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然你以爲呢?我俗世中的一個武者,憑什麼能夠越級打敗古武者的天之驕子。”
丁寧理所當然的說道,別看他之前一副想要斬盡殺絕的樣子,實際上他想的很清楚。
以在場這麼多人對龍嘯天和鳳霓兒的恭敬程度來看,這兩人必然是出身於古武者的龐大勢力,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毫無抗衡的餘地。
雖然他一怒之下很想殺了鳳霓兒爲落雪出氣,但他知道,一旦真的殺了鳳霓兒,就算他能夠改名換姓苟延殘喘,但和他親近的人恐怕無人能夠倖免,這種慘重的代價是他無法承受的起的。
所以他在權衡利弊之下,他始終沒有真正對鳳霓兒下殺手,否則他有無數機會將其置於死地。
只要鳳霓兒不死,鳳家就算想要報復也不會全力以赴。
在他發現鳳霓兒對龍嘯天情根深種時,他快速的以龍嘯天的性命爲威脅,逼着鳳霓兒低頭道歉。
沒想到效果出乎意料的好,鳳霓兒情真意切的表現,看來是真心悔改了,能讓天之驕女下跪認錯並道歉,已經達成了他的目的。
在這種時候,他自然就坡下驢,以落雪的寬宏大量來完美的收宮,避免了了親人朋友可能遭遇的報復。
至於他爲什麼把打敗龍嘯天歸功於莫須有的靈寶,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首先,他對龍嘯天還是很有好感的,雖然有些年輕人的傲氣,但本質並不壞,在戰鬥中兩人也惺惺相惜,所以他不想看着這個天才就此頹廢,同時也避免了龍家找自己的麻煩,當然,這一切都源於他對自身實力的絕對自信,他相信龍嘯天再修煉,也絕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其次,把打敗龍嘯天歸功於靈寶,也是兩害相權取其輕的意味,畢竟,地武境越級戰敗天武,他的鋒芒畢露會讓所有古武者懷疑他有頂級的修煉功法,而生出覬覦之心,隨之而來的天大麻煩絕對不是現階段的他能夠抗衡的,所以他寧肯把靈寶之事落實,讓一些宵小之輩圖謀靈寶,也不願意引起那些超級強者的覬覦,畢竟一件靈寶而已,雖然誘人,但絕對沒有越級戰鬥的頂級功法吸引人。
最後,即便不能化解和龍、鳳兩家的恩怨,但也能讓他們心裡舒服一點,畢竟第一天才這樣的虛名,丁寧纔不會在乎,他從小就知道樹大招風,槍打出頭鳥的道理,龍嘯天敢佔據這個名號,是因爲他有着龍家這個強大的後盾,而他,在世俗中雖然有些成績,但在古武者,確實毫無根基之人,第一天才的名號,只會給他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和災難。
當然,要說他心裡沒有一點憋屈那是不可能的,他也想一怒爲紅顏,痛痛快快的將所有欺負落雪的人斬盡殺絕,但他不得不考慮隨之而引發的惡果,那是在他沒有絕對實力前絕對無法承受之重。
說一千道一萬,一是他沒有強大的後臺,二是他本身的實力不足,所以他只能繼續低調隱忍,選擇一個危害效果最輕的結果。
還是實力不夠啊,丁寧暗中握緊了拳頭,從來沒有這一刻渴望過實力的增強。
沒有人不想名揚天下,沒有人不願意春風得意馬蹄疾,意氣風發的接受無數人的崇拜敬仰。
但在沒有自保之力前,他必須把這份悸動和渴望深深的埋在心底,他不想還沒等成長起來就成爲被扼殺的天才。
“原來是靈寶之力,難怪這小子能夠越級打敗龍嘯天。”
“對啊,我剛纔怎麼沒想起來,這世上確實有天才,但天才妖孽到這種程度我還真沒有見過,現在我算是明白了。”
“噢,對了,之前這傢伙打敗冰魔的時候,那靈寶就幫助他提升了戰力,原來如此啊。”
“我就說怎麼可能有人越一個大境界戰勝對手呢,如果是靈寶之力,那就解釋的通了。”
“這靈寶好強,要不我們聯手把靈寶奪過來如何?”
“你特麼的想找死你自己去,別看那個年輕人是藉助了靈寶之力,但他本身的戰力也絕不可小覷,就算比不上龍嘯天,也不會比他差多少。”
“那倒是也,現在就剩我們這幾個人了,就算能奪過靈寶,最後恐怕也落不到我們手中,圖爲別人做嫁衣罷了。”
“哎,沒想到這次靈寶出世,竟然是這樣的結局,死了那麼多人,我們卻連毛也沒有弄到一根,算了,算了,還是抓緊時間修煉,等有了絕對的實力再奪寶吧。”
“是啊,沒有實力,來奪寶也是枉送性命,還是腳踏實地的提高實力再說吧。”
……
衆人竊竊私語,見識了“擁有靈寶”的丁寧可怕的戰力後,這僥倖生存之人再也沒有了爭奪的勇氣,紛紛搖頭嘆息轉身離去。
就連巨侏掂量了一番後,深深的看了丁寧一眼,也轉身離開,他是絕對不會放棄這能夠增強戰力的靈寶的,明的不行就來暗的,到時候想辦法暗殺了丁寧,就再也沒有人知道靈寶落在他的手中了。
“朋友,期待下次再見,到時我們再各憑本事一決高下!”
龍嘯天找回了自信,頹廢之勢一掃而空,客氣的衝丁寧抱拳一拜,戰意昂揚的說道。
“好,期待下次一較高下!”
丁寧回禮一拜,眼角餘光一掃,身如閃電般攔住了黑袍人的去路:“想往哪裡走?”
黑袍人動作一窒,沉聲道:“我沒得罪閣下吧?”
“你算計我好幾次了,還聯合劉俊偉、柳中羽等人想要炸死我,好不容易逮到你,你覺的我會放你走嗎?”
丁寧眸光如鐵,面帶冷笑的說道。
“我什麼時候算計你了?不要胡說八道,你認錯了吧?”
黑袍人心裡暗自叫苦,上次可不是他算計丁寧,而是堂主,卻不料被丁寧把他這個副堂主誤認爲堂主了。
“你們的裝束一模一樣,就算你不是他,也絕對他和脫不了關係,所以,你自認倒黴吧。”
丁寧心裡的憋屈正無處發泄,蠻不講理的說完,就霸道的向黑袍人出手。
“你不要欺人太甚!”
黑袍人鬱悶之極,早知道就換副裝束來看熱鬧了,這下子可好,只能拼命逃了。
“嘭”的一聲輕響,丁寧心中爲之一緊,這傢伙竟然會異能。
在他的拳頭轟向他腦袋之際,這黑袍人竟然整個人化爲一團透明的水霧,橫移出近乎五米,向大海中奔去。
“哪裡走!”
丁寧青花之眼瞬間啓動,令黑袍人急速奔跑的動作爲之一頓,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間,但已經足夠丁寧追了上來。
這傢伙是神裔的白銀戰士,異能是水波,夜獨行眸中一亮,這可是好大一筆積分啊。
腳下輕輕一踏,身如鴻雁般已經出現在黑袍人的逃亡路線上,擋住他逃向大海的去路。
卓不凡也是眼睛大亮,如果是華夏的異能者,絕不可能是這樣的打扮,這傢伙肯定是境外潛伏進華夏的傢伙,這可是好大的一份功勞啊。
於是,卓不凡也興奮的加入戰團,三人呈鼎立之勢,將黑袍人所有的逃跑方向堵住。
“異能者?有意思?”
龍嘯天和鳳霓兒本已經打算離去的,此刻見再起戰端,頓時停了下來在一旁看熱鬧。
不得不說,那黑袍人的異能極爲詭異,幻化出幾面水鏡,每面水鏡都有着他的身影,竟然讓人找不到他的藏身之所。
丁寧試着用精神力去感應,竟然也無法分辨出他的真身在哪裡,只好把每一面水鏡都打破。
卻不料他打破一面水鏡,黑袍人就重新變幻出一面,丁寧打碎的速度越快,他變幻出水鏡的速度也越快,始終保持着最低三面水鏡同時存在,讓丁寧無法找到他的真身。
丁寧還從來沒有打過這麼憋屈的架,奶奶的,從始至終都找不到這傢伙的所在,全力一擊打碎水鏡就跟打在空氣裡似的那種失落感讓他憋悶異常。
“水巫力?”
丁寧左臂上的人魚紋身突然一陣蠕動,人魚離體而出,搖着尾巴在空中搖曳,吐出一個水泡將丁寧籠罩其中,讓丁寧大驚失色,唯恐被人發現天水的存在,可眼角餘光掃去,卻發現寧夜也好,卓不凡也好,竟然對人魚視而不見。
難道他們看不到人魚?丁寧正自納悶間,人魚給了他答案,除非她願意讓他們看見,或者進入她的水泡空間,否則是不可能看到她的,這才讓丁寧放下心來,想起人魚之前的話,用精神力問道:“天水,你剛纔說什麼水巫力?”
“這個人用的就是水巫力啊!你不是也有巫力嗎?”
人魚吐着泡泡,似乎對丁寧問出這樣的話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我有巫力?我什麼時候有巫力了?”丁寧一頭霧水的在心神間問道。
“你有啊,你的翅膀不就是用巫力驅動的。”
人魚很人性化的翻了個白眼。
“你是說異能量是巫力?”
丁寧驚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異能量是巫力?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你們稱呼巫力爲異能量嗎?”
人魚有些疑惑的搖了搖頭,胸前顫巍巍的,可丁寧卻沒有心思去看,好奇的問道:“那水巫力是什麼?就是水系異能量嗎?”
“是啊,按照你們的說法,水巫力就是水系異能量。”
人魚歪着腦袋,眨巴着無暇的大眼睛:“不過你的巫力和他的不同,你是原始巫力,也叫做祖巫力。”
“什麼是祖巫力?”丁寧虛心的請教道。
人魚小腦袋點的跟搗蒜似的,胸前的波瀾一陣的起伏,讓丁寧好一陣口乾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