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那副換面有點血腥,扎西渾身上下都是血跡,活脫脫的就像是地獄裡走出來的煞神,再看坦克,他的身上全都是血窟窿,扎西拖着他來的時候,是用一隻手扣着他的喉嚨,這麼拖着坦克的屍體等等,坦克好像還沒完全死掉,胸口還在一起一伏的,但是肯定活不成了。
我和小櫻坐在客廳正好能看到門外的一切,扎西就這麼站在門口,縱使我看過了太多血腥的畫面,還是被扎西嚇到了。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羅布輕輕咳嗽一聲,問道:“扎西來了,可以讓他進來麼?”
扎西站在門口說道:“我不進去了,我嘴笨,我又不會說。大哥你們談吧。”
我起身走到門口,對扎西說道:“辛苦了,進來喝杯茶吧。”
羅布也在一邊說道:“陸先生都說話了,你就進來吧。”
扎西這纔跟着我走進了房間,看到扎西。小櫻比剛剛更緊張了,手裡始終按着幾張牌不肯放下,加裝在一邊自己玩破解紙牌的遊戲。扎西和羅布坐在茶几的對面,進來之後扎西也不說話,還是羅布一個人對我說道:“陸先生我們三兄弟關係比親兄弟還要親。兩年前我們得罪了惹不起的人,是老三引見我們才得以見到老陳,求老陳收留我們在莊園裡面。但是老陳的要求是我們哥仨必須一起來,他才肯收留我們,最後沒辦法。老三爲了我們兄弟倆就跟着一起來了,這一來就是被囚禁了兩年多,那時候他的小兒子纔出生不滿一個月,滿月酒都沒喝一口呢,這一晃都兩年過去了,老三和弟妹的聯繫也只能通過信件,得知弟妹開的飯店被混混勒索,他又沒辦法,這才”
後面的話,羅布就沒繼續說,我也知道他要說什麼了。我看着羅布問道:“你幫我做事,你希望我不要爲難老三他們家人就行了麼?”
“是的。”羅布說道:“需要我們做什麼你儘管開口就行了,不用和老三說了,老三不是混社會的,他以前就是一個小律師,在一家律師事務所打工,還乾點其他的副業,關於道上的事他也不懂,老三真的不壞,弟妹帶着兩個孩子在家也挺難的。開一家飯店支撐着日常開銷,我們哥倆對不起弟妹,老三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威脅您,我再次給您道歉,希望您放過老三的家人。我們哥倆願意爲您當牛做馬,並且保證絕對不會把看到的事告訴別人。”
我輕嘆一口氣,對羅布說道:“讓大鬍子過來吧,我有話和他說。”
羅布猶豫了一下,還是對扎西說道:“二弟,把老三叫來吧。”
扎西答應了一聲就出去了,幾分鐘之後。大鬍子和扎西一起回來了,大鬍子看到我的眼神充滿了恐懼,我心裡暗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還威脅我
他們哥仨都到了我的房間。小櫻把左右撲克都拿在了手裡,她也不玩了,而是坐在我身邊看着對面的哥仨,我看着大鬍子問道:“後悔麼?你無緣無故的威脅我幹什麼呢?”
大鬍子委屈的說道:“陸先生我知道錯了,求您放過我的家人吧,我我是實在沒辦法,找你買金幣你也不賣給我,我就想着學社會上的人,威脅勒索您,沒想到最後還鬧成了這樣。求您放過我的家人,我給您跪下都行。”
“別跪了。”我對大鬍子說道:“羅布已經和我說過了。”
大鬍子看着羅布問道:“大哥,你和陸先生都說什麼了?”
羅布也沒隱瞞,說道:“我答應陸先生,只要不爲難弟妹。我和老二在莊園裡願意幫陸先生做任何事”
“大哥”大鬍子激動的打斷了羅布的話,後面的話還沒說呢,羅布又打斷了大鬍子的話。
“別說了。”羅布的語氣很平靜,“我和二弟欠你和弟妹的太多了,爲了弟妹,我們倆做什麼都行,這兩年你也受委屈了,我羅布能有你這樣的兄弟是女神賜予我的福氣,老三你什麼都別說了,好好的給陸先生道個歉,求陸先生原諒你吧。”
大鬍子含淚點頭,說道:“謝謝大哥,陸先生對不起,我知錯了,求您別傷害我的家人”
我抿嘴想了一下,從兜裡拿出了一枚金幣遞給大鬍子,說道:“回去吧,回去好好陪陪老婆孩子,這兩年你不在她們身邊,一個女人帶着兩個孩子的日子肯定不是很好過,說實話,我討厭你這個人,囉裡囉嗦婆婆媽媽的,但是我打心底佩服你爲朋友做的事,換做是我,可能都做不出來這樣的決定,金幣夠了麼?”
不僅是大鬍子愣了,就連扎西和羅布兩個人都傻呆呆的看着我,半天沒回過神。小櫻使勁咳嗽了一聲,提醒大鬍子說道:“金幣,超超給你金幣呢,你怎麼還不要麼?”
大鬍子這才反應過來,向前探身拿起那枚金幣,眼淚嘩嘩的往出流淌啊,他雙手握着金幣。情不自禁的去親吻這一枚金幣,激動的渾身都在發抖。
倒是羅布恢復了常態,看着我問道:“陸先生您原諒老三了是麼?”
“讓他回去吧。”我對羅布說道:“我陸曉超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我敬佩有骨氣的爺們,我打心底佩服大鬍子。”
扎西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高高的舉起小櫻的動作更快,我都沒看清楚呢,扎西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一臉迷茫的看着小櫻。他右手的匕首已經掉在了地上,在手腕那有一條“紅線”,小櫻手中的撲克牌已經少了一張。
“別誤會。”羅布急忙起身擋在扎西面前說道:“陸先生您別激動,扎西不是想對您動手。”
扎西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他尷尬的笑了笑,彎腰從地上拾起匕首,抓着自己的頭髮隔斷了一點,對着西南方拜了三拜。用自己男民族的語言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話。
羅布解釋說扎西在對着女神發誓,願意報答您。
我反問羅布,就因爲我不騷擾大鬍子的家人就這樣發誓報答我?
羅布說,我不僅放過了大鬍子,還送給大鬍子金幣,這纔是願意報答我的原因。因爲他們兄弟倆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大鬍子早點回去和家人團聚,現在我成全了大鬍子,幫着他們兄弟實現了一個不可能實現的願望,所以他們兄弟倆對我是萬分感激。
扎西的膜拜結束之後,他們兄弟三人重新坐在了沙發邊,羅布對我說道:“陸先生,如果說剛剛我承諾幫你做事是迫於您的威脅,那麼現在我重新向您承諾,請允許我們兄弟二人報答您,爲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這一次,是我們心甘情願的。”
我露出苦澀的微笑,對羅布說道:“我能感覺到你們的真誠,但是算了吧,我做的事很危險。咱們本來就是萍水相逢,彼此都會生命中的過客,我希望你們能遵守承諾,不要把小櫻的事說出去,我就謝天謝地了,我也不會對大鬍子的家人做什麼,出來混的還是要將就點道義。”
羅布搖頭說道:“陸先生您看不起我們了,您是我們的恩人,有什麼需要您儘管開口,扎西已經對女神啓誓,您可能不瞭解誓言對我們的意義,但是請您放心,我們最不缺少的就是勇氣,無論您要做什麼,需要我們兄弟幫忙就儘管開口。沒有我們不敢做的事。”
“真的麼?”我笑着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要幹掉老陳呢?你們敢麼?”