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眼中那強烈的不甘和極度的痛苦,深深的刺痛了冷訾君浩的心。她心中的不甘和痛苦,他怎麼會不明白。這些年爲了復仇,再痛苦的磨練折磨她都硬是咬牙撐了過來,而現在她大仇未報,且唯一的親人還徘徊在生死的邊緣,她就快要倒下了她怎麼會甘心,又怎麼能不痛苦那?
就在她即將倒下的瞬間,心中的痛徹底的佔據了冷訾君浩的所以的理智。只見他以極快的速度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就欲朝若水月跑去。那一刻,他心中只有念頭,那就是不能讓她死。
然而他剛邁出腳步,就海龍給攔了下來。“主上,這是她遲早的結局,就算今天你真的救下了她,那明天那?別忘了倪諾兒的目的就是要她的命,除非你真的願意爲了她放棄倪諾兒手中的龍符,放棄。。。”看了眼已倒地的若水月,海龍用只有他倆聽的見的聲音對冷訾君浩提醒道。
聞言,冷訾君浩原本前進的腳步頓時就無力的往後跌退了幾步。是啊!就算今天自己真的救下了她,可明天自己就會拿着若水恆去和倪諾兒交換龍符。得到若水恆的倪諾兒定會逼迫若水月承認自己的身份,到時候當一切都揭曉的時候,夏侯夜修怎麼可能還會放過她!那時她的結局無疑又是一個死!除非自己能爲了她,放棄龍符,放棄獵抓若水恆,否則。。。只是龍符,這能調動南拓國兵馬的龍符。。。一時間冷訾君浩有些難以決策了。
“主上。。。”就在這時,一名面具男走了過來,若有所指的衝冷訾君浩點點頭。
聞言,冷訾君浩立馬便知曉了自己的獵物已到了手。只是。。。
無奈的看了眼仍在生死邊緣掙扎的若水月,又想了想南拓國措手可到的龍符,最後冷訾君浩終於還是在美人和權力之間做出了抉擇。“殺了她!”忍着心痛的感覺,冷訾君浩最終還是殘忍的下了令。既然她早晚都會死,與其最後慘死在夏侯夜修的手中,還不如現在他就送她一程。
“主上。。。”海龍錯愕的喚了聲。雖然知曉她逃不過死亡,可要現在就殺了她,這未免也太。。。他們可剛成的親啊!一時間海龍不知道是該說是她若水月的命不好那?還是說自己的主子太過無情。
“動手。。。”最後看了眼那依舊在做着垂死掙扎的女人,冷訾君浩不忍的轉開了自己的視線,無情的再次下令。
無奈的嘆了口氣,看着地上那渾身是血卻依舊美豔無比的女人,海龍最終還是揮動起了手中的利劍。
眼睜睜的看着利刃落下,若水月想要反抗,然而此時她卻使不出一絲的力。這樣的感覺對她來說似乎就是生不如死。
就在利刃即將刺入若水月身體的時候,一隻半月彎刀突然從天而降,以極快的速度朝海龍的要害飛去。
見狀,海龍顧不及若水月,猛的抽身,就朝一處躲去。儘管如此,可半月彎刀的速度實在太快,還未完全撤開,彎刀已無情的斬斷了他的左臂。“厄。。。”一聲吃疼的###過後,海龍是跌跌朝後面退去。
眼前的狀況讓衆人是猛的一驚。正欲轉頭朝彎刀的由來看去時,一個身影已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若水月的面前。
看着若水月猶如一張白紙的臉蛋,和她身上滿身的血,身影的主子只覺自己的心一陣抽痛,眉頭頓時就緊緊的蹙了起來。“怎麼,怎麼會這樣?”不敢相信的唸叨着,身影的主人就欲上前將若水月給扶起來。
“不要碰她。。。”就在這時,初月和上月突然跑了回來,看着若水月身上的血早已失去了該有的顏色,立馬制止住身影的主人。
“爲什麼?”聞聲,身影的主人很是不解的朝兩人看去。
在看清身影容顏的瞬間,初月和上月頓時就驚呆。“你,你,南伊王?夏侯博軒?”
“夏侯博軒?”因爲從一開始夏侯博軒就背對着他們,所以冷訾君浩知道那一刻才知道對方居然是夏侯博軒。該死的,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不好,這傢伙一向愛同夏侯雲傑同進同出,若是他在這兒,那夏侯雲傑應該就不遠了。更要命的是,夏侯雲傑向來有點風吹草動都會告知夏侯夜修的,要是真將夏侯夜修給招了來,那。。。
“撤。。。”思及此,冷訾君浩複雜的看了眼地上的若水月,一聲令下帶着他們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上月沒有回答夏侯博軒的話,而是一直越過他來到若水月的跟前。“主子,你現在還有力氣咬破齒間的重生嗎?”若不能用重生化解掉魂斷血泊的毒,那無論是誰此時碰到她都得死!主子現在傷的這麼重,若他們都死了,那誰又來救主子那?所以一定得要主子咬破齒間的重生解毒。
雖然意識在逐漸淡薄,但若水月還是聽見了上月的話,沒有回答,若水月只是微微動了動眉,隨即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咬破了重生。
片刻的等待後,上月這才解下披風,蓋在了若水月的身上,將她扶了起來。
“讓我來吧!”見上月有些吃力,夏侯博軒急忙從她手中接過了若水月,抱起她就急忙衝了出去。
見狀,悲痛的看了眼明月他們的屍首,上月無奈的對着天空射放了一個信號,便再顧不得其他的和初月跟了出去。
秋府新房之中,一切還是之前的摸樣,奢華無比的裝潢,一片喜慶的紅。
回到他們的新房,冷訾君浩無力的解下自己臉上的銀色鷹形面具,露出一張魅惑人心的俊美臉龐。
看着一旁幾個時辰前還佩戴在她頭上的鳳冠,和那張依舊充滿着曖昧氣息的喜牀,腦海中全是她滿身是血痛苦不堪的摸樣。現在的她還活着嗎?還是說已經。。。
一想到她將永遠的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之中,冷訾君浩一時間只覺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痛的難以呼吸。
這種痛苦的感覺,似乎早已遠遠的超出了他的預料。“心怎麼會這麼痛?怎麼會?”抓着自己的心口,冷訾君浩很是痛苦的自問道。
下一刻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即猛的搖着頭,不敢相信的自言自語道。“不會的,絕對不會的,自己怎麼可能會愛上她那?一開始她就只是自己的一枚棋子,身爲主人,自己怎麼可能會愛上自己的棋子那!絕對不會的。”
躺在軟榻之上,望着屋裡的一切,心痛的感覺還在繼續,冷訾君浩突然擡起對着門口就是一陣怒喊。“給本宮拿酒來。。。”
“是。。。”門外的丫鬟聞聲,猛的一驚,急忙應了聲,就跑開了。
很快,便見兩個丫鬟一人抱着一壺酒走了進來。
丫鬟還未放下酒壺,就被冷訾君浩一把給抓了過去,隨即就一臉痛苦的往自己嘴裡灌去,似乎此時酒就是治癒他心痛的良藥。
見狀,兩丫鬟怔了怔,急忙放下手中的盤子就衝忙走了出去。
很快兩壺酒就被冷訾君浩喝的個精光,可心痛的感覺卻只是有增無減。“再拿酒來。。。”
冷訾君浩話剛落便見一個女人抱着兩罈子的酒走了進來,只是此時抱酒的卻已不是先前的那兩個丫鬟中的一個了。
放下酒,該女人卻並沒有離開,而是在冷訾君浩的身邊坐下了身,目光充滿誘惑的盯着冷訾君浩那張魅惑人心的臉龐。
只是冷冷的看了眼身邊的女人,冷訾君浩卻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抱起酒罈就往自己嘴裡灌去。此時腦海中,全是她那絢爛無比,幸福的笑容。然而只是眨間,腦海中卻又是她滿身是血,痛苦不堪的摸樣。這兩幅畫面不停的在他腦海中反反覆覆的回放着,同時也在反反覆覆的折磨着他的心。
一刻鐘的時間,兩罈子酒就已下了他的肚,可這樣似乎對他來說還遠遠的不夠。猛的轉過頭,對着那女人就厲聲命令道。“再拿酒來。。。”
“主上,你不能再喝了!”女人雪白的玉手,此時已慢慢的攀附上了冷訾君浩的肩。誘惑的聲音從女人嘴裡飄了出來。
冷訾君浩不語,只是目光有些迷離的盯着自己身邊的女人。
“主上,你醉了,來,我扶你上牀休息!”說着該女人還硬是將冷訾君浩從軟榻上拉了起來,往牀上扶起,然而就在冷訾君浩剛坐下身的時候,女人卻藉機倒了下去,應是將已有醉意的冷訾君浩壓在了身下。
這樣的畫面,讓冷訾君浩的思緒開始迷幻起來。似乎之前他也是被誰這麼壓在了身下,最後他們還。。。
一時間那張絕世傾城的容顏再次清晰的浮現在腦海之中,隨之那絕美的容顏突然被鮮豔的血水覆蓋。。。猛然間,冷訾君浩的酒意在瞬間全無,猛的推開身上的女人,就急急忙忙的衝了出去。是的,他後悔了,他不想她死,也不能接受她的死,他要她活着,永遠的活着。
“主上,你這是要去哪兒?”剛準備回房睡覺就遇見冷訾君浩焦急的跑了出來,江龍不禁緊張的問道。
“我要去找她,我不能讓她就這麼死了,不行,絕對不行!”沒有停住腳步,冷訾君浩焦急的說道。
聞言,江龍頓時怔了怔,但隨即還是一盆冰冷的話朝冷訾君浩身上潑了去。“這麼說,主上真的是打算爲了她而放棄龍符了嗎?”
江龍的話讓冷訾君浩頓時停在了原地。一番痛苦的掙扎後,他最終還是放棄了前進,忍着心中的痛,一步步艱難的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在進房的時候,冷訾君浩突然停住了腳步,憂傷的朝天際那枚已失去光澤的殘月望去。“月兒,若有來世,就算讓我冷訾君浩付出一切,都絕不再負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