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海,一座極具現代化而又不失神州國傳統特色的大都市,外灘老式的西洋建築與現代的摩天大廈交相輝映。
中午時分,江邊欄杆處,一個二十出頭,身穿藍色短袖T恤、牛仔短褲的年輕人正憑欄而立,靜靜的享受這微涼的江風,無視了周圍來遊覽的過客,腦海中思緒紛亂。
他叫丁寧,剛從畢業後同學最後一次聚會上溜出來,想起那些遠不如他的同學們卻個個因爲找到了接收單位而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樣子,心裡就一陣煩躁。
江對岸的東方明珠電視塔和金茂大廈風姿綽約,雄偉壯觀,給人蓬勃向上、勇攀高峰、永不言棄的啓示。
人在景中,景中有人,人景交輝,使這座國際化的大都市更具獨特的魅力。
但他卻沒有絲毫的留戀,五年沒有回家了,老爹和四位師父也聯繫不上,自己以後的路到底該怎麼走?
刀雕斧琢般的精美五官還帶着一抹未曾消褪的稚氣,黑水晶般通透的深邃眸子裡流露出一抹思念的情緒。
如果有的選擇,他寧願從來沒有來寧海上大學,依然留在家鄉的小鎮上,和沉默寡言的老爹相依爲命,而不是像一個無根的浮萍,在這繁華浮躁的城市漂泊,這一刻他真的想家了。
“快,快打120,有人暈倒了。”
“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是怎麼了,竟然暈倒了!”
“哎!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注意鍛鍊,身體素質真是不行啊,吹點涼風就能暈倒。”
“不對,這女孩是不是有什麼病啊,你看她臉色好難看啊,今天有點悶熱,難道是中暑了。”
……周圍突如其來的喧囂聲打斷了丁寧的寧靜。
他擡起頭聞聲看去,只見周圍的遊客圍成一堆,擋住了他的視線。
丁寧從人羣縫隙中看去,隱隱能看見一個身穿白裙的女孩正躺在地上,似乎已經休克過去。
頓時心中一突條件反射般的快步走了過去,嘴裡高喊着:“讓一讓,讓一讓!”
“你特麼的誰啊。”
“擠什麼擠?”
“麻痹,有病啊。”
……
丁寧擠進人羣,換來一片不滿的喝罵聲。
“我學過醫,大家讓一讓,我幫她看看。”
視線落在那個暈倒的女孩身上,見她被烏黑的長髮遮掩一半的臉蛋上蒼白如紙,丁寧心中爲之一緊,連忙大喊道。
聽他說是醫生,人們連忙讓開了一條路,但看到他的樣子後,很多人都懷疑的看着他,這傢伙是醫生?也太年輕了吧?
丁寧來到女孩身邊,見她臉色發青,嘴脣青紫,呼吸困難,已經昏迷過去,臉上還帶着痛苦之色。
立刻伸出手給她把了把脈,從急促的虛弱脈象中立即判斷出是因心臟病而引起的心臟衰竭。
女孩的情況十分危險,再不搶救兩分鐘內就會死亡,來不及送醫院了。
丁寧毫不猶豫的將女孩抱起,讓其平臥,伸出手觸摸一下頸動脈後,立刻坐在地上,用腿墊在女孩的頸部,讓其後仰。
然後伸出手按在女孩高聳的胸部不斷按壓,那表情極其嚴肅,那動作……真特麼的酸爽。
圍觀衆人頓時恍然大悟,鄙夷的看着丁寧,感情這貨是看女孩長的漂亮來佔便宜的,偏偏臉上還一副苦大仇恨的表情。
特別是在丁寧按了半天,又給女孩把了把脈,捏住她的鼻子,深吸一口氣俯下身去進行人工呼吸時,旁邊已經有幾個垂涎女孩美色的年輕人捶足頓胸,後悔自己怎麼就沒有搶先一步。
就在幾個流裡流氣的年輕人眼紅的看着丁寧想要將其推開取而代之時,丁寧臉色凝重的把耳朵貼在女孩的高聳的胸前聽了聽。
隨後從口袋裡取出一個盒子,抽出七根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入女孩的胸前輕輕的捻動,好在這姑娘貼着乳貼不用擔心太走光。
女孩蒼白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恢復了血色,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呼吸也逐漸變的均勻起來,這讓丁寧長長的鬆了口氣。
“原來真是醫生,不是佔便宜的,好像還是個懂鍼灸的中醫,只是他的心臟按壓術看起來好YD的樣子。”
“臥槽,原來當醫生還有這福利,我也要去學醫。”
“滾蛋吧,你以爲每次都能遇到大美女?要是碰到一個口臭的醜肥婆,你還幫人家人工口呼吸不?”
……幾個年輕人互相揶揄着,有些貪婪的看着女孩絕美的容顏。
丁寧倒沒有注意女孩的姿色,而是緊皺着眉頭看着女孩,按理說應該醒來了,怎麼還沒有反應。
是忽略了哪裡嗎?丁寧仔細的查驗着,目光很快凝聚在女孩摔倒時磕破的膝蓋上,那只是一個很小的傷口,早就應該自行止血了。
可直到現在,那傷口還在緩慢而執着的向外流着血,將女孩過膝的白色裙襬染成一片嫣紅。
丁寧瞳孔劇烈的收縮,臉上已經帶上了一絲憐憫,這女孩真可憐,不但有心臟病,還有嚴重的再生障礙性貧血。
他心無雜念,毫不避諱的伸手將女孩的的裙子撩起,露出一雙性感雪白的修長大腿,搓了搓手,在女孩膝蓋周圍不斷的摩擦着。
好滑膩溫軟的觸感啊,丁寧這個小處男心中一蕩,臉上爲之一紅。
連忙收斂心神,將體內苦苦修煉了十幾年的那一點可憐真氣沿着滾燙的雙手滲入女孩的肌膚,進行加強型壓迫止血,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
“渾蛋,放開我妹妹!”
就在此時,一個手中拿着兩瓶飲料的英俊青年擠進人羣看到這一幕,臉色鐵青,暴怒的大喊一聲向丁寧後背踢去。
丁寧猝不及防,只覺背後火辣辣的一痛,差點摔了個狗吃屎,可他不能鬆手,女孩的血還沒有完全止住,現在放手就前功盡棄。
強行嚥下喉頭的甜腥味,狠狠的瞪了那青年一眼,“別搗亂,我在救你妹妹。”
讓他悲哀的是,周圍那麼多圍觀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爲他解釋,那幾個羨慕嫉妒恨的年輕人臉上還帶着幸災樂禍之色。
“麻痹的,耍流氓還耍出新高度來了,我看你是找死。”
那青年見丁寧還在“猥瑣”的撫摸自己妹妹的腿,頓時怒火中燒,衝着丁寧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佛山無影腳”。
這是個練家子,下手好重,丁寧心裡嘀咕着,隨着體內那點可憐的真氣全部進入女孩的體內,終於爲她止住了血,心神也爲之一鬆。
慌忙站起身來想要解釋,可突然一陣頭暈眼花,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恰在此時,那青年紅着眼如同瘋子般的衝了過來,要是在平時,丁寧自然不會在意他的花拳繡腿。
可他此刻真氣耗盡極度虛弱,哪裡還來的及躲掉,“嘭”的一聲,青年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腦袋上。
丁寧只覺大腦嗡的一聲,直挺挺的摔倒在地,那青年不依不饒的衝上來對他一陣暴風驟雨般的拳打腳踢。
丁寧本能的雙手護着頭,佝僂着身子承受着這頓無妄之災。
虛弱的身體如同被重錘轟擊似的,嘴角的鮮血不要錢似的向外噴涌,瞬間染紅了他的藍色T恤,眼前一黑金星直冒。
意識還沒有徹底消失前,他似乎看到懷中的女孩睜開了眼睛,臉上帶着惶恐衝着他大喊着什麼,那個青年臉色有些尷尬的在說些什麼。
遠處隱隱約約傳來救護車的聲音,只是他的視線逐漸模糊,看什麼都是慢動作,耳朵也什麼都聽不見,眼皮變的好重,鮮血在迅速的流失,隨即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周圍的人都嚇的呆愣在了那裡,丁寧整個人彷彿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癱軟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救護人員匆匆的將丁寧和女孩一起擡上了救護車,閃着藍燈逐漸遠去,人們這才意猶未盡的散去。
沒有人注意到,丁寧口中的鮮血源源不斷的流入脖頸上佩戴着的一個黑色石人上,石人亮起一層淡淡的血色,卻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寧海長江醫院急診搶救室裡,心電監測儀發出“滴滴滴”的警報聲。
“王醫生,病人已經昏迷,呼吸艱難,瞳孔開始擴散,肌肉鬆弛,已經完全失去意識,體表溫度下降,血壓降低,有缺血癥狀,生平體徵下降到了臨界點。”
“立刻補血,上呼吸機,腹腔探查術準備,查找病人暈厥原因,快快快。”
“王醫生,呼吸機已經上了,也開始補血,病人背部、臉部、頭部有外力造成的傷痕,沒有明顯出血點。”
“先進行腹腔探查,腦CT出來沒有。”
“出來了,腦CT顯示病人沒有明顯顱腦損傷,最多是輕微腦震盪,腹腔探查出脾臟遭受外部撞擊導致受損出現三塊血腫……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