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 財大氣粗
開始國慶長假了,中秋節國慶節快樂喲~
千秋見到江陰公主的時候,她臉上的**之色尚未褪盡,見她施施然坐下,嘴上問着“端王妃駕臨有何貴幹”,千秋肚子裡憋着一股子笑意。..想必當下江陰公主對千秋的打擾十分不滿,不過因爲一邊猜測着千秋到訪的意圖而沒有表現得太過明顯。
本來女訪客甚少的江陰公主,雖然對於千秋打擾了她的好事心中微有惱怒之意,不過本身對於千秋算是縱容許多,並沒有按着自己本來的性子對千秋過多苛責。她對於千秋很多時候都是抱着一種放任的態度,看看她還能玩出什麼讓她驚詫的花樣來。
千秋這會兒也不敢直接開門見山,′是扯了一堆有的沒的,倒是叫江陰公主不耐煩起來,心中的火又燒起來,道:“你此來該不是要和本宮討論這些吧?”
千秋這纔開始緩緩切入正題,道:“時逢戰亂,想來國庫所耗甚大。”
江陰公主一面想着千秋果真是爲了國庫的事情而來,便很快聯想到了戶部的事情,腦海中一搜羅,這會兒纔想起司馬重華來。
江陰公主挑了挑眉,道:“莫不是今日裡王妃是來做說客?”
千秋微微一笑,心道江陰公主果然聰明,不過面上卻裝作不動聲色的模樣,道:“公主此話何解?”
江陰公主管着內庫這麼多年,對於戶部的事情自然瞭若指掌,如今國庫也是有她監管着,對於其餘五部的留言自然不會沒有耳聞,而戶部與千秋牽扯最深的自然要屬司馬重華了,這樣一想·千秋的來意便浮出水面來。不過江陰公主不解的是千秋想要做什麼,千秋的身份是不能隨意干預朝政的,到底千秋不同江陰公主,江陰公主因爲被順帝拿捏着把柄·本身又是姓葉,這麼多年都不參與黨派之爭,才能暗中操持着朝廷的錢財。而千秋卻是一介王妃,且是一個外姓王的王妃,順帝並不傻,就算是對於阮胥飛再過信任,卻也不能讓千秋過來干預朝政·這是兩碼子事情。
江陰公主料想千秋是一個聰明人,應該不至於一頭撞上來,於是靜待下文。
千秋卻是說起了皇帝的女人,讓江陰公主目光一動,道:“前些日子我進宮的時候,說是太后想要爲陛下物色一些女人爲皇家開枝散葉,太后問我有沒有合適的人選,你知道我長久不在京中·便是在京中也不算是和那些個管家女子有交情的人,可說不上來。....”
江陰公主道:“那更遑論本宮了。”
二人相視一笑,凡是正經人家的女子基本上都不太願意和江陰公主往來吧·江陰公主所作所爲幾乎都不爲俗世所容,要不是她頂着公主的名頭,而英帝又縱容她,恐怕早已爲人口舌所誅。
然此番說到了宮中女人,千秋的意圖也往左家上面引,道:“前後兩位左姓女子死去,想來公主你也該明瞭太后不太喜歡左家再往後宮中塞一個皇后吧?”
江陰公主忽然笑了起來,明瞭千秋今日真正所爲只是是何,後位從缺,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睛盯着那個位子·江陰公主是無法干涉皇后和順帝的,可手底下卻有很多官員能爲她左右,因爲她掌管着朝廷的錢財。誰有錢誰是老大,不管江陰公主名聲如何,她手中握着的力量是不容小覷的。
“曾聞王妃與陳賢妃關係甚篤?”誰不知道千秋唯一的閨蜜就是如今順帝的寵妃陳魚啊,江陰公主這話其實是白問了。不過此話不過也就是切入點·繼而道,“莫不是王妃想要幫着近來生下大皇子而越發得寵的陳賢妃保舉爲後?”
千秋忙擺手道:“豈敢豈敢,後位不後位的陛下和太后自有定奪,哪裡有我等訴說餘地。”
江陰公主似笑非笑地看着千秋,她若是真信了她這句話那纔有鬼,只是由的時候是不說要比說了的效果好,她便是拆穿了千秋,千秋也是不會承認的。
“陛下年紀不小了,卻只得了一個皇子,照說生下了大皇子的陳賢妃確實是有大功的,皇儲皇嗣乃是能夠動搖國之根本的大事,有了皇儲,這江山才能夠更穩固。”江陰公主圈圈繞繞,說了一堆大道理,卻是在與千秋博弈,她剛纔還以爲猜中了千秋此來之事,豈知千秋似是將幾件看似無關聯的事情逐一講了,到了如今,她是越發不太明瞭千秋肚子裡在打着什麼算盤,便附和着她的話說下去。
千秋笑笑,江陰公主這麼說便是在試探千秋對於陳魚的態度了,不過這事其實不用試探,江陰公主想必是認定了千秋會站在陳魚那邊。
“公主言之有理,陛下喜得大皇子之後,前線戰事也頻頻告捷,看來這福瑞還真是站在我們這一邊了。千秋此來,那是想.叫公主幫一個忙了。”
江陰公主等着千秋這句話瞪了好長一段時間,聽她終於說了,面上一緊,笑道:“說說看。”
“剛纔公主所言是認爲我要暗中爲陳賢妃推波助瀾,我所求卻恰恰不是,但求朝中若是推舉冊後人選,切莫提陳賢妃。”
江陰公主不禁一愣,片刻之後便大笑起來,指着千秋笑罵道:“你竟是給人暗地裡使絆子嗎?”
千秋沒有做回答,因爲她知道江陰公主剛纔的指責並不是真的,而江陰公主雖然一時間不能想明白過來,很快便知道她的用意。果然,江陰公主眸光一轉,便心底瞭然,這一招便是不爭既是爭了,如今左家與太后意見相悖,若是陳魚這會兒被推上去,便是處在風口浪尖上,此時此刻是萬萬不能充當出頭鳥的。實言左家尚在,而陳魚家族不夠強大的話·最好不要輕易與左家爲敵爲好。若是陳魚不做皇后,左家便是陳魚的半個孃家,而陳魚一旦坐上後位,則會得罪了兩方人·左家不喜,太后也不會喜歡。
因爲對於左家來說,陳魚不姓左,到底不夠可靠,而對於太后來說,陳魚卻是出生於左家,算得上是半個左家人·那便不能對於陳魚完全信任。且陳魚又能影響順帝,太后並不樂意見到陳魚登上後位。
從這一點來說,即便除去了左家,想必太后在世,也不太希望陳魚封后。
江陰公主託着腮,美目在千秋身上流轉,不禁想着千秋還真是爲陳魚考慮細緻,自己卻無這樣一位女性朋友來幫着思量·心中不禁又一份羨慕。然這也不過剎那即逝的心思,只說道:“王妃······那你的誠意呢?”
“國庫。”千秋口中清晰地吐出這兩個字,“如今國庫應該是空了吧·我便會想辦法送上一大筆銀子,爲陛下和公主分憂解難也。”
“銀子?”江陰公主的眼尾向上挑起,“王妃還真是財大氣粗。”她倒不是懷疑千秋是否有錢,但是就算是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要說千秋是一個大公無私,爲了國家可以捐獻自己銀錢的人,打死她都不相信,便想着千秋此舉算是個什麼花樣。
“但是······”千秋話鋒一轉,頓了頓,江陰公主看着她,千秋說道·“我要扶植司馬家。”
聽他如此直言,倒是叫江陰公主微微眯起眼睛,事實上順帝不希望任何一個家族作大,不歡迎任何一個家族分割他的皇權,不希望朝廷結黨營私,但是很多時候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趙家與司馬家敗落了,卻是左家與宗政家爭得更兇。
朝廷永遠不會缺少爭鬥,你方唱罷我開唱,熱鬧得很。尤其是六部之間十分不合,在這特殊時期倒是也沒有貪污得太過分,這些都要在朝政穩固之後慢慢整頓。
至此,江陰公主將千秋所言的一切都串聯起來,千秋以將錢財捐獻給國庫爲誘餌,希望江陰公主煽動人將舉薦陳魚爲後的事情壓下去,並且讓司馬重華升官辦事。
江陰公主心中快速地核算着此事的可辦性,今次千秋來找她,也算是看在了與她有幾分交情上面,倒是叫江陰公主心中有一絲暖意。
她沉吟一會兒,道:“我看你不單單是爲了陳賢妃纔是。”
“那不重要。”千秋說道,至於江陰公主所指是什麼,她不會承認。因爲現在的朝廷需要穩定,她只能暗暗盤算,卻不能明目張膽地與他爲敵。
當然,宗政明珠就算是對她再恨得牙癢癢,通過英博來殺她,在明面上卻也不能與她爲敵,因爲朝政需要穩定,他們之間若是真的起了衝突,順帝首先就會來問責,在大局觀上他們首先是一致的。
江陰公主對於宗政明珠與千秋的不和也有耳聞,卻不知道宗政明珠是如此心胸狹隘之人,當年的第一美男怎麼着就和一個女人較上勁了呢?其間八卦,有待挖掘。
江陰公主問千秋能拿得出多少銀子,可不能用太小一筆來湊數。千秋伸出一隻手,江陰公主嗤之以鼻,道:“五十萬兩?”
千秋搖頭。
江陰公主眉眼一彎,略表滿意:“五百萬兩還不錯。”
千秋再搖頭。
江陰公主提着一口氣,道:“多少?”
千秋對着江陰公主清晰地說道:“五百萬兩黃金。”江陰公主睜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她真有這麼多錢?真有這麼多?江陰公主腦子被千秋的五百萬兩黃金震盪着,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千秋卻是知道那筆錢最好還是通過正當手段回到順帝手中才是,因爲彭玉和葉臻的原因,某件事情傳得沸沸揚揚,如今順帝雖然沒有問出口,但是總有一天會來問,作爲一個臣子,是不應該拿着這麼一大筆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