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女人最大的恥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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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三人從西南迴歸奉昌卻是路過白風渡想起昔日自家父親在充州沙河平原的一戰便想要去看一看那地方沒有想到剛剛的到白風渡就走散了爾雅在樹林裡轉了兩個時辰這邊有了之前暴雨中撿到傘的情形
洗了一個熱水澡暫時沒有什麼衣服穿的爾雅直接穿了弟弟阮一生的衣服一身玄色鑲邊寶藍撒花緞面圓領袍的衣衫倒是讓原本就身量高挑的爾雅乍一看像是一個濁世佳公
阮一生打量着自己的衣服有些痛心疾首他這一身剛剛買來纔不過幾天一次都沒有穿過便讓爾雅給拿了去再想要回來是不可能了
父王既然一連幾次派人催促伱快些回去想來是真的有事情伱真的確定還要在這裡停留兩日去沙河平原阮一生說道一邊幫着爾雅將溼漉漉的頭髮擦乾
不會是有人上門求親吧阮一生打趣着卻是惹來爾雅一記白眼阮一生嘿嘿笑道雖然伱不嫁人端王府也是供養得起伱了但是已經惹來不少閒話了啊
京中十二歲定親十四歲嫁人的比比皆是而爾雅今年已經十七卻什麼動靜也沒有並不是爾雅長得太不理想更不可能是因爲家境之所以無人登門是因爲不敢
當年不過兩三歲的爾雅便被順帝親自冊封爲了福康郡主又得皇后喜歡明面上雖然不談衆人卻是將她當做欽定的太妃人選誰敢跟未來的皇帝搶女人誰也不敢然而太葉寧薛不知爲何卻沒有將爾雅迎進門端王阮胥飛曾在順帝面前質問太太十分有性格地回答說:我不想娶她什麼原因都沒有不想就是不想
並不是不滿意她的長相也不是不滿意她的性格更不是不滿意他的家世只是不想而已阮胥飛本不屑讓自己的最寶貝的女兒做太妃那皇后之位別的女人固然豔羨不已然而對於爾雅來說應該不算什麼纔是然而就在那之後爾雅卻是淡了嫁人的念頭伺候兩年遠出奉昌在四處晃去了叔爺盧象形駐守的西南散心直到半年前兩個弟弟過來
她是被人同情着的她是那位端王阮胥飛和端王妃盧千秋的女兒然而她卻被太葉寧薛嫌棄了並且沒有任何理由這足矣成爲女人最大的恥辱當初爾雅表現得相當淡定地離開了奉昌然而其實心中不是不怨恨的不是不憤怒的她與太葉寧薛從小一起長大皇后陳魚與自己的母親盧千秋乃是手帕交從小在別人的眼中她就是未來的太妃然而到頭來卻是被寧薛一句我不想娶她打發了
兩個弟弟其實都是嘴巴毒但是爲她着想的人時常對她說什麼嫁不出去什麼的反而是要她將這事情拿出來正面思考好好面對看得淡一些然而她每次被說到這個的時候都想要炸毛恨不得捏着葉寧薛的脖問一問她阮爾雅到底哪裡不好了
倒不是她愛葉寧薛愛得太深而忍受不了被她拋棄或許是出於一種不甘心明明在衆人的口中她早已是他內定的妻一瞬間顛覆的觀念讓她難以接受
爾雅興致缺缺頭髮幹得差不多了便進自己的房間睡覺去躺在牀上聽着外面依舊在下個不停的暴雨翻來覆去她一直都覺得葉寧薛就算不愛她吧也不至於嫌棄她十三歲以前他一直都對他很好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人逐漸開始疏遠他而後慢慢淡出她的世界
她離開奉昌以前向來對她嚴厲的孃親只是拍着她的腦袋說道:別的都像極了伱父王但倔強這一點倒是足夠像我
她並不太想要回去奉昌所以越是接近越是猶豫在白風渡兜兜轉轉了三天到底真的是不是很想要看沙河平原倒是她自己也不清楚了
翌日爾雅醒來便見着那把傘安靜地躺在窗臺前傘上的雨水還沒有完全乾透爾雅拿起傘來腦海裡不禁想起那男的面容看着清冷狹長的眉眼忽然透露一股魅惑的笑意那人身手頗好不會是一個普通人才是
門外阮一生的聲音響起來似是問她早飯的問題雨已經停了特意僱了馬車去沙河平原來問她什麼時候走
既然都僱了還問我爾雅一瞪阮一生笑了笑便知道自己能猜中爾雅的心意一大清早馬車便出發往沙河平原而去然臨近中午還是覺得燥熱得很阮一世堅決表示要騎馬盯着大太陽不過也不像是馬車裡面氣悶爾雅提了提案阮一生也示意這傢伙乾脆去外面得了不要在馬車裡面讓她更熱
下雨也不好不下於也不好伱這人真難搞阮一生抱怨道爾雅可不理會他的話阮一生只好去外間與車伕一起駕車又怕那太陽太毒曬黑了自己問車伕借了帽
那車伕還從來沒有見着怕曬黑的少年看這幾位的模樣應該都是出自富貴人家道:幾位公怎麼會選擇這等天氣來沙河平原嘞
阮一生笑着答道:只是恰好路過
閒閒地又聽車伕講了附近的風土人情到底爾雅在裡頭也實在是憋得慌索性一塊兒出來坐着阮一生忙將帽給爾雅戴上爾雅確實嫌棄熱道:我可不像伱要那一張白白淨淨的臉做什麼
那伱連白淨的臉都沒了就只剩下張牙舞爪的功夫看誰還敢娶伱阮一生又拿這個刺激爾雅一旁的車伕算是聽明白了原來這位公是女扮男裝了忙目不斜視不敢看她但又又積分好奇之色心道這幾個年輕男女倒是奇怪
爾雅擡起手便想要打阮一生的後腦勺阮一生又十分熟練地躲過馬兒也跑得累了車伕便到了樹林自裡頭歇息一陣去河邊取水解渴爾雅坐在草地上阮一世過來給爾雅遞水阮一生忙過來搶先一口喝了末了路出個鬼臉給爾雅看
死小
爾雅說了一聲便跑過來想要扭阮一生的耳朵阮一生哪裡肯依便往林裡頭跑阮一世是見慣了兩人這樣的場面也懶得大熱天參合去便就着樹靠着坐下來喝水
阮一生在樹上竄來竄去他的輕功算是被爾雅給追出來硬生生練得快連端王阮胥飛都追不上了爾雅自然也不能奈他如何
爾雅擦了擦汗對着樹林喊道:行了累死了趕緊滾下來
林裡空蕩蕩的一陣風吹來沙沙作響爾雅心道他不會早已回去了吧爾雅往回走了一會兒卻又發現這地兒好像不是之前來過的地方林裡的景緻都相差無幾暗道不好她不會迷路了吧
爾雅縱身一躍借勢上了一棵大樹從上往下看便見一輛馬車往這邊緩緩而來她心下一喜能夠遇上人便總能夠找到路
爾雅撣去了身上樹葉理了理衣服立刻變成一名優雅有禮的世家弟在馬車過來的路邊招了招手
在下路徑此地不小心與家弟走散在林間迷路可否請閣下告知路途去往沙河平原爾雅故意將聲音壓得低沉一些面上帶着笑意自信這模樣就算是叫奉昌弟見了也挑不出毛病來纔是
馬車停下來風吹起輕薄的簾爾雅一擡頭便見一張有些熟悉的臉
這回不是弱女而是迷路的書生公了嗎戲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爾雅面色一窘立刻想起來眼前的年輕男是何人昨天下午以那樣的方式見過不想如今又以這樣的方式相逢
爾雅自知不是這人的對手先前又得罪了他聰明的話還是趕緊跑路爲妙心中如何想身早已有了反應
男哪裡會讓她就這樣逃走昨日裡大雨中並沒有完全看清楚她的面容今日裡只因那一張令人厭惡的僞裝出來的笑臉而讓他注意而後瞬間想起來那一雙眼睛聯想到它的主人是誰
爾雅本以爲她跑了他應該不會這麼無聊追上來哪裡知道這人還真的就追上來了腳程之快讓她頗爲訝異
終於他一縱身一伸手便攔住了她的去路爾雅間前路不通忙往回跑男不慌不忙又如法炮製地將她攔住就像是在戲弄她似的
伱追我做什麼爾雅心道不過就是拿了他一把傘她還給他十把都不成問題且看他穿着應當不是一個回糾結於一把傘的人才是果然是爲了面問題嗎
那伱逃什麼他反而將了她一軍
爾雅語塞只是下意識地就逃了回過頭來想一想似乎並沒有到了必須要一見面就逃走的地步啊什麼時候自己是如此沒出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