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起來,乙木精氣結晶,絕對比四品、五品的靈石要珍貴一些,可是物以稀爲貴,秦陽的乙木精氣結晶,塞滿了好幾個儲物袋,身後還有榕樹妖蹲着,壓根不覺得珍惜,偏偏高品靈石,卻怎麼都弄不到……
之前一直沒注意靈石的事情,畢竟狗男女二人組沒順走他的乙木精氣結晶,秦陽也沒在意是不是少了別的……
現在呢,肺都快氣炸了……
歡天喜地,奉旨挖墳的心情都沒了大半。
整理着這些無法拾取的東西,秦陽一臉的惆悵和惋惜……
黑披風的確是好東西,潛入隱藏法寶之中的極品,可惜不能要……
玉簡是辛金納西訣,丟掉就丟掉了,反正自己已經將其納入自己的功法之中。
繡花荷包,是當初從德妃那裡搶來的,其實後來也明白,德妃肯定是通過這個東西認出自己的,但自從脫險之後,以後說不得就是江湖高遠,再無再會之期,秦陽也就留着沒扔……
當然,最主要的是,這繡花荷包是個儲物袋,而且容量比之一般儲物袋大了七八倍,秦陽又找不到更好的,自然捨不得扔。
現在麼,不扔也不行了,誰知道荷包上到底是隻有德妃做到手腳,還是狗男女二人組也動了手腳……
一起扔了拉倒……
還有斷柄大錘,好東西的確是好東西,反正秦陽是認定斷柄大錘不簡單,可目前這情況,還是扔了吧,再好的東西,不是自己的,還可能是一顆隨時爆炸的定時炸彈,要它何用。
所有的東西全部整理好,該丟掉的儲物袋,掛在腰間,秦陽這才擡起頭,準備開始忙正事。
魔石祖墓,與當初的陰槐鬼墓倒是有些相像,都是可以隨意進出的秘境。
所謂秘境,古往今來,說法繁多,不一而足,卻有一個大致的說法,流傳最廣。
世界本身就似岑天大樹的主幹,支撐起一切,而秘境,就是那些分散開的枝椏,有大有小,有粗有細,本質上,都是依附在世界的主幹上。
有古老的神話傳說流傳許久,說是這個世界誕生之初,乃是一株通天建木,自虛空而生,於虛空之中,撐起了一方世界,待到世界成長穩固,不虞坍塌崩潰之後,這株神木卻不知爲何,消失不見。
有傳說是被上古時代先天而生的神魔斬斷,有傳說是神木枯萎,腐化孕育衆生,還有傳說神木通靈,自覺無需再支撐,遁走虛空,亦有一種說法,神木徹底融入到這個世界,不分彼此。
這些傳聞,縱然是在修士的世界,都只是神話傳說而已,沒有任何的證據存在,甚至傳說究竟是何時傳出的,都無人知曉。
只不過卻有很多人都相信這些,尤其是相信神木徹底融入世界的那些人,就堅信秘境的存在,就是神木枝椏所化。
秘境的數量很是龐大,每過幾年,都會有新的秘境被發現,只是絕大部分秘境,資源匱乏,毫無開發價值而已。
魔石祖墓與陰槐鬼墓雖說都可以隨意進出,本質差別卻很大。
陰槐鬼墓乃是半個秘境,就像是在枝椏上嫁接出的新枝條,尚未長成,而魔石祖墓卻是枝椏本身,只不過被無上偉力強行擊穿,如此才能在洞口位置隨意進出。
秦陽站在邊緣,舉目遠眺,天空灰暗,死氣盈天,一眼根本望不到邊際,也不知這片祖墓到底有多大,從邊緣望去,每一座山頭都像是一座獨立的墳塋,一座座或大或小的墓碑,立在山頭前。
當初路過這裡的時候,驚鴻一瞥,感受倒不是很清楚,此刻親自踏入祖墓所在的秘境,才明白爲何衛老頭三令五申,不准他們來這裡冒險。
這裡的空氣,似乎都已經陷入死寂,沉惰迂悶,呼吸起來都要費勁許多,靈氣稀薄不說,吸收之後,也難以煉化,仿若失去了所有的靈性,變成了屍體一般。
瀰漫在空氣之中的死氣,沒有瘋狂的侵蝕他的身體,反而以一種溫水煮青蛙一般的姿態,慢慢的滲透,如此反而更加難以抵禦,死氣的侵蝕速度雖慢,卻有一種難以抵擋的特性。
在這裡,不可能時時刻刻催動秘寶抵擋,那樣消耗實在是太大了,根本走不遠,如此只能過一段時間,驅逐一次死氣,但這樣也有壞處,死氣被驅逐,侵蝕之時留下的痕跡,卻已經存在。
如同不斷的受到傷勢,再修復,再受傷,再修復,循環往復,肉身根基不強的人,根本扛不了多久。
秦陽目光警惕,打開地圖看了一會,研究對照片刻,這才順着兩座小山包中間的小道,向着裡面走去。
走了兩炷香的時間,秦陽腳步忽然一頓,微微蹙眉,回頭一看,自己竟然才了一半!
這兩座山包之間的小道,不過數裡而已,以自己的腳程,早就應該走過去了,爲何現在還在中央,原地踏步了半晌,竟然卻還無所覺。
秦陽心中一凜,本就很是警惕,沒想到,這纔剛進來,就着了道!
秦陽站在原地,取出兩把靈香,分別插在左右兩側地上,對着兩側的山包分別躬身一拜。
“前輩,晚輩銳金峰賈雲,乃奉宗主之命,前來祖墓辦事,其中關竅,牽扯甚大,還望前輩行個方便。”
兩側山包上,毫無反應,陣法禁制,全部都是沉寂一片。
秦陽試着再次前行,立刻察覺到原本的莫名阻礙不見了,不多時就跨越過小路,將那兩座山包甩在身後。
只是,忽然之間,秦陽周身寒毛炸立,全身肌肉緊繃,感覺到周身死氣,在極短的時間內,變得極爲濃郁。
“哪位前輩,給晚輩開玩笑,有什麼禮數不周的地方,還請前輩見諒。”
秦陽再次拿出三把靈香,搓燃了之後插在地上,煙氣飄飄蕩蕩的散開,眼前所見,驟然一變。
秦陽心中寒意升騰,這哪裡是走過去了,而是不知何時,竟然跨上了右側山包上!
身前不遠,也不知何時,出現一個一身黑袍的人,這人雙目盡毀,枯瘦如柴,雙手的血肉已經化作飛灰,只餘下閃爍着金屬光澤的骨架,滿身死氣,猶如狼煙,蒸騰而起,幻化出一張張痛苦掙扎,似是死的悽慘的人面。
這人蹲在一塊石頭上,鼻頭吸着靈香,俯視着下方的秦陽,嘎嘎怪笑。
“銳金峰又來人了?這次還是一個活人,怎麼?江川這小王八蛋徹底放棄煉製翁仲甲士了,反而讓活人來送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