一聲暴喝,在秦陽腦海中炸響,魔手的力量涌出,攪亂了秦陽的力量掌控。
秦陽身子一頓,千丈真身,瞬間縮水,恢復了原樣,被黑玉神門反彈回來的力量震的倒飛了出去。
站在地上,秦陽雙目如染墨,冰冷森然,魔氣森森,殺機不斷溢出,靈臺險些失守。
他望着重新恢復到那一絲裂縫的黑玉神門,喘着粗氣,緩緩的閉上眼睛,身上暴漲了數百倍的氣息,急速跌落,魔氣逸散,體表的血色鎧甲也隨之崩滅消失。
恢復了原樣之後,秦陽面色略顯蒼白,睜開眼睛望着黑玉神門,微微搖頭苦笑。
眼睜睜的看着所有的鬼物,都衝進了黑玉神門消失不見,黑玉神門立刻關上了那一絲裂縫,環繞在黑玉神門四邊的應龍,重新遊曳回來,化爲浮雕坐落在神門之上。
這時,秦陽念頭一動,黑玉神門縮小成板磚大小,落入他的手中。
感覺跟以前沒什麼區別,沒有加也沒有追,還是加二十八追五十六。
將其重新收入體內,秦陽揉了揉腦袋。
意識投入到海眼裡。
“黑影,說說吧,什麼情況?”
“你的神門,只能你去推開,我能幫你,但是我不能去推開神門,能明白麼?若是我也去了,你推開了神門,根基也會留下巨大破綻,你若是想圓滿,只能你自己推開。”
黑影說的很認真,半點不着調都沒有。
“我不在乎破綻,我就想推開再說,有缺陷,以後再想辦法補,若是推不開,想去彌補都沒機會。”秦陽也說的很認真,這次也是一點沒開玩笑,也沒有皮。
“……”黑影無言以對。
“而且,我問你的什麼情況,不是你爲什麼不幫我,關於神門的事,我比你清楚,我是問你,黑玉神門爲什麼會自己打開一條裂縫?
你別說你不知道,黑玉神門還沒打開裂縫的時候,你就先躲起來了,黑玉神門壓根就沒想吞噬你的力量,這個藉口你也別用。
以前你不想說什麼,我都不勉強,可這次關乎我的前途,我希望你說老實話。”
黑影猶猶豫豫,好半晌才一聲長嘆。
“其實主要原因,還是因爲你構建黑玉神門的時候,用了我的力量,所以纔會出現這種情況,你一口氣匯聚了至少數千萬鬼物,全部都是經過我的力量洗練,從葬身河裡脫離出來,又失去了力量的鬼物。
如此龐大的數量,自然會引起反應了,你自己難道不知道麼,你構建黑玉神門的力量,幾乎都是跟上古地府的力量有關。
而當年上古地府之中,鬼修衆多,魂修遍地,大多數出名的法門,也都跟神魂有關,縱然是那些肉身成聖的修行者,也都是這樣。
我的力量,是當年趁着戰亂,悄悄的偷了一些上古地府的力量,所以我纔會被那位大佬,亂刀砍死分屍鎮壓。
在你構建黑玉神門的時候,加入了我的力量,你就已經跟上古地府扯上關係了,出現這種變化,你應該也不是很意外吧,畢竟,你的黑玉神門特殊,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所以,我說,要是有時間,你就趕緊去一趟,將那位大佬超度了,圖個安心。”
“呵呵……”秦陽冷笑一聲:“狗改不了吃屎,你要是不說最後一句,我都信了,你就那麼怕他麼?”
“我是真怕啊……”黑影唏噓不已,認慫認的很徹底:“他當年戰死之後,還能拎着把柴刀,將我活活砍死,亂刀分屍,若是他活着,可能一刀就把我的不滅意識斬滅了,我能不怕麼。” шшш⊕ Tтkan⊕ C○
秦陽跟着唏噓一聲,心裡也清楚,這事壓根怪不得黑影,當年他一口氣凝聚出兩扇神門,他是生怕凝聚失敗,所以一股腦的給加材料,最後不但成功凝聚,而且強大的離譜。
這次黑玉神門主動開了鎖,打開一條縫隙,可以說是最容易推開的時候,他拼盡全力,近乎徹底入魔,也僅僅只是讓那條縫隙,稍稍變大了一點點。
沒推開,起碼也給了他一個方向,降低推開難度的新方向。
以後只要發現葬身河,就去將其清空,等到攢夠了,再招出黑玉神門再試試,反正看那些鬼物的樣子,似乎進入黑玉神門裡,是大好事。
同樣,這次的事也讓他明白,單單以他現在的力量,大幅度降低了難度也別想推開,加二十八追五十六,不是白加的。
能讓大門動了,已經算是不錯了。
大概也讓他明白,需要多強的力量,才能真正推開。
總的來說,也算是一個好事。
“你也別糾結了,凡事都有好有壞,你的神門太強,用我那個時代的話說,這是桎梏,也是劫難,你渡不過去,便應劫了,渡過去了,得到的好處,也會遠超其他人,放到我們那個年代,在上古地府裡,你也可以算是天驕了。”
“行了,推不開就推不開,我又不會一蹶不振,我只是有些執念了而已,這次不行,下次就會有準備,總體來說終歸是好的,讓我瞭解到更多,以後也更有把握,這是好事,反正你以後別忽悠我去超度那位大佬就行。”
秦陽擺了擺手,沒理會黑影的安慰,他又不是受不得挫折的人,相反他還看到了好的地方,看到了希望。
總比以前壓根就沒想過能把黑玉神門推開的好。
秦陽瞥了一眼一旁看熱鬧看的津津有味的醜雞,滿眼嫌棄。
“黑影躲起來有理由,你躲什麼?”
“我哪知道躲什麼,反正我看到黑影躲了,我就知道我肯定不能插手,也躲起來。”醜雞回答的理直氣壯。
秦陽嘴角一抽抽,這貨現在咋這麼能了?
離開了海眼,秦陽拿出黑板磚,在手裡摸索了好半晌,振奮了精神,給自己加油鼓勁,目標更進一步了。
這一步一步的走來,各種方法加到一起,總算是能推得動了,起碼是親眼看到了點希望了。
恩,對,就是這樣。
修行不易,凡事要往好的地方看,只能看到不好的地方,早晚自閉。
自我安慰了一會,秦陽拿起了桌板畫,將其收入海眼。
以後隔三差五的瞅一眼,看看幻海氏的人是不是進去了就行。
這東西用正常的煉化之法,想要完成十成煉化,那難度是相當的高,不比完全煉化一件道器的難度小。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當年經手過桌板畫的人,有可能煉化過桌板畫的人,早就死完了。
對於用“拾取”技能來煉化的秦陽來說,這就是無主之物。
拾取了就自動拾取綁定。
收起了星落大陣,拿出飛舟,向着大荒飛去。
看到人偶師的飛舟,這纔想起來,噢,還有人偶師呢。
將人偶師丟在甲板上,這貨還在挺屍狀態。
氣的秦陽催動雷火神通,上去就是一通暴揍,半晌之後,秦陽手都疼了,人偶師毫髮無損。
將他丟回船艙,省的看到就來氣,還高手呢,啊呸。
這就是他信誓旦旦的吹噓的自保無虞。
可能這個傢伙,自己都不知道,他所說的自保無虞跟正常人所說的自保無虞,完全是兩回事。
不跟智障計較,畢竟沒功勞也有苦勞的,不能把他溺在化糞池裡,看他會不會再說什麼自保無虞。
給東海的手下的人傳了信,秦陽就直奔東境而去。
出來忙活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嫁衣代替嬴帝巡狩四方,到了哪一站了。
前面都是些小地方,以嫁衣的威望和實力,足夠輕鬆應對,算算時間,如今應該是到五行山了。
相信山謙師父,還有那個便宜掌門師兄,應該會給點面子,不至於讓嫁衣面上過不去。
正好他也回去看看,也不知道小人魔最近在五行山怎麼樣了,傳來的消息裡,倒是說這小傢伙在五行山過的挺好的,在五行山的勢力輻射範圍裡,季天行的名頭倒是也響亮。
比當年那位剛冒頭沒多久就慘死的季無道好多了。
想想季無道,那是真的慘,多好的人啊,心懷正義的正人君子,名爲無道,卻會爲了無辜慘死之人,冒死上告。
可惜最後卻被獻國公他們害了。
算了,獻國公等人都涼透了,不說死人壞話了,死者爲大。
一路趕到了大荒沿岸,臨近五行山的時候,果然發現了一些跟隨嫁衣而來的隊伍。
用巡狩隊伍裡掛着的身份,進入了五行山,剛坐下還沒喝口熱茶呢,山謙師父就派人過來,讓他過去。
一路到了後山,山謙還是原來的樣子,一點都沒變。
“師父,多年不見,您這怎麼越活越年輕了?”人還未到,秦陽就樂呵呵的嚷嚷了起來。
走出三步,身上驟然落下一股威壓,壓的他腰身一沉,雙腳下陷了一寸。
秦陽眉頭一挑,果然還是原來的味道。
周身氣血一轉,在原地留下兩個腳印,頂着威壓,舉重若輕,一步一步邁向山謙,地面上一個腳印都沒有留下來。
山謙眯着眼睛,看着秦陽走到他身前,驟然伸出手,一巴掌拍向秦陽頭頂。
秦陽舉臂架在頭頂,一息之後,催動了地氣真體,化爲一尊石雕一般,勾連大地地氣,身體猶如山嶽傲立。
山謙眉頭一挑,頗有些意外,發力驟然暴漲上百倍。
三息之後,腳下的大地,驟然開裂,秦陽的身體,如同釘子一般,被一巴掌拍進了地裡,只有腦袋露在外面。
山謙哈哈一笑,收回了手。
“不錯,還算沒有荒廢掉,單論煉體的修行,神門境界,能與你相提並論的,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老傢伙眉飛色舞,心情大好,黎族的人,煉體能到如此境界,放到五行山,上推上萬年,頂多也就兩三個而已。
雖說他也沒帶着秦陽手把手的教,可傳授法門的卻是他,而且方纔那神通,明顯是五行神通,這就是他教的好啊。
“你的神魂之道修煉的如何了?”
幾句閒聊之後,山謙又不經意間問了一句。
秦陽想了想,自己的神海雖然開闢,可的確沒什麼特別的修行過。
“算是才入門吧。”
“黑老鬼真不是東西,竟然都不好好教你……”
“其實是我……”
“行了,你不用替他說話,你天資卓越,人也聰明,神海早已開闢,人也勤快,不然煉體不可能到如此境界,怎麼會是你的問題。”
秦陽果斷的閉上了嘴,低眉順眼的聽着,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聽着山謙硬生生的將仡樓噴了半個時辰。
噴的神清氣爽,大感壓了仡樓一頭之後,山謙纔回歸了正題。
“你是爲了那位大帝姬而來麼?”
“我過來看看,畢竟,我也是在隊伍裡掛了名的。”
“行吧,看在你這般勤奮煉體的份上,不爲難她一個女娃娃。”
“多謝師父。”
嫁衣的事,算是到此爲止了,秦陽也沒多問,山謙金口一開,五行山這邊肯定會很配合,給足了嫁衣面子。
五行山勢力輻射範圍內,其他的門派、勢力,估計也沒有會不開眼的。
“最近的局勢,我有些看不懂了,前朝也出來蹦躂,各種消息真真假假的到處都是,具體是什麼情況?”
山謙問的隨意,秦陽神色卻一正。
山謙代表的是五行山,而他的回答,代表的卻不只是他自己。
斟酌了一下之後,秦陽簡短的回答了一下。
“小亂會有,可前朝復國,再起國戰,卻不可能。”
無論用哪個身份,站在什麼角度,這都是最合適的回答。
山謙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你在離都,支持哪位皇子?”
話音落下,山謙又搖了搖頭。
“算了,這個你不用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