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哥一樣討厭,無恥!”
蕭諾霞飛雙頰,嬌羞的跺着腳,口是心非的嗔怒着,可看着丁寧的美眸中含情脈脈,出賣了她內心的喜悅和甜蜜。
女人啊,果然都是喜歡聽甜言蜜語的生物,丁寧心中竊喜,覺得自己在這一塊兒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以後絕不能忽視這方面的鍛鍊。
像蕭諾這樣要和他分手的事情,他絕不想再經歷一次,實在是太痛了。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
也不知道蕭楚南這廝是不是被丁寧的功法給收買了,立刻調轉槍頭幫丁寧說話。
“哥,你的節操呢?你的底線呢?一部功法就把你收買了?你就是這樣的對你妹子的啊。”
蕭諾語氣悲痛欲絕的說道,只是眼中隱含的歡喜之意哪裡有一絲生氣的樣子。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啊,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反正你都已經是妹夫的人了,心也向着他,我要是反對你還不得跟我急啊?”
蕭楚南早就看出妹妹愛慘了這個傢伙,她自己喜歡,兩人又早有婚約,想必家裡也不會反對,他樂的做個順水人情,搖頭晃腦的說道。
“行了,別逗諾諾了,我還是趕緊幫你把芯片取出來吧,也去了一個大威脅。”
丁寧見再逗下去蕭諾就要發飆了,連忙一本正經的打斷了他們的對話,轉移注意力。
果然,蕭諾立刻緊張了起來,擔心的問道:“丁寧,有把握嗎?”
“本來是有九成把握的,可是他這特殊的體質,讓我只有八成把握了。”
丁寧苦笑着說道,取出芯片對他來說不是難事,無非是保持開顱後的溫度不變,有着人魚吐出的恆溫水泡,這根本不算事。
可要命的是蕭楚南沒有經脈,那就無法進行截脈麻醉,就爲這次手術憑添了未知的變數。
蕭諾一聽愈發緊張了,坐立不安的說道:“只有八成把握?那可怎麼辦?要不要再想想其他辦法。”
“好了,別擔心,相信我好嗎?畢竟人體是一個極爲精密的儀器,在手術過程中出現任何未知的變數都是有可能的,你要知道,無論是任何醫生,在手術前都不可能說自己有着十成十的把握,八成,已經是一個很高的概率了,對我來說,其實就幾乎相當於十成的把握,只是習慣讓我們不喜歡把話說的太滿而已。”
丁寧也是醉了,這妮子還真是關心則亂啊,八成的概念還嫌低,你就是到醫院割個闌尾,手術醫生也絕不會跟你拍着胸脯打保票說保證會手術順利的。
“我不是懷疑你的醫術,而是若沒有十成十的把握,我擔心……”
蕭諾緊咬着嘴脣,緊張兮兮的握緊拳頭,滿臉擔憂的看着丁寧。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丁寧很自信的安慰道,知道她是在擔心萬一手術失敗連他都要被芯片爆炸炸死,雖然他自信不會出現那樣的局面,即便出現那樣的局面,他也有辦法全身而退,但蕭諾的關心還是讓他心中泛出暖意。
“要不等等再說吧!”
看着妹妹擔憂的樣子,蕭楚南也有些猶豫,雖然他也希望能夠早點取出芯片,但他真的不希望連累丁寧。
“你們還有完沒完?就不能有點信心?我還沒娶諾諾呢,怎麼可能會自尋死路!”
丁寧臉一板,很無恥的又表白了一次,讓蕭諾心裡甜甜的,把緊張的氣氛化解於無形。
唯恐蕭諾在這裡動搖軍心,丁寧很不客氣的指了指門外:“諾諾,出去等着!”
“噢,你……你一定要小心,要是萬一……萬一……呸呸呸,大吉大利,沒有萬一,反正,你知道的,要是……我會下去陪你……你們的!”
蕭諾的想要說些什麼來表達自己殉情的決心,可卻覺得不吉利連忙輕啐了兩口,但最終還是語氣堅定吞吞吐吐的說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說完就忍着眼淚跑了出去。
丁寧哭笑不得,連連搖頭道:“這妮子怎麼對我這麼沒有信心?要是真的砰的一聲炸了,她就是想不下去陪也不行啊,這個酒店的人基本上都要跟着陪葬。”
“妹夫,那來吧,有那麼多人陪葬我也值了。”
蕭楚南滿臉視死如歸的表情說道。
“在手術之前,能麻煩你想辦法把自己弄暈過去嗎?”
丁寧一邊變戲法似的從身上摸出手術工具,一邊無奈的問道。
“古有關公刮骨療毒,不就是開個顱嗎?我忍得住!”
蕭楚南牛逼哄哄的一臉悲壯的道,讓丁寧臉一黑,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個不靠譜的傢伙,尼瑪,開顱和刮骨療毒能一樣嗎?
見丁寧臉色黑的跟鍋底似的,蕭楚南也知道自己這牛逼吹大了,訕訕的乾笑兩聲:“我打暈別人很有經驗,可是讓我自己暈過去,我實在做不到。”
丁寧鬱悶的拍了拍腦門,從口袋裡不斷的掏出藥材,滿臉肉疼的嘟囔道:“看來只能用藥物麻醉了,還得先配藥,真是太浪費了。”
蕭楚南翻了個白眼,這傢伙也太摳門了,不就是點藥材嗎,至於跟割了他肉似的嘛。
他哪裡知道,丁寧拿出來的藥材是煉製地級丹藥的材料,他之所以肉疼,只是覺得用這麼珍貴的藥材來配置麻醉劑實在是大材小用,太暴殄天物了。
蕭諾在房間外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的來回踱着步,焦急的等待着,腦海中總是不經意的會浮現出一些可怕的後果。
從來不信佛的她雙掌合什,嘴裡不斷的唸叨着:“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求求你一定要保佑手術順利啊……”
……
夜色深沉,皎潔的月光被不知何時飄來的烏雲遮蔽,整個天空漆黑如墨,大地陷入一片昏暗。
“譁……譁……譁……”
海浪一波接着一波的拍擊着海岸,聲音越來越大,浪頭也越來越高,不知不覺起風了。
隨着風越來越大,浪花越來越急,烏雲也越來越濃郁,很快就遮蔽了整個天空,連空氣都似乎有些不安的涌動起來。
“滋啦……”
一道駭人的閃電在天際閃現,照亮了整個天地,可很快消失無蹤。
就在那閃電照亮天地的一瞬間,一道人影被海浪溫柔的衝上沙灘,趴伏在地上生死不知,在漆黑的夜色下仿若一根毫無知覺的礁木。
“轟隆!”
一聲巨大的雷鳴,緊接着一道閃電照亮暗紅色的天際,等天地再度恢復黑暗之時,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開始降落。
雨越下越急,越下越大……如同瀑布從高空傾瀉,傾盆大雨不期而至。
“轟隆!”
“滋啦!”
“咳咳咳!”
電閃雷鳴間,恐怖的天威肆虐,一道閃電彷彿長了眼睛似的劈在了那道趴伏着的黑影身上。
那身影被閃電劈中,竟然開始了輕輕蠕動,發出劇烈的咳嗽聲,咳嗽過後就是劇烈的喘息聲。
許久,那道身影才艱難的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漫無目的向岸邊走去。
“霹靂!”
又是一道閃電如同白駒過隙般閃過夜空,照亮了那人迷惘而空洞的雙眼,一頭藍色的頭髮被雨水打溼,貼在頭皮上顯得極爲狼狽,胸前的衣襟上還沾染着暗紅色的血跡,被雨水化開緩緩瀰漫。
“奇怪,那個斗笠人竟然不在房間裡,他能到哪裡去?”
“肯定是我們和民宿的老闆發生爭執,驚動了他,讓他察覺不對提前跑了,才讓我們撲了個空。”
“哼,那個民宿的老闆還真是囂張,老子真想暴打他一頓。”
“別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畜生可是極度排斥我們神州人的,否則當年也不會在暴動中屠殺了我們那麼多的神州同胞!”
“MD,這些黑皮猴子有什麼了不起的,老子恨不得把他們全都給宰了。”
“得了吧,你要是把這些傢伙都宰了,和那些雜碎又有什麼區別。”
“說說不行啊,想起來就憋了一肚子火。”
“好了,都別說了,下這麼大的雨,大家注意警戒!”
……
瓢潑大雨中,藍髮男子隱隱約約聽到傳來的低聲人語,強烈的求生本能讓他不由自主的加快腳步向那裡走去。
只是,在即將接近那棟影影綽綽的建築時,他終究體力不濟,“噗通”一聲摔倒在地,再度昏迷過去。
“咦,我好像聽到什麼聲音。”
小牛耳朵動了動,警惕的說道。
“我去看看,別是趁着大雨來偷襲的敵人。”
陸戰披上雨衣,悄悄握緊了軍用匕首,拿着強光手電仔細的查探着。
“你小心點!”
小牛有些擔心的叮囑道,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衝身旁的彭海濤低聲道:“海濤,我在這裡守着,你去喊他們都過來。”
“好,你也小心點!”
彭海濤點了點頭,神色凝重的快速進了房間去喊人,他們曾經都是特種兵,之前的聲音雖然在大雨中顯得很輕微,但他們都肯定絕不會聽錯,那是重物墜地的聲音。
等夏侯等人紛紛出來時,陸戰已經扛着一個人走了回來,臉色嚴肅的道:“有個人暈倒在前邊草地裡,傷勢似乎很嚴重,有生命危險。”
“不要多……先擡進去看看吧,請示一下少爺看怎麼說!”
只是看到陸戰這些曾經的軍人毫不猶豫的選擇想要救人時,他即將脫口而出的“不要多管閒事”又明智的硬生生嚥了回去,婉轉的表示要請示少爺定奪。
他是不想和陸戰他們生出隔閡,畢竟他們都是特種兵出身,骨子裡還有着軍人的天性,根本無法做到見死不救,和他這個視生命如草芥的冷漠傭兵比起來顯得有人情味多了,但也更容易好心辦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