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雲凱瞪着飛鷹狠狠的罵了一句,拿過膠帶就要自己纏眼睛,一點都不含糊
凌敏站在一邊雙手抱在胸前,對我說道:“算了,不用這樣了,我看他也沒什麼惡意,二毛他們不是也沒說有人跟來嘛。”
我拿過鄒雲凱手裡的透明膠帶,說道:“算了。不用矇眼了,就這樣吧。”這膠帶要是在眼鏡上纏繞幾圈往下撕扯的時候會不會把眼睫毛都被黏掉了?
回到曉超練歌廳,我二叔已經一個人在包間等着了,他面前放着一打啤酒,我們推開門的時候,他正在拎着一瓶對瓶吹呢,看樣是中午吃飯沒喝好。
進入包間之後,我和飛鷹都很自然的坐在了我二叔身邊,凌敏坐在了另一邊,小凱卻愣在大理石桌前面,盯着我二叔看起來。
我二叔的年齡應該比小凱大十幾歲,他皺着眉頭看着小凱說道:“隨便坐。”
小凱答應了一聲。坐在了斜對面的沙發上,坐在那也不說話,我二叔笑着問道:“怎麼了?你不是要找我麼?”
小凱卻問了一個超級二逼的問題,“你是陸老二麼?”
我操!這傢伙腦袋有問題?我此刻嚴重懷疑他腦袋是否靈光。我二叔卻沒在意,說道:“我是,如假包換的。”
小凱試探着問道:“那你認識鄒雲峰麼?”
我二叔當時臉色就變了,他盯着小凱問道:“你提雲峰幹什麼?”
“他是我哥。”鄒雲凱說的很平靜,“如果你是真的陸老二。你不可能不認識我哥,你也不可能不認識這個。”說着,鄒雲凱從身上掏出一把精緻的匕首在了桌面上。
我二叔拿起桌面的匕首看了一眼,痛苦的低下了頭,我和飛鷹還有凌敏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有鄒雲凱一臉質疑的看着我二叔。過了好半天,我二叔纔回過神,對鄒雲凱說道:“沒錯,這把刀是我的,當初是我親手把刀捅進你哥的身體裡面。”
“我爸媽呢?”鄒凌峰看着我二叔問道:“他們還活着麼?如果活着,這十多年還好麼?”
這這個鄒雲凱是來尋仇的?我二叔年輕的時候究竟做了什麼?我怎麼對他的瞭解越多,就覺得他越可怕呢?飛鷹和凌敏都是一臉茫然的樣子,在我們幾個當中,凌敏的年齡應該是最大的一個,也是跟我二叔最久的,十年前他們就應該認識。那時候我二叔也是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而凌敏也就是十八九歲的叛逆少女,我覺得這事她應該能知道吧?結果我看她的時候,她也是一臉不瞭解的樣子。
我二叔眯起眼。眼神變得凌厲,甚至帶着一絲冷酷,他看着鄒雲凱問道:“你說你是雲峰的弟弟,你怎麼證明?”
鄒雲凱拿出手機擺弄了幾下丟給我二叔,說道:“其實我哥沒死,你看了這個就知道了。”
手機上是一小段視頻,那時候的都沒智能手機,諾基亞手機帶錄像功能。像素也不是很高,但是畫面中的內容還是看的清晰,一個和我二叔年紀相仿的男子,留着很濃的胡茬,對着手機鏡頭說道:二哥,希望你能看到這段視頻,謝謝你七年前捅了我一刀,帶走了我的父母。幸運的是這一刀沒能要了我的命,我同樣感謝你,在我身體恢復之後,我就想要去找你,但是得知你被關進了監獄,判了無期徒刑而且又不是在本地關押,所以我就徹底失去了聯繫你的方式,後來聽說白四爺暗中操作,你不斷被減刑,直到今年我終於聽說你出獄了,而且還在K市和L市,我再一次想過去找你,但是我沒有勇氣。二哥,我已經戒掉了毒癮,這些年自己開了一個小便利店,取了一個縣城的老婆,我過得很好,我和弟弟都很想念我們的父母,不知道他們二老過的怎麼樣了,我不孝”畫面中的男子越說越激動。眼淚都流淌下來,說道最後,他甚至跪在地上感謝我二叔。
我完全不理解了!直到視頻結束之後,我二叔才把手機還給鄒雲凱。鄒雲凱對我二叔說道:“我哥都和我說了,當年他毒癮發錯出現幻覺,差點砍死我爸媽,你捅了他一刀帶着我父母就走了,你走之後,我哥被送到醫院搶救,抱住一條命,在醫院和戒毒所之間反覆週轉了幾個月,等他已經有能力自己控制自己的時候,你已經被判刑了,他也沒辦法聯繫到我的父母了,我哥對你只有感激沒有嫉恨。他想辦法聯繫你,又不知道怎麼能聯繫上。前段時間樑王虎讓我沒事就去工地找柳家的麻煩,無意間聽說飛鷹是柳家的準女婿,只是柳家人不太喜歡他”
“你放屁。”飛鷹罵道:“老子可受歡迎了。誰說柳家人不喜歡我的。”
凌敏看着飛鷹說道:“你先閉嘴,別打斷人家說話。”
鄒雲凱繼續說道:“那天晚上你們從L市醫院離開的時候我也在場,只是舉例比較遠,又因爲是黑天沒太看清。當時也不好出面和您聯繫,看着你們回了K市,結果第二天我拍出找麻煩的小弟就被飛鷹偷襲了,我當時還不太相信,結果第二天還是一樣,我就想辦法抓住了飛鷹,呵還挺容易的,沒費勁。”
飛鷹又不高興了。罵道:“你他媽的人多欺負人少。”
鄒雲凱還是不搭理飛鷹,繼續說道:“我抓到飛鷹之後他卻不告訴我您的聯繫方式,要不是曉超找到了我,我還沒辦法聯繫到你呢。今天我來就想告訴你,我哥沒有死,他也沒有怪你,另外我還想知道我父母,這七年多的時間,他們過的怎麼樣?現在在什麼地方?爲什麼我父母這七年都沒聯繫我?”
我二叔輕嘆一口氣,說道:“孩子,我對不起你和你父母,我不知道你還活着,我捅你哥那天發生了很多事,他毒癮發作產生了幻覺,如果我沒記錯,那天你哥是把你”我二叔沒說下去。
鄒雲凱解開自己的衣衫,我們清晰的看到他胸口那裡有一個刀疤,十分明顯。鄒雲凱輕聲說道:“你以爲我死在我哥的手上了對麼?”
我二叔點頭,說道:“我的確以爲你那天被你哥捅死了,你父母也的確看到你倒在地上,他們都認爲你死了,後來我也和他們說謊,說你和你哥都死了,所以這些年他們二老也沒想着去找你們,這是我的錯。”
“他們呢?”鄒雲凱問道:“他們還活着麼?”
“嗯。”我二叔說道:“他們都在K市,雖然在監獄裡面蹲了整整七年的時間,這七年也沒忘記你的父母,一直託人照顧着他們,讓他們衣食無憂,二老身體挺好的,出獄後我也看了他們幾次,現在得知你和你哥都沒事,我也是真的很高興,走我這就帶你去見你的父母。”
“好。”鄒雲凱激動的跪在地上就給我二叔磕頭,一邊磕頭一邊說道:“二哥謝謝您,謝謝您照顧我的父母,謝謝”
鄒雲凱一邊磕頭一邊哭,那種激動的心情可想而知,我二叔扶起來鄒雲凱說道:“先去看看你的父母。”
“不急。”鄒雲凱說道:“我電話給我哥,讓他一起來吧,我覺得我父母更願意看到我們兄弟兩個人一起出現在他們面前,還有一件事,我不能離開L市太久,我離開的太久會引起樑王虎的懷疑。”
“對。”凌敏說道:“尤其是飛鷹被抓,這個消息你和樑王虎說了麼?就算你沒說,跟着你一起抓飛鷹的小弟會不會把這個消息告訴樑王虎?如果樑王虎知道這件事,而你又沒和他說,那你很容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