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關上宿舍門出去後我也準備起牀了,主要是肚子有點額,到了吃飯時間必須得吃啊。白瀟月幫我翻衣櫃找了一套衣服,把一中的哥們都叫到一起吃頓飯,忽然發現已經很久沒有和他們好好聚聚了,出門的時候又讓白瀟月給白曉萌打電話,叫着金少從三中過來,一起聚一聚。
我起牀穿衣的速度挺快的,出門的時候胖胖和66這個靠在宿舍門口抽菸呢,胖胖看到我和白瀟月出來吃了一驚,又他媽的擡起手腕看了看手錶,驚訝的說道:“我操!兩分鐘?超哥你神了。”然後他還不知死活的看着白瀟月問道:“月姐你有感覺麼?”
白瀟月一巴掌打打過去,66在一邊哆嗦了一下,像胖胖豎起大拇指說道:“你牛逼,她你都敢惹,我佩服你。”
中午在學校對面的飯店點了一桌,唐磊、陳麗娜、毛凱、石頭、石光、任鵬飛、沈夢潔……一中關係比較好的哥們都叫着了,金少和白曉萌是半個小時之後纔到的,吃飯的時候我發現陳麗娜和駱琦兩個人坐在一起,白雪坐在陳麗娜的另一層,唐磊倒是和毛凱、石光坐在一起吹牛喝酒。我和白雪那段青澀的不能再青澀的戀情也告一段落,以前總覺得分手了就要轟轟烈烈的,彼此再見面都不說話的那種,但是現在,我和白雪還有聯繫,在QQ上會想老朋友一樣相互問候,想到過去,偶爾也會有一絲留戀。
唐磊和陳麗娜沒有坐在一起,這倒是讓我挺意外的,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搞什麼飛機。我太久沒有和這些哥們在一起胡吃海喝了,但是坐在一起完全沒有陌生感,彼此信任、不拘小節,喝多了都能站在路邊排隊撒尿,看誰撒的遠,混的再牛逼也找不到這樣一羣二逼的兄弟。
幾瓶酒下肚,胖胖突然問道:“超哥,你現在在K市的堪稱地下王者,什麼時候也帶我們兄弟混一混啊?我們都想威風一下呢。”
唐磊也挺興奮,說道:“是啊,超哥你方便的話帶我們也去混混吧。”
我聽後挺多無奈的,點了一根菸,周圍的人都在看我,我問胖胖,“你覺得我現在挺威風的?”
“是啊。”胖胖一臉興奮的說道:“我現在在學校裡面都和別人吹牛逼,我是和超哥一個宿舍的,多少人羨慕我呢。超哥只要你帶着我混,你讓我幹什麼都行。”
我看着胖胖問道:“我讓你好好學習行麼?”
“啊?”胖胖長大了嘴巴問道:“讓我好好學習?我哪是學習那塊料啊,超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你還是帶我混社會吧。”
“不行。”我對在座的哥們們說道:“不是我陸曉超混好了看不起你們,也從來沒有覺得你帶着你們混會拖後腿什麼的,而是這條路的確不好走,見多了生死離別已經產生了畏懼,我二叔曾經說過,這是一條不歸路,踏上了就很難回頭,手上的血債越多就越難還的清。如果你們只是想在學校不被別人欺負、去夜場不用懼怕地痞流氓,現在我就能滿足你們,但是你們誰別想跟着我出來混。”
除了駱琦和白瀟月,其他人似乎對我都不太滿意,但是66是無腦相信我的,端起杯子嘟囔道:“混有什麼好的?超哥混好了我們直接去耍就行了,他不是說去夜場撩妹不用怕地痞流氓了麼?今晚我們就去,怎麼樣?要是能不花錢更好。”
“沒問題。”我對66說道:“K市所有夜場你隨便去,去了隨便消費,走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就行。”
駱琦對唐磊他們說道:“你們真的很難想象小超這一年多經歷了什麼,有多少次是死裡逃生……”
“誇張了吧!”毛凱並不是針對我,他就是隨口說了一句,“你看三少他們多風光,開豪車進出夜場身邊都有保鏢,走到哪都有人點頭哈腰的叫一聲三哥……”
我打斷毛凱的話低聲說道:“三少的右臂斷了。”
頓時,所有人都不出聲了,說起這事,我的確還有點難受,端起面前杯子仰脖喝下去杯中酒,對在坐的小兄弟們說道:“你們看到的都是風光的一面,想過這背後是什麼樣的代價麼?我二叔十年前的女人被人強姦致死,三少混了十多年,現在是損失了一條手臂,老黑跟着我二叔打天下……明天是他的葬禮……”說起這些,我的眼淚就再也沒忍住。
“最近半年我很少在學校露面,在外面打架甚至都不和你們說,不是我看不起你們,是真的後悔走上這條路,我不希望哪天看到你們缺胳膊少腿的站在我面前,趁着還沒踏上這條路,趁早就別有這個想法,今天我們不說這些,回來和大家聚聚,下午去唱歌,換場繼續喝,不醉不歸。”
學校後門的曉超練歌廳還在營業,大的KTV我去過無數次了,但是每次來這裡都會感覺特別溫馨,唱歌的時候66湊到我身邊,安慰我說別在意毛凱的話,毛凱也沒惡意。
我也知道毛凱沒惡意,沒離開過學校,沒在社會上經歷過,不會理解其中的辛酸。66發現只要我和白瀟月同時出現的時候,白瀟月總是會挽着的胳膊像女朋友一樣跟着我,她又開始對這事好奇了,看着我們倆問道:“你們倆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
白瀟月一點都不客氣,狠狠瞪了66一眼,反問道:“和你有一毛錢關係麼?難道你暗戀我?”
嚇的66急忙擺手說道:“我沒事找你這樣的女朋友……找虐麼?你想多了。”
氣的白瀟月抓起果盤裡面的橘子瓣就去打66,66接住橘子塞進嘴裡,又湊過來問道:“說真的哈,我覺得超哥和你在一起我們都高興。”
“真的?”白瀟月笑着說道:“你的嘴裡終於能突出象牙了,來來來,好好說說爲什麼呢?你們的超哥和曲藝在一起你們不高興?”
66偷偷瞄了瞄,發現白雪吃過飯就回學校上課了,沒有翹課跟着我們一起玩,這才放心的說道:“怎麼說呢,曲藝給我們的感覺總是那麼高冷,也不怎麼和我們說話,有時候在學校見面也不愛搭理我們,好像我們和她說話就高攀她一樣,簡單的總結就是曲藝缺少人情味,你就不一樣了,你成天嘻嘻哈哈的和我們打成一片,看誰不爽就就一腳踹過去,一點都不矯情,也沒那麼多心眼……”
當66說到這的時候,白瀟月終於反應過來了,大聲罵道:“你他媽的變着法的說我缺心眼是不是?”
66撒腿就往一邊閃,說錯話的後果有多嚴重,他們都清楚。
可能我不在學校的時候,他們都是這麼無所顧忌的玩鬧,說實在的,白瀟月真是的一個單純、簡單的女孩,當然,她還很漂亮。
駱琦給我開了一瓶啤酒遞給我,和我碰了一下說道:“趁着你現在還沒喝醉呢,和你說個事。”
“怎麼了?”駱琦很少有這麼認真的和我說話。
“你和唐磊談談吧,他最近好像有點不對勁,和高一的一個女生走的很近……算了,我就直說吧,高一的那個女生長得挺漂亮,主動勾引唐磊,唐磊也是腦袋抽筋了,和陳麗娜鬧彆扭,現在兩個人誰都不搭理誰,我們都勸過唐磊很多次了,高一那小姑娘看的就是唐磊在學校混的好,每週還能從學校外面的網吧抽成,錢多,你和唐磊聊聊,或許能有用,我是沒辦法了。”
說實在的,我聽到駱琦和我說這些挺生氣的,壓着自己的怒火對駱琦說道:“讓人去把高一的那個女生找過來,現在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