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起火,家宅不寧啊,丁甯越聽越覺得他還是繼續昏迷是個很明智的選擇,實在是太危險了,簡直比黑火和跟九幽冥火大戰的時候還危險。
黑色火焰到底是什麼東西丁寧也不知道,只知道這玩意兒跟九幽冥火差不多可怕,把他燒的是死去活來,那種痛苦程度絲毫不亞於兵煉,就連生物僞裝皮膚都給燒沒了。
好在,九幽冥火還算給力,和黑色火焰融合在了一起,融合後的新火焰最外面一圈外焰是淡淡的紫色,裡面的內焰是黑白兩色涇渭分明,看起來頗爲妖冶而神秘。
雙面佛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本來兩者是共用一個身體長着兩個腦袋,可現在黑麪佛腦袋下又生長出一個黑色的身體。
雖然在服部位置兩者還連接在一起,但新火焰恰好停留在兩者的連接之處,像是切割機似的想要把兩者分割開來,讓兩者成爲單獨存在的個體。
丁寧也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是壞,但感覺沒有什麼不適,也就聽之任之,只能靜觀其變。
話說回來,他就是想要做些什麼似乎也沒有那個能力,以往的九幽冥火能夠如臂所使,但現在被他命名爲黑白火的新火焰雖然也很聽話,但在關於剝離雙面佛的問題上卻對他的命令置若罔聞,讓他也無可奈何。
蕭諾和凌雲的爭吵終於以各自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看對方而暫時告一段落,丁寧本想繼續裝昏迷,可猛然間想到還在人魚空間中的七殺,頓時渾身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開玩笑,七殺可是中了殭屍毒,最多能堅持二十四個小時,他還要找尋藥材爲他配製解藥,現在剩下的時間可不多了。
“啊!哥,你醒了?”
落雪驚喜的看着他問道。
“你感覺怎麼樣?好點沒有?”
“有哪裡不舒服嗎?”
蕭諾和凌雲也顧不得置氣,關切的湊上來問道。
“少爺,你醒了那就太好了。”
“老闆!”
夏侯和陸戰等人都喜上眉梢,紛紛打招呼。
“咳咳……我這是在哪裡?你們又是誰?”
乾咳兩聲後,丁寧裝作剛剛醒來的樣子,眼神呆滯迷惘的問道。
“這是巴厘島啊,你還記得之前發生的事嗎?你還認得我們嗎?”
衆人面面相覷,蕭諾情急下也顧不得矜持,抓着他的手關切的問道,她真怕丁寧腦子燒壞了,忘記了她是誰。
“我……落雪,你怎麼來了?”
丁寧裝模作樣的看着衆人,努力做出拼命回憶的模樣,突然驚喜的抓住落雪的小手,一副喜出望外的樣子。
“哥,你怎麼了?沒事吧?”
落雪見丁寧竟然只認出了自己,心裡頓時驀然一緊,擔憂的摸了摸他的額頭。
凌雲緊抿着嘴脣,心裡生出無限的失落,丁寧醒來第一個就認出了落雪,卻對她視而不見,讓她心裡好難過。
蕭諾心裡也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臉色黯淡之極,無意中和凌雲對視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落寞,竟然生出同病相憐的惺惺相惜感。
“我沒事,對了落雪,雲兒和諾諾呢?她們怎麼沒來?”
丁寧的演技誇張的不要不要的,臉上流露出無限失望的樣子。
凌雲和蕭諾頹喪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激動的抓住他的手,不約而同的喊道:“我是凌雲(蕭諾)啊。”
“你是雲兒?你是諾諾!”
丁寧眼中全是迷惑,感覺很陌生的看着她們。
“是啊,我是凌雲啊,你不記得了嗎?我們以前住在復興路,那時候我們是鄰居……”
凌雲急的差點沒哭出來,開始幫他回憶過去,想要幫他找回記憶。
蕭諾嘴脣動了動欲言又止,心裡陡然生出自卑,雖然她是丁寧名義上的未婚妻,但比起凌雲和他幾年來的朝夕相處,她更像是一個後來者。
“不對不對,你不是雲兒,你也不是諾諾。”
丁寧忽然打斷凌雲的話,情緒激動的道:“在我印象裡,我家的雲兒是最善解人意的姑娘,諾諾別看表面上兇巴巴的,但其實心地最善良了,纔不會跟潑婦似的跟人吵架呢,我剛纔迷迷糊糊的聽到你們在吵架,你們肯定不是我的雲兒和諾諾,她們纔不會那麼不懂事,在我昏迷不醒的時候去吵架呢,說,你們到底是誰?爲什麼要冒充我的雲兒和諾諾?”
兩女瞬間就懵了,想起丁寧還在昏迷當中兩人還在喋喋不休的爭吵,確實是太不懂事了,頓時羞愧的無地自容,默默的垂下腦袋無言以對。
落雪眼底閃過一抹恍然之色,抿起嘴巴偷笑一聲,見丁寧衝她擠眼,這才清了清嗓子,柔聲道:“哥,你肯定是迷迷糊糊的幻聽了,剛纔雲姐和諾姐根本沒有吵架啊,她們一直都在擔心你,哪有心情吵架。”
“沒有嗎?難道是我聽錯了?”
丁寧悄悄遞給落雪一個讚賞的眼神,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對對對,我們哪裡有吵架,我們可是最好的姐妹,你肯定是出現了幻覺,對,就是幻覺,你說是不是,諾諾。”
凌雲感激的看了落雪一眼,連忙盡釋前嫌的拉着蕭諾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矢口否認道。
蕭諾不擅長撒謊,臉上微微泛紅,有些慌亂的輕“嗯”一聲。
“沒吵架?是我出現幻聽了?”
丁寧心中暗笑,臉上卻做出一副狐疑的表情,懷疑的來回打量着她們。
“沒有,我和諾諾關係最好了,怎麼可能會吵架,你一定是聽錯了。”
凌雲一本正經的說道,眼角餘光發現陸戰等人正在偷笑,趁着丁寧不備,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陸戰等人立刻收斂笑容,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彷彿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似的。
“嗯,我們沒吵架,都好好的呢。”
蕭諾臉紅紅的看了丁寧一眼,又慌忙低下頭去,心噗通噗通亂跳,唯恐被他揭穿了自己的謊言。
看着她緊張的模樣,丁寧忍俊不禁,一把把兩女拉在懷中左擁右抱着,柔聲道:“對不起,是我錯怪你們了,我就說我家雲兒和諾諾怎麼可能這麼不懂事呢。”
凌雲和蕭諾緊懸着的一顆心頓時落到了實處,凌雲喜笑顏開,大大方方的依偎在他懷裡。
而蕭諾則俏臉上泛起了紅霞,很不習慣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和他如此親暱,想要掙扎卻被丁寧用力摟着不鬆,那熟悉的溫暖懷抱讓她很快就停止了掙扎,任由他偷偷揩油,低垂着腦袋不敢擡頭看人,耳朵根子都紅透了。
“老闆,現在我們去哪裡?”
始終在開車的小牛扭過頭問道,眼中帶着掩飾不住的笑意。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們這幫傢伙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老闆根本就沒失憶,也只有那兩個女人關心則亂,緊張之下才會上當。
“去龍目島!”
丁寧思索一下很快決定道。
“龍目島?在哪裡?”
小牛愣了愣,不明覺厲的問道。
“龍目島和巴厘島隔海相望,風景不比巴厘島差,和巴厘島比起來沒有那麼喧囂,陽光、沙灘、南國風情,是個很美的地方。”
夏侯似乎去過龍目島,臉上帶着淡淡的緬懷之色,似乎回想起昔日當傭兵時偶爾休假去休閒時的恬靜。
“哦,我導航看看!”
小牛打開導航,搜索了一下,正要調頭時,丁寧卻制止了他。
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丁寧突然出手,讓不能說話不能動彈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的傑妮和艾雷士徹底失去了意識。
“棄車吧,我們乘坐空翼去龍目島。”
丁寧思忖了一下,要來紙筆寫了幾味藥材遞給夏侯,“夏侯大哥,麻煩你用最快的速度把這幾味藥材買來,我等着救人。”
“怎麼了?誰受傷了?是錢袋嗎?”
落雪有些緊張的問道,錢袋失憶時除了丁寧外,就和她最親近了,她是真心的爲她緊張。
提到柳生淺黛,丁寧的心猛然一疼,臉色變的有些黯然:“不是她,她好好的,是一個朋友。”
腦海中代表柳生淺黛的光點已經變的極爲黯淡,距離也極其遙遠,應該是已經離開了印尼,但願,這輩子不再相見,否則,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半個小時後,丁寧等人在龍目島降落,找了一家名爲NOVOTEL的民居別墅後入住,據說這裡是法蘭西人設計的,外觀像草棚,但實則卻是四星級酒店,給人一種現代與原始結合的的唯美感。
衆人馬不停蹄的乘坐空翼不遠萬里趕來印尼,現在找到了丁寧,鬆了口氣後才察覺到身體的疲憊。
特別是女孩子生性喜潔,一安置下來後第一時間各自回到房間鑽進浴室去洗澡。
一個和尚有水喝,兩個和尚擡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丁寧深刻體會到這句話的真知灼見。
本應該是一次浪漫之旅,可由於三個女孩都臉皮薄,結果他只能悲催的自己單獨住一個房間。
好在七殺還在水生火熱當中,他也沒有那麼多歪心思,一個人住一個房間也挺好,剛好能成爲七殺莫名其妙出現的理由。
把陷入假死狀態的七殺放在牀上後,又爲他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現一切如同他預料的一樣沒有什麼變化,他這才稍微放心。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雖然七殺不是被他害成這樣的,但不管怎麼說,錢袋也算是他的人,七殺也是爲了趕來救他又過於相信錢袋才中了圈套變成現在這樣,於情於理他都無法推卸責任。
三個女孩還是首次來印尼,洗完澡後,就嚷嚷着要去沙灘上曬日光浴,丁寧好說歹說,才勸服她們先去吃飯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