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姬申決臉上的殺意,白衣男子不但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極度妖豔的笑了起來。“哦!對了,你一定不知道吧!是我從西泠將的那兩個小畜生抓來的。當然,也是我一點點的活生生的拔了他們的皮,抽了他們的骨。那感覺,你不知道,別提有多痛快了。”
“你說什麼?”頃刻間,姬申決是臉色大變,扶着椅子緩緩的站了起來。
“我說看到你越痛苦,我就越開心。尤其是看到你爲了那兩個小畜生的死痛苦難過的時候。”一時間白衣男子臉色的笑意是越發的濃郁起來。只是誰也沒有看到,他笑容底下,那深藏的苦澀和恨意。
原本還一臉殺意的姬申決,在對上他這個笑容時,整個人不由的一怔。這笑容,這感覺,爲什麼那一刻他突然有種看到了若水月的錯覺那?
就在兩人對視的時候,原本暈厥的姬申羅豔突然醒了過來。愣愣的盯着那副畫卷看了半晌後,她突然悲痛不已的奪過身旁侍衛的劍就不顧一切的朝白衣男子殺了過去。
原本冷眼旁觀的黑衣男子見狀,卻並沒有開口提醒,只是斜靠在門邊,一臉似笑非笑的看着一切。
隨着姬申羅豔的靠近,白衣男子沒有太大的動作,只是一個輕盈的轉身就躲了過去。冷眼斜視着姬申羅豔,白衣男子突然邪惡的笑了起來。“怎麼樣賤\人?你現在是不是很痛不欲生啊?”
“惡賊,我要殺了你。”瞪大着雙眼,姬申羅豔很受刺激的揮劍便再次朝白衣男子殺了過去。
然而她還未來得及靠近白衣男子,就被突然上前的姬申決給攔了下去。
見狀,姬申羅豔頓時大怒,對着姬申決就是一陣咆哮。“放開我,我要殺了他,爲我們的孩子們報仇。”
“給我閉嘴。”制止姬申羅豔的同時,姬申決雙眼一斜,很是意味深長的給她提了個醒。
隨着姬申決的這個眼神,姬申羅豔這才安靜了下來,可看白衣男子的眼神卻恨不得吃其肉,喝其骨。
“你和我們有仇?”盯着白衣男子那張俊美,又有些熟悉的臉蛋看了片刻後,姬申決這才啓脣問道。
聞言,白衣男子的臉上頓時扯出一抹冷冽的笑意。“仔細算起來,你和我也不算是有仇。”
“那你爲什麼會如此的恨我們?”若他沒有看錯,他看他們的目光裡,有些明顯且有濃郁的恨意和殺意。
“正是因爲我和你沒有仇,才讓我如此的恨你,恨不得刨開你的胸膛,挖出你的心。”看看你的心,究竟會長成什麼樣。當然後面這句話,他並沒有說出來,因爲那早已沒有了意義。
“這又是爲何?”姬申決此時是一臉疑惑不解的看着眼前這個長相俊美而又妖嬈的男子。爲何沒仇,反而會恨那?
一抹似有似無的痛色從白衣男子眼中一閃而過。“會讓你知道答案的,但不是現在,而是在你全家死絕的時候,我會親口告訴你的。哈哈,哈哈。。。”說着,白衣男子隨之便一臉狂妄的大笑了起來。
“你。。。”頓時姬申決是大怒,兩眼一瞪,提起內力就欲動手。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冷眼旁觀的黑衣男子突然冷笑了起來。“我勸你現在最好別輕舉妄動,別忘了,你現在可不是在西泠啊!魎,該回去了。”黑衣男子轉身衝白衣男子留下一句話便飛身離開了驛站。
聞言,白衣男子對姬申決留下一個妖媚而又邪惡的笑容,轉身也飛身離開了驛站。
只是此時惱怒的姬申決絲毫沒有注意到,在白衣男子轉身的瞬間,他眼中那無法花開的悲傷和恨意。
晚上子時,月亮從樹林邊上升起來了,放出清冷的光輝,照在幽靜的山崖,越發使人感到寒冷。萬點繁星如同撒在天幕上的顆顆夜明珠,閃爍着燦燦銀輝。
若水月一身月色長裙和夏侯夜修一身黑色金邊錦袍靜靜的站在山巔之上。
一陣風吹過,冷的若水月是不由的朝夏侯夜修懷裡靠近了幾分。“這大晚上的,你究竟想要我見誰啊?”時間都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還不見一個人影,若水月便有些不耐煩了。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我保證見到此人後,你是絕對不會失望的。”伸手摟住懷中的女人,夏侯夜修輕然笑道。
“可是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你說那人不會是放你鴿子了吧?”若水月不禁擡頭,有些不悅的衝夏侯夜修問了一句。
“放鴿子?”這是什麼?
聞言,若水月立刻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那個人不會是失約了吧?”
夏侯夜修搖搖頭。“我相信那個人是不會的,尤其還是和你見面。應該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吧!”說着,夏侯夜修不禁眯着眼,朝遠處看去。“這不,他來了。”
順着夏侯夜修的視線,若水月看到,在夜色之中,一個身着白衣的男子緩緩朝這邊走了過來。
隨着男子的腳步,在看清他容顏的瞬間,若水月的兩眼在頃刻間放大了數倍,驚愕又難以置信的直盯着對方。“他???”
注意到若水月的神色,夏侯夜修不禁問道。“怎麼樣?我沒有讓你失望吧?”
沒有回答夏侯夜修的話,驚愕中的若水月是不敢相信的反問了一句。“他?是我眼花了嗎?”
“你說那?”
眨眼間,白衣男子已走近。看着若水月的眼中是一陣起伏。是喜,是憂,卻也帶着點點的恐。
一時間若水月和白衣男子都不說話,就那麼目不轉睛,且又神色驚喜的直盯着對方。
“你們聊,我在山下等你們。”說罷,夏侯夜修轉身就飛入了夜色之中。想必這個時候,他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聊的。
隨着夏侯夜修的離開,若水月這纔回過了神。“恆,恆兒,是你嗎?”說話間,淚已無聲的蔓延過了眼眶。
比起若水月的緊張,若水恆是明顯的淡定了許多。“姐,是我。我。。。”
若水恆的話還未說完,就因爲他的那聲姐,就讓若水月壓制不住心中喜悅,上前就一把抱住了若水恆。“我不是在做夢吧?你居然還活着,真的還活着。”這樣的驚,這樣的喜,是她之前不敢想象的。
“是的,是我,我活着,一定都還活着。”微微閉了閉眼,再睜開,一抹無法言喻的痛從若水恆眼中一閃而過。其實沒人知道,比起這麼痛苦的活着,他令願當時夏侯夜修沒有留下他。
好一會兒,若水月這才終於鬆開了若水恆。“來,讓姐仔細的看看你。”看着那眉宇間與自己奇蹟相似的恆兒,若水月心中的喜悅之情是難以的形容。“嗯,你長高了,也成熟了,就是更瘦了。”說道最後時,若水月的眉是微微蹙了起來。
見狀,若水恆扯了扯嘴角,有些淡漠的笑了笑。“不是更瘦了,只是更結實了而已。倒是姐姐你,你纔是真的瘦了不少。”
“那裡,姐姐我那是。。。對了,姑姑那?”話還未說完,若水月便猛的想到了什麼,於是急忙開口問了一句。
聞言,若水恆的眉頭在瞬間是明顯的一緊,漆黑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掙扎後,他這纔有些悲哀的開口道。“去世了。”
頃刻間,若水月的臉色就沉了下去。“怎麼去世的?還有,當時你不是被夏侯夜修給折磨至死了嗎?怎麼現在卻又?而且既然你一直都還活着,你爲什麼卻直到現在纔來見我?”似乎直到這時,若水月纔想到這個重大的疑惑。
嘴角牽強的扯了扯。“她是病死的。至於我爲什麼還活着,其實這都是託了姐姐你的福。若非因爲主子愛上了你,怕真的殺了我後,你會恨他。否則他是絕對不會在臨刑前將我們和別人掉包的。”
聞言,若水月更是大驚。“掉包?主子?你說的主子是指夏侯夜修嗎?”
若水恆點點頭。“對,被他掉包後,爲了以後不萬事都依附姐姐,能真正長大,所以我懇求他將我收於他的門下。”
“那這麼久了,你爲什麼直到現在纔來見我?”
眸光一轉,若水恆輕然笑道。“這不是爲了將最完美的一面展現在姐姐你的面前嗎?”
儘管很是內力很是激動,很是歡喜,可若水恆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光芒還是被若水月給抓住了。可她卻並沒有對此說什麼,只是點點,將若水恆上下打量了一番。“嗯。的確沒有讓姐姐失望。”
那晚,若水月姐弟倆聊了很多,很多,直到寅時這才揮手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