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弄明白的一天。
丁寧頭疼的搖了搖頭決定不去多想,他一直覺的自己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去過很多別人沒去過的位面,還知道很多人不知道的秘密。
可現在,他發現經歷的越多,反而就越迷惘,歷史的重重疑雲籠罩在雲山霧罩當中,讓他無法真正的一睹廬山真面目。
“青藤神,我們戰敗了,你自我了斷吧。”
先天神靈果然冷酷無情,獸劍神衝着還在胡茬大漢不要命的攻擊下左躲右閃的青藤神冷冷的說道。
青藤神嘆了口氣,突然停止了躲避,任由胡茬大漢一拳打穿了他的心臟,噗呲一聲,化爲一段青灰色的枯藤跌落在地。
胡茬大漢之前始終沉浸在報仇的瘋狂之中,壓根沒聽到他們說了些什麼,見青藤神竟然就這麼被自己一拳打死,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
葫蘆娃面無表情的伸手將那截枯藤收了起來,衝着戮沉聲道:“現在他的仇已經報了,青藤神已經死了,可以放了絕了吧。”
“你們說話算數,我自然也說話算數,只是,青藤神真的死了嗎?別把我們當成傻子。”
戮眸中閃爍着睿智的光澤,慢條斯理的說道。
“你不是親眼所見嗎?他已經死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葫蘆娃臉上堆滿了怒意,瞪着戮怒聲道。
“你們不是號稱不死不滅嗎?它哪裡會這麼容易死去,除非,你們把青藤神的本體交給我們,我才能相信它是真死了。”
戮毫不退縮和他對視,眼底充滿了堅持之色。
“你……不要欺人太甚。”
葫蘆娃人不大,脾氣可不小,聽到戮的要求,頓時勃然大怒。
“欺人太甚?你們是人嗎?人類在你們眼裡不都是卑微的螻蟻嗎?”
戮寸步不讓,極其強勢的道:“既然你們戰敗了,就必須按照我們的條件來,青藤神的本體必須要交給我們才行。”
“哼!”
葫蘆娃頓時語塞,冷哼一聲,不情不願的取出那截枯藤丟給戮,眼底閃過一抹憋屈之色。
其他神靈也是臉色鐵青,但卻沒有表現出什麼激烈反對之意,都紛紛保持了沉默,默認了葫蘆娃的做法。
這一幕在丁寧眼裡是極其不可思議的,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滯狀態,覺得這些人的行爲簡直是單純的令人髮指,一個神靈竟然就這麼隕落了,給他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他不知道的是,在太初時期,不管是人類還是神靈,都是比較淳樸的,呃,不能說淳樸,只能說沒有後世之人那麼多的花花腸子。
他們或許還不知道什麼是信譽,但卻極其注重承諾,只要是說出口的話,哪怕是死也絕對不會反悔。
所以,在他們承認戰敗後,戮立刻乾脆利索的用青藤神的死來當做放了絕的條件,根本沒想過他們會反悔。
看着戮按照約定放了絕,而絕也並沒有像丁寧所猜測的那樣出爾反爾,雖然表情有些不甘,但卻沒有任何異動,算是接受了戰敗這個現實。
這讓丁寧驚歎之餘唏噓不已,或許,這就是“人之初性本善”吧,不管神靈還是人類,都堅守着自己的承諾,單純的讓他都覺的有點可愛,連帶着對這些神靈都不是那麼抗拒了。
這要是擱在地球上,怎麼可能會出現如此離譜的一幕,經過社會的大染缸薰陶,他敢保證,絕肯定會在被放出來後的第一時間就撕毀協議,和人類發生劇烈的衝突。
“雖然我們戰敗了,但並不代表我們會放棄那個機會。”
絕看着戮,一字一頓的說道。
戮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那是當然,一切都要看通靈道胎的選擇,如果它選了你們,我們無話可說,但若是它選了我們人類,也希望你們不要在不甘心下而違背約定,在我們離開後,對普通的人族出手。”
“這個不用你說,一羣螻蟻而已,我們還不屑於對他們出手。”
絕傲然的說道。
戮也沒有在乎他稱呼族人爲螻蟻,把白裙女孩離推了出來,淡然一笑道:“離是我們人族的代表,那現在就開啓天庭,讓我們雙方代表進入天闕,看通靈道胎如何選擇吧。”
“好,魅,你過來。”
絕衝着先天神靈中一個渾身散發着魅惑之意的女子說道。
那女子聞言走了過來,丁寧仔細看去,只見這女子漆黑的長髮如瀑般披散在光滑的香肩上,肌膚白皙如玉,額頭飽滿光潔,面目精緻如畫,身材前凸後翹,彷若畫中走出的狐狸精。
最要命的是,這女子只在上半身裹了一件獸皮裁剪出來的胸圍,下半身只在腰間圍了一條豹紋短褲,露出修長有力的兩條大長腿,赤着白皙玲瓏的秀足,充滿了誘人的魅惑風情。
可偏偏她的表情冷若冰霜,沒有一絲人類該有的情緒,和她火辣性感的身材打扮成爲了鮮明的對比,一冰冷一火辣,充滿了極端矛盾對立衝突感。
丁寧悄悄嚥了口口水,心裡暗自腹誹,丫的一通天靈寶打扮的這麼性感妖嬈幹什麼?這不是誘惑哥犯錯誤嗎?
不過,還是離這丫頭合自己的胃口,天真活潑,熱情勇敢,而且長相一點都不比這女神遜色,身材也有的一拼,只是穿的比她保守一些罷了。
就在丁寧對兩女評頭論足,暗中進行比較之際,絕伸手一招,恐怖的天地元力涌動。
滋啦!
天空如同一張布被人從中硬生生的撕開了似的,裂開一道接天壤地的大縫。
就在丁寧暗自震驚絕的手段之時,從漆黑如墨的空間裂縫中陡然浮現一座巨大的城池,慢吞吞的從裂縫中擠了出來。
丁寧目瞪口呆的看着懸浮在天上如同巨無霸般的城池,驚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這特麼的是城池還是飛船啊?這也太大了吧,目測大小,至少得比寧海大個十幾倍的樣子。
只是這城池此刻有些殘破,到處都殘留着大戰後的痕跡,無數古色古香的建築,都已經坍塌,成爲了廢墟。
“進去吧!”
絕目光不善的瞪了人族強者一眼,若不是他們突然殺進天庭,引發了大戰,他們這些神靈的家怎麼會變成如此殘破不堪。
戮壓根就不搭理他,當仁不讓的拉着離凌空飛起,率先進了城池,心裡還暗自嘀咕着,不就是打破了一座城嗎,和洪荒大陸支離破碎的慘狀比起來,天庭這點損失算個屁啊。
丁寧又懵了,自己這個通靈道胎不是很重要嗎?怎麼這會兒沒一個人管自己的,就把自己扔在這裡了。
可很快,他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在所有人都進入空中之城後,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嗖的一聲就把他吸了進去。
丁寧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就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他悠悠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極其古怪的地方。
好像,他現在浸泡在濃稠的液體當中,那液體充滿着充沛而純粹的能量,讓他感覺渾身舒泰,懶洋洋的動也不想動,就連思維也變的遲鈍起來。
他努力睜開眼睛,仔細的打量着四周,可卻什麼都看不見。
黑!
純粹的黑!
黑到伸手不見五指,令人心裡發毛的地步。
這裡彷若永恆的黑暗般伸手不見五指,即便他放出神識,也看不到任何的東西,甚至就連無感六識都被屏蔽。
但他卻沒覺得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反而好像泡在溫泉裡似的讓他感到很溫暖,濃重的倦意一陣陣襲來,讓他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卻不知此刻在殘破的天庭當中,人類和神靈分爲兩個陣營,正緊張的盯着一道仿若連接天際的蜿蜒階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來回踱步,焦急的等待着。
“戮,你說離能得到通靈道胎的認可嗎?”
黑臉漢子即便在戰鬥時也一直表現的吊兒郎當,可此刻,卻忐忑不安的盯着那彷如能夠連接天界的階梯,頭也不回的問道。
戮雖然覺得人類的機會很大,但此刻心裡也是沒底,攥緊的拳頭,因爲用力而指節泛白,沒好氣的說道:“我哪兒知道,看離的運氣吧。”
“你說離要是得到通靈道胎的認可,我們是不是就能前往源界尋找女媧娘娘,然後追隨她了?”
黑臉漢子眸中閃爍着憧憬之色,砸吧着嘴說道。
“或許吧!”
戮心不在焉的敷衍道,壓根就沒搭理他的心思。
“我覺得人間挺好的,去源界做什麼?人生地不熟的。”
背斧巨漢撓了撓頭,有些不解的嘟囔着。
“你懂什麼,女蝸娘娘說過,洪荒大陸的承載力有限,只是個低等的位面,我們現在的實力已經達到了這裡能夠容納的極限,只有去往源界,才能繼續突破,追尋武道的最高境界。”
青袍劍修目中充滿着嚮往之色,恨鐵不成鋼的呵斥道。
“那倒是,若不是是在天庭中戰鬥,我都不敢用全力,唯恐打壞了這天地。”
背斧巨漢憨笑一聲,臉上也帶上了一抹嚮往之色。
……
“我們的本源道已經走到了極限,這個世界已經成爲了我們突破的桎梏,這一次,但願魅能夠成功,讓我們可以去往更高等的位面。”
獸劍神甕聲甕氣的說道。
“哎,但願能成功吧,我們這個世界的格局還是太小了,它就像一個牢籠,牢牢的禁錮着我們,當年四大古靈想要劈開這天地,想必也是遇到和我們現在一樣的困擾,只可惜,連他們都失敗了,我們哪裡還敢再輕易的挑釁天道,也只能寄希望於魅能夠成功得到通靈道胎的認可吧。”
絕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道。
“可笑這些愚昧的世人還以爲四大古靈是爲了開天闢地才創造了這個世界,把他們敬若神明,當做創世神來崇拜,哪裡知道他們只是不甘被囚禁,所以纔想破開這個世界,結果卻被天道反噬而死於非命,這才成全了我們。”
葫蘆娃幼稚的臉上帶着與相貌毫不相稱的成熟表情,略帶玩味兒的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